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凌璇一睁开眼,便看到早已醒来的上官煜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不觉脸一红,把头埋进被子里去。
看到凌璇娇羞的样子,上官煜心里一荡,笑道:“不想看到我吗?怎么办,我有三天假呢。”边说,边扯开被子去搂住凌璇又是一阵亲吻。
凌璇娇喘着,忙制止他,要起身。
上官煜放过她,起身穿起衣服,凌璇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要丫鬟侍候?”
上官煜回头笑笑:“有阿牛就够了,其余的事我不喜欢有外人动手。当然,以后你要动手,我倒是十分欢迎。”上官煜穿戴好后走了出去,招呼杏儿进来侍候凌璇起身和梳洗。
上官煜在外面梳洗后再进来时,凌璇也已梳洗完,俩人坐在一起用了早膳。上官煜叫进来俩个丫鬟,交待说以后就在少奶奶屋里侍候,不得出半点差错!俩个丫鬟懦懦的应着,很怕上官煜的样子。
凌璇问了名字,一个圆脸的丫鬟恭敬的回道:“禀少奶奶,奴婢叫流云。”另一个清秀点的丫鬟也赶紧回道:“禀少奶奶,奴婢叫铃儿。”凌璇也把杏儿介绍给了那俩丫鬟,最后交待:“以后这屋里的事,你们三人要齐心做好。”丫鬟们赶紧应了。
然后凌璇就跟上官煜一起去跟将军请安,一路上凌璇有些紧张,上官煜握着凌璇的手,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别怕,有我呢!”
“他们会认出我来的。”凌璇不放心。
“那有什么!没关系的。”上官煜拍拍凌璇的手背。
凌璇也不再说话,跟着上官煜一起往前走。
来到大厅,将军和二夫人早已等在了那里。二公子上官亮、三小姐上官羽、文禾小姐也都在。
上官煜带着凌璇给将军和其他几人一一的行礼、敬茶,众人仔细的打量着凌璇,这娇美的容颜让人觉得甚是熟悉。一回想,可不就是前段时间上官煜带回的那名随侍吗,众人皆傻了眼。
特别是将军,自在心底腹诽,这大儿子哪有什么男风之说呀,真是庸人自扰。
二夫人也认出这个害得儿子被打的人,自是不好发作。
二公子上官亮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嫂嫂,就是前些日子心心牵挂的人,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三小姐的惊讶自不必说。
文禾小姐猛然惊觉,这冷冰冰的上官煜,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上次暴打上官亮的那幕再次出现在她脑海,还有前段时间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的皇上赐婚以及郡主退婚一事,温柔的待人,用心的呵护人,他上官煜不是不会,只是看他愿意不愿意而已。因而文禾小姐的心也悲凉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得另做打算啊。
将军和二夫人分别给了凌璇厚重的见面礼。
将军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大儿子宝贝得要紧的人,微笑着说道:“嫁过来了,你就安心地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与煜儿说。”二夫人抿了抿嘴,没说出什么话来,上官煜本不打算理她,便带了凌璇出了大厅。
然后俩人又回到了清风阁,阿牛也来拜见少奶奶,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奶奶和就是以前和自己一起看蚂蚁搬家的小璇子,张着嘴就合不上了。
上官煜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说。
俩人就呆在清风阁里,日子自然是蜜里调油。
每天早上很晚了俩人还赖在床上,上官煜总是缠着凌璇起不了身,凌璇从未想他平时一个正儿八经的人,竟是这样一个厚脸皮。凌璇想去给长辈请安,上官煜说不用,爹爹一大早就要去上早朝,二夫人又不算正经婆婆,不用管。就这样凌璇每天早上也没了请安的程序。
俩人自得其乐的弹琴、吹笛,美妙的声音传出清风阁,吹到了府里众人的耳里,任何人都感受得到俩人的情意绵绵。但府里其余的人都不敢前来打搅。
回门那天,上官煜自是准备了丰厚的礼品,带着凌璇回去凌府。
凌澈当然也是带着柳若汐回了娘家,因而不在。
上官煜则和二老爷去了书房谈话。
凌璇见过祖母、母亲和三太太后,二太太就把凌璇带到自己屋里,仔细的询问凌璇在将军府的生活。凌璇如实回答了,二太太觉得很是放心。将军每天事务繁忙,二夫人也不算正经婆婆,府里应该没有人会对凌璇进行刁难,加上上官煜又是那样的体贴。这二太太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为女儿感到高兴。
凌璇也问了嫂子柳若汐嫁过来的情况,二太太对柳若汐也甚欢喜,说柳若汐知书达礼,为人诚恳,很好相处的。
凌璇则对二太太说:“我现在也是做人家媳妇的人,能体会嫂子的感受。希望母亲以后多宽容嫂子些。”
二太太白了凌璇一眼,“这是是什么话!我现在也是人家的媳妇呢,其中的辛苦我哪有不知的道理。”
转眼上官煜的假期就结束,白天只留下凌璇一人在家了。
凌璇无事可做,便领着杏儿,带上另两个丫鬟流云和铃儿在将军府里东逛逛、西逛逛。虽说以前在将军府待的时间也不短,但出清风阁也没几次,所以对将军府也不熟悉。
偶尔会遇到文禾小姐和三小姐,凌璇和文禾互相礼貌的点头致意。三小姐则是直接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凌璇的面前,用甜甜的声音喊道:“嫂子!”
凌璇对三小姐也很有好感,就邀请她们没事时多到清风阁去坐坐,她们自是满口答应下来。
凌璇最讨厌的便是遇见二公子上官亮,这二公子上官亮看到凌璇便目露精光。只是凌璇的后面跟了一大堆随从,他也不敢有太过分的举止,就站在不远处嬉皮笑脸地扯了嗓子喊:“嫂嫂——嫂嫂——”每次凌璇都充耳不闻,带着丫鬟急急的离开。
但是对那有心之徒来说,机会总是会守到的。
这天凌璇和杏儿一出清风阁,便被二公子上官亮尾随其后。一行来到后花园,上官亮左右看看周围已没有下人走动,胆子便大了起来,便又拖长了声音油腻腻的喊到:“嫂嫂—”
凌璇一听全身都起鸡皮疙瘩,立马转身戒备的看向上官亮,此时上官亮流着口水,又喊了一句:“嫂嫂—”喊着就张了手臂向凌璇扑来。
凌璇转身就跑,上官亮便在后面追。凌璇吓得大喊:“杏儿!打他!”
凌璇跑了一阵才发现俩人正围绕一个圆形花坛在奔跑,晃眼看到花坛里正好有一些鹅卵石,凌璇随手抓起一块大石块就向正向她追来的上官亮扔了出去,不想却意外的打中了上官亮的额头,鲜血顿时汩汩地冒了出来,上官亮晃着身子便停了下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木棒的杏儿冲上去,对着上官亮闭着眼就是一阵乱打,只听到上官亮凄厉的惨叫声。
过了好久,那惨叫声引来了不少的下人围观,杏儿累了才停下。这时早有人通知了二夫人,二夫人连跑带摔的过来,哭得呼天抢地:“杀人了呀!不能活了呀!我可怜的儿呀……”
突然哭声一停,用手指向还在那里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凌璇,厉声吩咐下人:“快把这个行凶的人跟我抓起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那样!”不知何时出现的三小姐拦住她母亲。
“什么?你也要向着外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已经害得你哥哥被打两次了?”二夫人把怒火冲向她的女儿。
三小姐小声嘀咕道:“还不是他自找的。”
“你说什么?你也要反了是不是?”二夫人说着就动手去打自己的闺女。
三小姐急忙躲开。
其他下人看看地下唧唧歪歪的二公子,再看看忙着打人的二夫人和怔住了的少奶奶,都僵在那里不敢贸然动手。
杏儿趁机拉了凌璇悄悄地跑回清风阁了。
凌璇坐定后喝了铃儿送上来的茶,半晌才回过神,拍了拍胸口深深地吐了口气。
杏儿甩甩手臂撅起嘴道:“小姐,我的手譬都打麻了!”
“嗯,表现得好!”凌璇拍了拍杏儿。
一会儿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流云进来禀道:“少奶奶,外边真是乱翻了天。二夫人又哭又闹,下人们把二公子抬了回去,忙着到处找大夫呢!”
“知道了,不必管他们。”凌璇吩咐道,然后再也不出清风阁半步。
下午上官煜带着阿牛回到清风阁,看到凌璇老实地待在书房看书,不觉一笑,便走过去用手从后面圈了凌璇的腰,把自己的头搁在凌璇的肩上,“今天怎么一下变乖了,坐在这里看书。”
“今天不能出去了。”凌璇放下手中的书,偎在上官煜胸前。
“为什么今天不能出去?”上官煜很是纳闷。
凌璇回转身抬起头看了看上官煜,小声说道:“今天我把你弟弟给打了。”
“什么?!”上官煜一听赶紧把凌璇位来站起,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把她打量了几遍,确实没发现凌璇有什么不妥后,便阴了脸去找二公子了。
上官煜还未走拢二公子屋里,便听得二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声:“我的儿啊,这可怎么是好哟……”二公子则“啊-啊-”地叫着,上官煜走近门口往里一看,原来是大夫正在小心地跟二公子往身上擦药,二公子额头被打的口子虽已缠了绷带,但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身上到处是青紫的伤痕,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哼哼。二夫人则在一旁垂泪哭闹。
上官煜一下觉得无法与他们理论,便转身回到了清风阁。
上官煜向杏儿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脸是越发的阴沉,胸口也是急剧的起伏。过了一阵,上官煜努力平息下来,走进书房拉起凌璇的手,哑着声音问道:“璇儿,你怕跟我一起吃苦吗?”
凌璇不解,摇了摇头道:“不会呀。”
“那我们搬出去住吧。我现在已有了俸禄,而且还有一些母亲当年留给我的嫁妆,我们出去住,我能养起我们的家的。”上官煜的话语里带着些悲凉。
凌璇用手抚摸了上官煜紧绷的脸,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上官煜立即出了书房,叫过来阿牛吩咐道:“从现在起一步也不要离开少奶奶,做好保护工作,不用再跟着我了,直到我们搬出去为止。”
再叫过几个丫鬟,表扬了杏儿,说杏儿护主有功,并赏了她一锭银子,再要另外两个丫鬟向杏儿学习。然后让她们马上大致地收拾一下清风阁的东西,近日内会搬出去。
上官煜交待完后,就立马出去找房子了。
不久将军归来,看到府里下人个个屏声敛息、大气不出的样子,便随手抓来一个下人问了原由。听完后便转身向清风阁走去,来到清风阁见到丫鬟们也是悄无声息,却在默默有序的整理着东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将军不解。
丫鬟急忙给将军行礼,呐呐的说不出话。
阿牛走过去恭敬地对将军禀道:“回将军,大公子说近几天内要搬出去,叫她们先整理整理东西。”
“你家大公子呢?”将军左右看看不见上官煜的人影。
“大公子刚刚出去了,说是去找房子。”阿牛如实回答。
将军听了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家少奶奶没事吧?”
“少奶奶没事,这回正在书房看书,将军,要我请她出来吗?”阿牛问。
“不用了。”将军看了清风阁众人一眼,转身出了清风阁。
很晚了上官煜疲惫地回到了家,阿牛赶紧为他打水洗脸净手,杏儿忙端来晚膳。上官煜囫囵地吃了几口,抬头对一直看着他甚是心疼的凌璇说道:“今天看了几家都不是很满意,我想买一个漂亮优雅点的宅子,这样我们住得也舒服些。明天我再看看其他的,争取这几天就定下来。”
凌璇为上官煜夹着菜,“明天让我哥哥也一起帮忙找吧。”
上官煜摇摇头,“现在不忙让你爹娘知道,免得他们担心。我一个人能行,等到时定了再和他们说。”
凌璇也只得同意。
这时外面进来一小厮,说将军请公子和少奶奶去大厅。凌璇和上官煜对望了一眼,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上官煜对凌璇笑笑,“没事,有我呢!”
于是上官煜也不再用膳,放下筷子和凌璇一起来到大厅。此时将军正面色沉郁地坐在上首,旁边二夫人手里拿着手绢嘤嘤地哭着。
三小姐和文禾小姐安静地坐在下首看着进来的上官煜俩人。上官煜牵了凌凌的手也坐在了下方。
“老爷,你一定要给我们亮儿作主呀。他都被人打了两次了,你是看到的,他这次被人打得有多惨,老爷你可不能不管……”二夫人向将军哀求。
凌璇便把头低得更凶了,上官煜心疼地抓紧了她的手。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先闭嘴吧。”将军冷冷地打断她。然后缓缓地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也许是到了分府的时候了。”
“爹爹!这事不能怪嫂子……”三小姐一听将军的话不对,急道。
“谢谢老爷!”二夫人高兴起来,忘了哭。
凌璇反手握了握上官煜有些冰凉的手,上官煜则对她摇摇头,落寞地笑笑,表示没事。
将军不理众人,继续说着:“不过,这上官将军府只能住上官家的谪长子。”
众人愣住。
半天后二夫人反应过来,尖叫起来,“老爷,你不能这样呀,亮儿可是我们的孩子,你从小疼到大的孩子,你怎么能让他搬出去?”
将军怒了:“就是因为从小给他的爱给多了,所以才变成今天这样禽兽不如!”
二夫人噎住。
将军看向那个冷漠的大儿子,至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上官煜,“你若念我还是你爹,就再也不要想着搬出去的事!况且,你母亲还在这里!”
然后再转头对二夫人说道:“亮儿既是庶出,亲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要求太高。在他养伤期间赶紧订好人家,伤一好便成了亲搬出去吧。”
将军说完不管二夫人的反应,动作有些迟缓的站起,“这也算是我对亲家凌老爷的一个交待!”说完便走了出去,向来挺拔的背影在这一刻特别的显出老态来。
上官煜一直默默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上官煜和凌璇回到清风阁后,静静的走进了书房一个人待着。
凌璇也不去打扰他,吩咐丫鬟们把已经整理好的东西放回原处,这家看来是搬不成的了。
至此,凌璇又开始了呆在清风阁的日子。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只要上官煜不在家凌璇就绝不走出清风阁半步,她可不敢再惹出什么事来。
上官煜也尽量的早回,抽出更多的时间陪在凌璇的身边。如果遇到沐休,就带凌璇回去凌家。这样凌璇就有了跟嫂子柳若汐和母亲聊天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