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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回眸望见烟花坠落

“花落你……喜欢我吗?……”

心脏的喧闹声快要淹没这个夜的沉寂,盖过一切。客厅里的昏暗似湖水般令人晕眩,那窗外的阔说城,琳琅满目至眼花缭乱也不过是一瞬。我在期冀些什么呢?……汹涌而上的自卑感在花落安静的几秒钟内,席卷我一身的冰冷。

“对不起……我……”我连忙挪开步子,让自己离花落远一点,生怕弄脏了纯洁的他。步子刚迈出,手腕处便被猛地一拉,下一秒,整个人就跌进了一个炙热滚烫的怀抱。我惊呆了!

这是……这是属于花落的温度?!

“谢谢……谢谢……苍凉,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耳边温热的风提醒着我花落柔的似水的声音,可是……谢谢?花落正在对我感谢?!我诧异地抬起了头,先忽略掉脸颊上传来的不似我的火热,再忽略掉眼前花落那一张一合的薄唇,终于稳定了心智,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要谢我呢?”

颤抖的声音在吐出的一瞬着实令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这嗲地比水还水的声音是我苍凉姑奶奶的吗?!头顶的花落也像是被激着了,“哧!”一声呵笑。我的妈呀x2!花落的笑脸就在离姑奶奶我不到五厘米的距离绽开……

淡定……淡定……

花落的温柔在这极近的距离和安逸的夜里,浓成一缕檀香,久久缠绕在四周,空气的温热和潮湿,一次次刺激着我的感官,它们在叫喊着:喂喂!花落正把你抱在怀里呢!

不能怪我,真的,就算是神仙处在这样一个浓情蜜意的环境下,也不一定会保持好自己的定力!何况我还只是个凡人,还是个女人!在自己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脚尖不知何时开始缓缓踮起,花落那张模糊的脸几乎就要和我的贴在一起……

“苍凉!”

花落一把把我推开,我还没反应过来,趔趄地退了几步。抬眼看着花落那张渐渐清晰的脸……那里,满是自责,还有愤怒。心脏狂跳的热度和因激动而颤抖的身体在触及冰冷的一双黑眸时:一瞬,冰凉……

哦,原来这就是说谢谢的原因。是我,呵呵,太过估高自己。

不敢再去触摸那具拥有倾城温暖的怀抱,也不敢再去看那距离不过几米的曾经温柔,我扯了扯嘴角,鄙夷的语气却承装着我最后的绝望。“花落,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何一次次地招惹我?就这样一直被你玩弄于鼓掌间的我,很好笑是吧?!”

我承认自己的不争气,不争气到让我自己都开始讨厌我自己!“花落,我喜欢你很多年。可是,我恨你……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任泪水不听话地落在空荡而冰冷的大厅里,我转过身,一步步向着门外走去。

“凌花落!明天就请你搬回你的家吧,我这小小的房子,怎装得下您这尊神佛!”连我自己都听到了自己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可我不想懦弱!不想在他面前哭!飞快地提上鞋又飞快地开门,就在花落一声带着沙哑的吼声“苍凉!”在背后乍起的一瞬,我只想紧紧关上身后这座大门,和花落,永隔天涯……

可恶的星期一总是在我们最不想上学的这一天,扮演着它一辈子都令人生厌的角色,提醒着我们这些学生上学的苦日子总会在你周日闭上双眼后,映在你睁开眼的瞬间。

在学校的操场吹了一整夜的西北风,肚子没饱,一双眼睛却跟灌了一大碗汤水一样的肿胀。

“再见,我的花落……”

从操场上最喜欢的这棵树下站起,目光所及之处满是炫目的熹微,美好灿烂,一如昨日。可我心知,明明早已物是人非。

当我掏出被我关了一整晚的手机时,刚按下开机键,那一阵高过一阵的铃音响彻整片还未有人来的校园。整整一百零三条通话记录,花落三十六通,宁小向十四通,六儿十三通,不过,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最后的记录显示的明明是:苏大少爷,四十通!

就在我处在当机状态,神游大地时,又是一阵如雷贯耳的铃声响起!而且,难道是因为终于打通了的缘故,那一闪一闪写着“苏大少爷”的通话一直没停下来过!

“喂?!有事放屁,没事挂机!”

不能怪我心狠,谁让我在第七遍扣掉他的通话后,原本想立马关机,却被他手指拨号的神速惊了一身冷汗!终在第八遍铃声响起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按下了接通键……

“苍凉?苍凉你没事吧?你在哪儿?!”听筒里传来苏易逝焦急并伴随着喘息的声音,不得不说,我的一腔怒气,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软了下来,昨天那一整晚的难过又爬上了心头。我紧紧地捏着手机,哽咽地只想和他见面,只想……得到一丝温暖。

“我,我在学校……”话还没说完,苏易逝那边就只撂下一字“好”便只剩下了几声嘟嘟的提示音。我靠?!这又是闹哪样?!关上手机,生怕下一通电话响起时号码是他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蹂躏了一整晚的衣服,瘪瘪嘴。完了,姐的形象啊!

“苍凉!”一声熟悉的大喊声把我拉回了现实。远处,那飞奔而来的男子就在我还未说出一个字的时候,便……妈呀!一把搂住了我!“那个……苏易逝?……”他就趴在我的肩上,手臂用力地裹紧我,就像是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似的。这算什么事吗?!昨晚被人甩,今天一大早就又被人占了便宜!当我姑奶奶好欺负啊!

“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苏易逝那被汗水染湿的金发在朝阳下踏进了我的眼里,颤抖着的睫毛似是在阳光下旋舞,满眼,都是无法言喻的欣喜温暖。一瞬间,我竟然这样想:

如果,这份温暖是属于我的,就好了……

在我的一阵哀求和证实下,苏易逝并没有非让我说出发生了什么,并且,还十分臭屁地说要和我一起跷课散散心。天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呵呵,就我自己现在的模样,也貌似确实不太适合去上课吧……

一天的时间在苏易逝的安排下过的飞快。没有六儿的浅浅笑,没有宁小向的张牙舞爪,也没有……花落的温柔细语。苏易逝一天都牵着,不,紧紧攥着我的手,生怕我再偷跑了似的,除了特别情况(诸如人有三急……)根本不会放开。

这样的苏易逝,让我拥有了一天的温暖。似梦,透着不真实。

铺天盖地的夜从身后上涌,城市里泛满凉意。苏易逝拽着我爬上了南山公园的高处,就在他手指划过天空的刹那,飞旋至上空的琉璃色烟火顿时撕开了黑暗,一大片的明亮!

眼角有泪划过,那个我喜欢的少年,在斑斓若花的青春里,清白如烟。

“我叫花落,取自烟花坠落的意思。”

【染大人说:每个人的心里都空有一个位置,无论其人在或不在,那个位置,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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