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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两天后李安让人带来了好消息,选好了一个铺面。于是凌璇便带了萧琴,都着了男凌一起从后门出了将军府。

俩人来到李安说的地方,下了马车。凌璇左右打量了一番,这里确实是车水马龙,来往的人更是熙熙攘攘,周围都是些高档店铺,凌璇甚是满意。

李安早就等候在了一旁,凌璇俩人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一笑,李安愣了一下,才豁然醒悟过来,忙一拱手:“见过……”停顿了一下,不知作何称呼好。

凌璇手一挥,“叫我凌二少就可以了。”

李安忙恭敬地又一拱手,“见过凌二少。”

凌璇一笑,便带了萧琴向前走去。李安立即跟了上去,把她们带到了看好的铺面里。

这个铺面足够大,凌璇点点头,“李掌柜眼光果然不错,好,定下吧。”

李安遂道:“那我等下就去谈租金,我已打探到了周围租金的价格。”

凌璇笑道:“嗯,就请李掌柜多费心了,店铺开张后,我亦不发你工资,李掌柜就分红好了。这样你也是真正的老板了。”

李安一听竟有这样的好事,更是喜出望外,“我一定倾力做好!”

然后俩人便来回的打量着铺面,商量着怎样装修,最后终于敲定。

凌璇便拉了萧琴的手臂,“我们先回去,李掌柜事情处理完后来府里拿银票吧。”

李安忙恭敬的送走凌璇。

回去的马车上,凌璇对着萧琴崇拜的目光,笑道:“姐姐若是喜欢,以后我也开个铺子给你管。你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应该没有问题的。”

萧琴高兴得拉了凌璇的手臂,“真的可以吗?”

凌璇点点头。

萧琴便开始憧憬起来。

晚上将军匆忙回府,让人把全府的人即刻全部通知到大厅。凌璇到时,看到萧立也表情严肃地站在将军身后。

将军神色凝重,忧虑地看了看凌璇,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个不到十七岁的少女,“大儿媳妇,这将军府上上下下就全部交给你了。”

凌璇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爹爹,又有什么事发生?”

将军看了看众人,“我即刻要赴边关驻守,以后府里的大小事宜,皆由大少奶奶作主。”

众人皆十分担心和慌乱,将军年龄已高,怎么又被派到那个苦寒之地去。

凌璇心一直往下沉,“爹爹,为何是您?难道没有年轻的将领了吗?”

将军安慰道,“虽你猜得不错,但亦没有什么好担心我的,你自在家好生打理好一切,等着煜儿回来就是。”

将军说完再看向众人,有条不紊的对府里的事作着安排,“亮儿这次我带走,让他好好的在军队里磨炼一下。”

“将军—”二夫人打断将军的话,还待说什么。

“那种地方我去得,你儿子也该去得!”将军没给她机会继续说。

“我走之后,各人管好自己,遇事多与大少奶奶商量。二儿媳妇和羽儿、文禾平时多帮你们嫂子分担些。”

被点到的三人忙答应。

“二夫人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少出来走动,你若再惹事,这上官府也容不下你了!”将军看着二夫人厉声说道。

二夫人身子缩了缩。

“我留下特地挑选过的二十个精兵,化成下人,会住进这将军府,由萧立统管。只要你们不出去惹事,呆在府里是没有问题的。”

“爹爹……”“义父……”俩位小姐对即将远去的将军甚是不舍,拉了将军的衣袖,红了眼。

凌璇和李氏也心情复杂地在一旁看着。上官亮也是格外的安静、听话,没有异议。

“我没事的,你们不必担心我。在家好好听你嫂子的话,等你们哥哥回来!”将军慈爱地拍拍俩个女儿。

“我去跟老爷收拾东西。”二夫人红了眼出去了。

“我也去跟夫君收拾。”李氏也出去了。

“都下去吧,凌璇和萧立留下。”将军一挥手。

然后将军对凌璇安排了一些家里的事,又和萧立研究了一番那些兵力在府里的分布,再三强调一定要保护好府里各位主子的安全。

萧立立马保证肯定不负将军的期望。

将军看着萧立,目光一凛,“府里就只剩女人,要防止有人唆使下人闹事,但凡有这样的事发生,决不能手软,都以军法处治!”

萧立也面色沉重的点头。

将军于两天后带上上官亮出发了。

凌璇心里气得狠狠,这王爷也实在是卑鄙,对付上官煜就算了,居然连年老的将军也不放过,到底他要做到哪步才会罢手!

凌璇便也更专心地作她的发饰设计,从笄、簪、钗、环、步摇、发盛、发佃、扁方到梳篦等,无一漏过。

期间也和萧琴一起到马计去看了几回,带去了新的图纸,并检查了马师傅已完成了的一些成品。凌璇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确实做工无可挑剔,亦相当的满意。

又去看了正在装修的铺子,李安一直守在那里,进度也快,效果也能达到预期效果。凌璇甚是放心。

遂便与李安商量着招收伙计以及开张日子的事宜。

这天凌璇和萧琴回来清风阁,杏儿对凌璇抱怨道:“小姐,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也不带我,你的嫁妆都要被你花光了。”

凌璇笑笑,“以后很快就会回来的。”

杏儿还是嘟了嘴,“小姐,你也要省着点,你才嫁过来几个月,太太给的嫁妆都所剩不多了。”

凌璇搓了搓杏儿的脸,“放心吧,银子会有的。以后我们杏儿的嫁妆也会有的。”

杏儿则红了脸不依,“小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凌璇肯定地说道:“相信我吧。”

这段时间三小姐和文禾俩位小姐每次来,凌璇都把自己关在书房绘画设计图,也没时间理她俩。于是俩位小姐也就去找二少奶奶聊天了。

府里倒没什么事发生,萧立时常带了几人在府里巡上几圈,也没人敢乱来。

凌璇为她的银楼取名为海月轩,开业的前一天,约了君泽一起去再次视察一番。

俩人去的时候,柜台里已摆满了各式精巧的发饰。伙计们穿着统一的衣服,看起来精神抖擞。

李安与凌璇商量了价格,凌璇看着君泽,“大表哥觉得定多少合适?”

君泽一直还处在惊叹当中,“因为针对的是一些达官贵人,现在就有一些人是不贵不买,就定为一般市场价的十倍吧。”

李安亦点头。

于是价格便这样订了下来。

“四妹妹,你这次肯定会大赚!”君泽眼里闪着亮光。

“大表哥,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呢!”凌璇倒不客气。

“说!”君泽收起一惯的懒洋洋,来了精神。

“你去怡红楼请几个素质好点的姑娘,明天让她们配戴了我们海月轩的发饰,站到铺子外面作展览。”凌璇看了俩人说道。

君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样的宣传方式倒是独特。”

“只是她们的衣着打扮都要端庄一点,站在外面也最好不要动。到时李掌柜可以对参观的顾客作一些我们产品的说明。”凌璇继续说道。

俩人倶没有异议。

凌璇对君泽笑笑:“大表哥,以后这海月轩只要是你来,不管拿什么都不用付银子。你可以给文禾小姐和姑姑拿些回去作礼物。”

君泽白了凌璇一眼,“还没开张就大方起来了,等你赚了银子再说,到时你看我会不会客气!”

凌璇非常肯定,“会有你随便拿的一天的!”

开业当天,凌璇早早在起了床,让杏儿为她作了梳妆,便着了女装带上杏儿和萧琴坐了马车去了海月轩。

凌璇到的时候海月轩已开业,各项工作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门口已吸引了不少的人在围观,远处还有人在互相打听,路人甲在问:“对面那个海月轩是做什么的?门口站那么多人在干什么?”

“不知道,过去看看再说。”路人乙道。

“原来是卖发饰的,看这些姑娘身上的发饰真是漂亮,进去看看!”路人丙道。

……

李安这时已在门口向众人介绍道:“小店海月轩今天开业,主要出卖高档发饰品。所卖的发饰绝对是最好的设计、最好的加工、最好的材质,谁要是佩戴了我们海月轩的发饰品,那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那些在门口围着姑娘头上打量的人们果然向店里挤去,里面伙计又做着有条不紊的介绍。

凌璇看了一会,才放心地打道去了凌府。

凌府二太太因为上官煜和将军都被派了出去,府里当家的没一个男人在,正是替凌璇担心不已。见凌璇高高兴兴的回来,自是放心不少。

凌璇让各位放心,家里将军走时都作好了安排的。二太太和柳若汐听了心里才觉好点。

凌璇看了看柳若汐肚子,还不怎么看得出来,“嫂子,这段时间还好吗?”

柳若汐幸福地笑道:“很好,母亲对我很是照顾的。”

凌璇便伏在母亲身上,“这样哥哥也就放心了。”

二太太摸了摸凌璇的脸,皱了眉,“我觉得你好象是瘦了。”

凌璇立即坐正了身子,“没有的事。”马上转移注意力,“嫂嫂,我今天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呢。”

柳若汐笑道:“妹妹尽管说,只要我办得到。”

于是凌璇便把自己开了海月轩的事给母亲和嫂嫂说了,二太太和柳若汐张大了嘴,重新打量着凌璇。

“不过你们必须得为我保密。”凌璇严肃起来。

俩人忙着点头。

“你是让我去海月轩照顾你的生意吗?”柳若汐寻问凌璇。

“不用你去花银子。”凌璇向杏儿示意,杏儿递给了凌璇一个盒子,凌璇打开,拿出了几支发饰。

拿出一支碧玉簪子给二太太,“这是送给母亲的。”再拿出一支金步摇给柳若汐,“这是送给嫂嫂的。”

俩人拿着手里的发饰,反复看着,嘴里都在赞叹,“从没看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凌璇便把盒里剩下的全给了柳若汐,“这是送给尚书夫人的。”

柳若汐大喜,“连我母亲也有?”

凌璇调皮地一笑,“可不是白送哟。嫂嫂,你帮我在尚书府以你母亲的名义办一个宴会,多请一些贵太太和千金小姐们。让这些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了解了解海月轩的饰品。”

柳若汐点头同意,“这不难。”

“不过,你就对你母亲说是你买了送她的。”凌璇再次强调。

柳若汐笑笑,“懂了,保密!”

大家都笑了。

柳若汐的办事效率很高,不过几天时间,海月轩的名气在京城贵族中被传得越来越响。饰品的销量很大,尽管价格高,但有钱人本不缺的就是钱。

凌璇没事便窝在书房里专心的做设计,现在已不仅仅针对发饰品,她也开始设计耳环、手链、玉佩之类的饰品。

家里的很多事务都杏儿、铃儿、流云几个丫鬟处理了,这几个丫头是越做得多越表现得好。凌璇亦很放心,做起设计来也更安心。

现在马记的师傅基本只接海月轩的活,反正凌璇给的工钱比其他的高出许多。

李安天天乐得嘴也合不拢,经常化了装来到将军府与凌璇汇报,并把赚来的银票给凌璇,凌璇也信守诺言,提了成给李安。

这天凌璇在清风阁的书房继续画设计图,门口一小厮飞奔而至,“少奶奶,大公子来信了。”

凌璇激动地接过,快速地打开,只见上官煜写道:

“璇儿:

我们已顺利到达郑州,局面现已得到控制,工作开展也顺利,我和你哥哥身体都好!勿念!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莫让我挂念!若觉无聊便可多回娘家探望!

等我回来!

煜”

凌璇反复看了好几遍,眼泪扑蔌蔌地往下掉。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了,可是在上官煜面前还是不知不觉的就软弱起来。

上官煜没提归期的事,凌璇知道治水、安置灾民、灾后重建,这当中说不定还有什么疫症之类的,就算是一切顺利,上官煜短时间也是不能回的。

于是也回了信,信中并没有说将军已赴边关一事,怕上官煜担心。

凌璇遂吩咐杏儿,“去请管家过来。”

一会管家来到清风阁,凌璇向他交待:“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边关的将军寄送一些便于存放的食物、药材、人参燕窝补品之类的,如果府里的银子不够,就尽管问我这里要。”

管家自然答答应下来来,立即去办。

凌璇也写了一封信给管家顺带捎上,给将军报个平安,说在郑州的上官煜和京城的将军府一切都好。

当将军看着面前摆满了从京城寄送来的一大堆食物、药材、人参燕窝时,已有些老泪纵横了。越发觉得大儿子的选择没错,现在即使是得罪王爷也是值得的。

一天凌璇带了萧琴,俩人着了男装,从将军府后门出去到海月轩。平时去得多是萧琴,送图纸去马记,验货,送货等环节,已是萧琴一人在经手了。

俩人来到海月轩,萧琴看了一眼,“要过年了,比平时的顾客又多出了不少。”

李安从人群中一眼看到凌璇,便把俩人悄悄迎进了后堂,关好门,“我正要去找您呢!”

凌璇用寻问的眼神瞧着他。

李安神秘地说道:“老板,今天早上,宫里内务府来人了。说是不知谁把我们海月轩的饰品传到了宫里,那些娘娘们便让内务府出来采办,再也不佩戴他们内务府自己造办的了。”

凌璇一阵激动,“你怎么说?”

李安摇摇头,“我没决定,说是考虑。”说完看着凌璇。

凌璇想了想,“这样,你回话就说我们可以给她们供货,只是送给宫里的东西不可能满大街都是。以后我们做一些一款一支的出来,既然是限量版,价格上当然得是原来的十倍。”

李安点点头,“我就这样给他们解释的。”

凌璇出去再看了一阵,来往的客人经久不息,这海月轩的生意应该是十分的稳定了。

回去清风阁,凌璇便把自己绘画的图纸挑了一些作了记号,给了萧琴,说清楚哪些是送宫里的限量版,以后送图纸的时候别弄错了。

第二天李安代了信来,说宫里的事双方已谈妥。于是凌璇便让萧琴送图纸的时候,跟马记师傅说限量版的先做,争取这几天赶出货,最好在年前送往宫里。

然后又对萧琴吩咐道:“你挑选几支特别点的饰品,让人送到君府大少爷手里。”

萧琴点头去了。

凌璇又叫来杏儿,拿了一叠银票给她,让她送去凌府,让他们多置办些年货,好好的过一个年。然后凌璇便打趣杏儿,“你看银子是不是都回来了?我还要跟你准备丰富的嫁妆呢,到时让你做个小富婆。”

杏儿羞红了脸,“小姐……”

“快去吧。让老爷和太太都不要担心,就说我们都很好。”凌璇吩咐道。

杏儿也高兴地走了。

这天侍郎李浩然来访,凌璇差了杏儿去请三小姐过来。

李浩然客气地对凌璇说道:“在下知道将军和上官兄皆因公在外,府里现在全靠大少奶奶。如有什么事用得着在下的,请大少奶奶务必开口,能帮上将军府是在下的荣幸。”

凌璇笑了,“谢谢李公子,如果有事我们一定不会客气的。不过眼下正有一事需要李公子出面呢。”

李浩然公子立即端正起来,“什么事?请大少奶奶吩咐!”

凌璇便看了一眼害羞进来的三小姐,“你知道现在府里一下就走了三个男人,现在正有些人心不定呢。就请李公子多陪陪三小姐,帮我安定安定人心吧!”

话一出,三小姐和李浩然的脸都红了。

凌璇便嘻嘻一笑,走开了。留下俩人在那里红脸相对。

不过这以后李浩然的确来将军府更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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