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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铁匠铺

安源镇地处蛮荒山脉最为边缘地带,也是蛮荒山脉边的最大也是最为繁华的贸易点。

它最宽的四条街可以并列行驶四辆马车,纵横各两条,将小镇分为一个“井”字形,这种“井”字格局,也是安源镇的一大特色,小镇共有“东”、“西”两个出入口。最繁华的的地段,自然就是“井”字的中间,所有的大货栈都云集在哪里,便是所谓的“井中坊”。小镇虽小,但因为他的繁荣,使得它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它由西北区的林家、西南区马家、东南区周家和正北的衙门共同管理。正南则是一些小作坊,小商铺,整个小镇的货栈与客栈,都集中在正东的那一块区域,因为那里靠着进入蛮荒山脉的入口,至于那些小货郎,小市民,则集中住在正西区,,东北区和正北的衙门一般,是禁区,那里,是冒险者的地盘,也是小镇最为混乱的地方,那里天天都有人死去又天天有人进驻其中。

而林雷此行的目的是去自己的铁匠铺,这是林雷的母亲在这个世上留给他的唯一产业,一直以来都是族中代为经营。还是昨天林天远看望林雷后作出的决定,练武不行,那就经商,做一富家翁,至少衣食无忧。还有一点林天远没有明说,之所以现在将铁匠铺交还给林雷自己经营,不乏励志的意识。

当年的林家,不过是地位低微的商甲,可有了钱培养子孙辈,几个不入流期的出现,立时改变了林家的地位,从商户到豪族,经过几百年的发展终于成为世家。如今的林家,凭借着强大的实力主营安源镇的武器兵甲,每年光是安源镇的订单就足以让林家吃饱,隐隐有向周边城镇辐射的意图。

尚武成风,铁匠铺自然是雨后春笋,每个城镇内别的买卖都不是不可或缺,唯独这铁匠铺—项是万万不可缺少的。

铁匠铺的位置不错,在小镇的主流干道一侧,门脸不大,根据地契上的标识找到之后,林雷和林虎走了进去,很典型的铁匠铺格局,外间是稍显整齐的货物架和柜台,向内隔着天井可见炙热的火炉和浑身流汗挥舞着铁锤在砧子上敲打打磨铁器,学徒挥舞着大铁锤敲打着铁毛坯。之所以有林虎跟着,还是林天远怕林雷在外面出事,要他来保护林雷一段时间的,在来的路上还一直抱怨:到底谁才是他亲生儿子,搞得他以为自己好似后娘养的。

整个铁匠铺一共五个人,一个卖货的兼账房朱大庆,一个铁匠师父王五,一个铁匠学徒黑子和一个账房学徒狗蛋。

见到林雷这个林家私生子和铁匠铺新主人的到来,该有的热情并不见,铺子内实际上的管理者朱大庆叼着烟袋,对于林雷让他拿出账簿来对账的言语,并没有太当回事,抽出册子往桌上一扔,撇着嘴,不信这安源镇有名的废物看得懂经自己手摆弄出来、连管事都看不出问题的账簿。不过当他注意到林雷身后进来的那人是林家财神爷的儿子林虎后,连忙小跑过去问安,丑态毕露。

林虎看着朱大庆一眼,摆摆手不做搭理。林虎很清楚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而是林雷,就凭刚才的表现林虎就可以预测这周大庆要到大霉了,他很清楚林雷的性格:这小子秧坏秧坏,一肚子坏水,典型的闷骚型,哥这么纯洁的人都被他带坏了。还有一点他想看一看林雷怎样处置这家伙。

林雷将账簿托在手中随意的翻动着,脚步也没停,迈入王五的‘工作’区域,看着满脸络腮胡须咕咚咕咚喝着水靠坐在角落的他,又扫了一眼敦实的矮壮少年黑子和他身边的大铁锤,以及一身衣衫还算干净、此时眼珠子乱转搓着手对聂空露出淡淡谦卑姿态、又要时不时观察朱大庆是否关注这边的学徒狗蛋。林雷懒得多费口舌,账簿放到桌子上,对这朱大庆淡淡言道:“拿上你这个月的工钱,离开。狗蛋,你会卖货和做账吗?”

“什么,你说什么!”朱大庆满脸不可置信的怒容,手中烟袋锅点指聂空大声喊道。

“我说,你可以滚。”林雷闪电般的探出手,捏住周大庆的胳膊,将其一脚踹倒在地。

乱世有重点,林雷不想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有别的声音。

“你……你……”朱大庆站起身,不顾身上的灰尘,满脸委屈望着林虎道:“二少爷,你可得为我做主,我在林家干了一辈子……”那些标榜功绩的话语还没有道出,就被站在旁边不耐烦的林虎又一脚揣在地上:“狗奴才,不分尊卑找打”。

朱大庆爬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灰溜溜的走了,走时看了一眼林雷,眼中满是恶毒之色。他要报复,他不敢报复林虎,报复林虎那是在找死不是报仇,不过林雷就不好说了,他不过是林家的私生子。

“小五,你要小心那家伙的报复,”林虎注意到了朱大庆走时眼中怨毒提醒道。

“三哥,放心好了,我自有对策,”林雷心中一暖,回应道。前世林雷学的是金融会计,刚刚将帐薄粗阅一下,发现有几处账目混淆。之所说这样粗暴的赶走朱大庆,是想看看他身后有什么人。

王五满是惊容的望着林雷,黑子则是恭敬看着这边,狗蛋缩着脖子垂头不语。看来是刚刚雷霆手段吓着了他们。

“不需要你们说什么,各自干好自己的工作,狗蛋你能不能干好账房?”

“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狗蛋可不想一辈子伺候周老棍,然后只拿一点点他赏下来的小钱。

林雷点点头,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林雷还是知道的,不管帐薄有没有问题,这朱大庆必须走,原因是林雷现在年龄太小了,十四岁,根本镇不住场面。只有用雷霆手段突然将他们镇住,以后的工作才好展开,不然啥话也不说,干脆卷铺盖走人得了,免得丢脸。

看着林雷快到斩乱麻的处理这铁匠铺的大小事物,林虎点了点头,不可否认林雷处理的相当好,不过唯一的污点就是心太软,是不是找个机会将那朱大庆干掉,林家的子弟不惹麻烦,但也不怕麻烦,必要是杀个把人也在所不惜,心想:

“老头子,这下你满意了吧?”

当林雷和林虎转身离开铁匠铺后,整个铁匠铺和周边的商铺都炸开了锅,大家都被这雷厉风行的诡异举动弄傻了,这是哪跟哪啊,最后还是王五先反应过来,站起身站到砧子前,用铁夹夹起炉火中的坯体,抡起铁锤,当当的砸了起来。

“干活。”

黑子应了一声站起身拎起比他师父王五那要小一号的大锤,咣咣的抡起来卖着浑身的气力,师徒俩干活,从来也没算上狗蛋一份,对方也从来没干过什么活。

狗蛋有些犹豫,想要站到周老棍常站的位置又有些不敢,按说林雷的身份贵胄,别说是个朱大庆,就是总铺子里的管事都可随意辞退,关键是这林雷乃是人尽皆知的废柴,是林家的私生子,在林家家估摸着一点地位没有,才一天时间就传遍了,林雷在练功场内昏迷过去,还有小道消息说林雷前几天也昏过去一次,这次将这铁匠铺交给林雷,是不是要将他打落冷宫。

最后,狗蛋还是站在了柜台前,他想赌一把,成则是一个店铺的账房先生,拥有体面的工作;败了自己只有卷铺盖滚蛋,到别处出谋生,不然那朱大庆会玩死自己的。狗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林雷胜利。

*********************

林家,书房

“你怎么看?”林天豪神色平静看着眼前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男子。

“没错!这一切是我安排的,小五处理的不错,就是最后处出了一点小毛病,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林天远满不在乎的回到道。

“别忘了,我们答应过小妹什么,上次的事情不要在发生了!”林天豪厉色大声说道。

“放心!我让影子到他身边去了,”林天远看着林天远双眼道:查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有了一点线索。”

房间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今天是那一天!”黑暗中不知传来那个的声音。

“时间过得好快!”另一回应,声音带着颤抖。

···············

小楼外面破旧,楼内却是干净无比,纤尘未染,应该是常年有人在此打扫。

上了二楼,两人直奔最中间的厢房,整个过程中,两人没有开口也没开口的意思,脚步很轻,怕惊挠到什么人似得。

厢房内布置的很典雅,两人看着墙上的画,画中的女子在雨中嬉戏,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两人与画中女子有许多的相似处。

“大哥,快来啊,二哥他欺负我!”

··········

“不要教雷儿武功,让他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沉默。沉默的来,沉默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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