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走在港口,观赏着各种不同的船只,有几艘大型的船泊在远处。各种货船上都有工人忙着卸货搬货,穿梭在码头的各处,往来忙碌。口中呦喝着歌曲,聊着天,嘈杂地哄起了一片码头独有的气息!
苏月想着先打听一下会更稳妥点,便走向一个靠着岸堤,抽着烟袋的老水手。他礼貌地称呼一声“船长”!即使明知他的打扮顶多只是个大副。
老水手啜着烟袋,抬头看了一眼苏月,只见苏月熟练地做了几个水手们独有而通用的手势,表示了感谢。
老水手眯着眼瞧着他:“家里谁是水手?”
“是我养父,还有叔叔!”苏月笑了笑。
“说吧!有什么事?”
“我想请问......”苏月左手握紧拳,右手五指张开形成光芒状贴在拳头之后,这个手势在水手的手语中表示“日不落帝国”的意思,而关于日不落帝国的事情决不能堂而皇之的说。他接着说道:“去那里的商船什么时候出发?”
老水手盯着苏月的脸颊看了许久,吐出两口烟圈,大圈套着小圈,从苏月身边飘过。他示意苏月走近些,伸出手用拇指在苏月脸上揉了几下,道:“看来这几颗阳晖痣是错不了的!你要乘船回国?”
“对!”
“船在那边!”他指了指最远处那艘大船,“你又入国证明吗?”
苏月愣了一下,心想:师父,给了我那么多信物,但是都不是入国证明啊!
他愣神的一瞬已经被老水手尽收眼底:“没有证明就不能上船,不管你脸上有什么痣!回去吧!小子!”
苏月应了几声,道了谢,离开了码头,心里思量着:必须尽快地去见凡纳森叔叔,解决这个入国证明的问题!
一路上小商贩甚多,有几个店布置得精致点的挂起来“日不落帝国”的大招牌。老板们总是得意地把产地呦喝得特别响亮,往往都是在卖水果。卡珑果是最常见的,它果壳坚硬,颜色缤纷而鲜亮无比,最神奇的是各种颜色的卡珑果都长在同一棵树上!因为坚硬的果壳较容易保存,港口贩卖的商户也就多些!而那些大个柔软,带有长长尖尖或硬或软的尖刺的水果就更稀有了,价格也十分昂贵!店主或是饭店老板需要原来更贵的冰块来保存,这就使得这些水果的价格越发翻倍高昂。不过倒也带动了另一项产业,对于那些天生具有水相灵力而战斗力又不强的人,铺成了一条发财之路:制冰!不过具有灵力的人多为国家战士、术师,愿意做生意的实在不多,“制冰”也实属是稀有!(口水~~~)
苏月走马观花地经过那些小商贩,正要往前走却被一群围观的人堵住了道路。人群中有人劝架,有人起哄,似乎中间有两人争执推搡着。后来的看热闹的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纷纷拉着里圈的人询问。
“怎么了?怎么了?”
“哎呀!卖花的跟卖冰的吵起来了!”
“哎呦!这怎么吵得过卖冰大商户呀!人家做的这可是大买卖!”
“这卖花的可也不简单!人家卖的是日不落帝国的名产:金日果花!”
“那花可贵了!一支就要二十克的金子呢!”
“天哪!二十克啊!金子啊!什么花这么贵!”
“这今日果可不是普通的花!它是要碰了才会开花的!”
“不错!你们听我说啊!那花包在金色的外壳里,不能受到震动的,只要手指轻轻一碰哪,金色的壳就会爆开,里面会有朵大白花瞬间盛开!这不,那人要买未开的,可是在卖冰商人接过花球的一瞬间啊,那朵金日果花就这么在两人之间爆开了!”
“那开过的话是不是价格就......?”
“对呀!价格只值一成了!双方都说是对方的责任!这不,吵起来喽!”
“哎呀!真是可惜了一朵珍贵的金日果花了!在宴会上,让尊贵的客人来‘盛开’它,可是最最体面的事了!”
人群越吵越激烈,苏月虽然感到好奇,想见见金日果花的样子,却也实在不敢耽误时间,径直向凡纳森叔叔家走去。他在经过糕饼店的时候带了一大包给他们夫妇!
他来到一幢旧式的红砖公寓,苏月以前曾来过几次。走道里昏暗有霉味,楼梯上永远有些扫不干净的垃圾嵌在缝隙里。有一块让苏月觉得跟上次来时看到的是同一块,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恶心人吧?!)
“笃!笃!”苏月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他。“笃!笃!”又敲了两下后他喊道:“凡纳森叔叔!蒂娜婶婶!”
“谁来了?”在他叫了名字后,有个女人慵懒的声音应道,“是哪家的......孩子吗?”一个还未梳洗的女人穿着睡衣打开了门,房间里冲出一股啤酒和香烟混杂的味道,衬得女主人更加憔悴了。
“是苏月啊?我接到你玛姬婶婶的信了,可怜的弗兰克!进来坐吧!他死时没有太多痛苦吧?我就说,好人死时是不会痛的!就像喝了啤酒不省人事一样!对了,你怎么会来?玛姬可没在信里提到你会来?!”她见苏月穿着体面,有些惊讶,随后又自顾着发表言论,让苏月在一堆啤酒瓶边上坐下了。
“蒂娜婶婶,这是给你们的!”苏月递上了一包“太阳饼”。
“谢谢!你婶婶真是大方!这饼可不便宜!”蒂娜笑起来黑眼圈向上提了提。
“嗯......嗯,是的......”苏月还是没把被赶出来的事告诉她,“凡纳森叔叔在哪呢?”
“他死到赌场里就不回来了呀!天晓得!过两天就要出航了!唉,都没见他长个心的!你能帮我把他叫回来吗?就说今天招待你们吃晚饭!”蒂娜问道,她特地加了个“们”字,暗示苏月不要提玛姬大婶没来的事。
“嗯!好!”苏月一口答应,站起身来在被熏醉前走了出去。
“赌场在东边,那个花花绿绿的房子,你去过的!记得叫他带点菜回来!”蒂娜又回头喊道。
“好!”苏月摸着昏暗的走廊又走了出去。
越靠近赌场,兜售香烟、槟榔的人便越多。苏月绕过形形色色的小贩,走进一条较宽的巷子。巷子里站了一排手握筹码的人。在他们手中可以典当任何东西,还可以写欠条,那些赌得精光还意犹未尽的人便会来光顾他们,拔下手表、眼镜,甚至脱下皮鞋衬衣典给他们!这些一向是有去无回!对于苏月来说,他们更像是一排长了眼睛的食人花,不是不可怕,只是透着陌生的古怪!
他紧张地走过那排“食人花”,刚走到门口,突然一人迎面冲了出来,把苏月撞倒在地!都不及责怪,那人已经跌跌冲冲地跑远了!看身形是个黄褐色头发的年轻人。赌场中传来了吵吵嚷嚷的起哄声,似乎有人在赌局中扭打起来!苏月一看,其中一人正是他在找的凡纳森叔叔!
他被两个粗壮的男子推倒在地,拳脚相加,无力还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命!”凡纳森被打得满嘴是血,口齿含糊地哭喊着求饶。
“你个小子竟敢出老千!继续打!”一个头发浓密卷曲的男人一把扣住了凡纳森,最另一个同伴大喊一声。
另一人扳过凡纳森的手臂,“啪!”,凡纳森一声惨叫,手臂被那人从肩膀上卸了下来,垂在地上抬不起来!
众人大声地起哄叫道:“脱臼了!脱臼了!”
几个赌场的安管见斗殴稍稍停了下来,便上前把那两人推开,拉起凡纳森向门外拖去!
那两人打赢了后,嚣张地冲着人群“嗷嗷”乱吼,像两只大猩猩在卖弄!那个卷毛跨了两步,跃到正被安管拖着的凡纳森身边,学着他求饶时的样子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救命啊!”众人又笑成了一片!
“大家说,要不要饶了他!”他夸张地又冲人群喊道,有的叫道“饶了他吧!怪可怜的!”,有的起哄道“出老千的,该打死他!”
“既然他那么可怜......那就饶了他吧?”卷发男子得意地看着众人还没等人群反应过来,他猛地冲着凡纳森受伤的手臂狠踩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凡纳森昏死了过去!围观的众人都被这出乎意料的举动震住了,忽然间没人做声了。
苏月目睹了凡纳森被打伤,昏在他不远处的赌场门口,他不知所措地爬起来,两步扑了过去,大叫道:“凡纳森叔叔!凡纳森叔叔!你醒醒!现在这......这.......该怎么办?”他想帮凡纳森止住血,却找不到伤口,想来是牙齿被打落后,牙床出的血。找了找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用来擦拭的,他正扶着凡纳森,突然被人一把提了起来,两脚腾空,伸手乱抓!
正是那个卷毛的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在他手里如小鸡崽一样的苏月,调笑道:“这**还带了个小鬼!?哈哈哈!要不要把他也砸碎?!免得以后不学好,成个不要脸的**,到赌场里也干些无耻下流的勾当!?”
“哈哈哈!”
“吓吓他算了!”
“放下吧!”
“是个孩子呀!”
“放下吧!”
“算了!算了!”
“嗯......刚才还想饶了那个没用的下流**,不过,还是没忍住啊!轻轻地......踩了他一脚!现在我又想饶了这小子!你们猜......我忍不忍得住呢?”卷毛男子笑嘻嘻地冲着苏月“呵”了一口他的口气,恶臭薰人。
苏月心里暗骂:这个变态!说的自己好像不是个**一样!
但他明白不能过多招惹他,便任由他挑衅,愤愤地瞪着他,豪不作声。
“怎么?这眼神......是对我不满吗?”卷毛男手一提,把苏月向门外扔去,“回家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