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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只是不懂

此时长乐殿中,皇后早已得到太子没有顺立立成的消息,正在殿中发火。

而大皇子轩辕晔则事不关己的坐在一旁,对皇后的火冒三丈不置可否。

大皇子轩辕晔若无其事的态度使皇后更加的怒不可遏,当即质问道:“晔儿,你怎么能这样?”

大皇子轩辕晔懒懒地说道:“母后,这么些年来你一直争,还不累吗?”

皇后冷笑了,“晔儿,你说我为何不争?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父皇摆明了就是不想立你为太子!你是皇后之子,轩辕王朝的皇长子,可是你父皇竟然不想立你为太子!”

“我从不曾在意当不当那太子。”大皇子轩辕晔看着母亲,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

“哈!你不在意!可母后在意!这个皇位必须是你的,不然母后不甘心!当年如不是有你外公和皇祖母帮助你父皇守住这皇位,这皇位早被你皇叔顺亲王抢去了。轩辕王朝历来有立贤不立长的规矩,当年你皇叔作为皇长子没得到皇位甚是不甘,当时便要篡权,若不是你外公和皇祖母在,哼!就凭你父皇自己的势力守得住才怪!”皇后向轩辕晔悻悻地说起往事。

轩辕晔劝着皇后,“母后,罢了,既然朝廷历来有这规矩,你更是莫要再争了。”

皇后瞪大了双眼:“你还是我儿子吗?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欧阳家助了你父皇守得这皇位,可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他利用完了我们,便把我们晾在了一边。你从小到大,你何曾见过你父皇到过母后的寝宫里来?快二十年了,他就那样无情在把我扔在这。”

皇后痛苦异常,“他根本就不爱我,他爱是贤妃,怕我伤害到贤妃,甚至故意冷落她。他宁愿到其他妃子那里去,以分解我的恨意,可是就是不到母后这宫里来。为什么他能这样对母后?”

大皇子看到失控的母后,心里亦是十分难过,这事他爱莫能助,也只能在心里叹气。

皇后平息了一下,又狠狠地说道:“如今,母后亦不再想得到你父皇的爱,那原本就是奢望,母后也早就看清了。况且,母后亦早就不再爱你父皇了。不过,这皇位无论如何,母后是要替你夺过来的!这就当是母后在为我们欧阳家讨个说法。”

大皇子轩辕晔亦不再说话了,摇了摇头,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宫里去了。

大皇子回到了自己的翎羽殿里,看着这冷冰冰的皇宫、想着一心要夺权的皇祖母和太后以及自己冷漠的父皇。他的心里无限的悲哀起来。

从他开始记事起,母后就不停的在他面前抱怨,抱怨父皇对她的冷落和无情。他是从小看着母后的眼泪长大的,后来母后不再只是一味的自怨自艾,开始做一些极端的事情,这样疯狂的母后更加令父皇不喜和讨厌,更加的躲着母后,躲得远远的。

皇祖母则是一味心思的为了欧阳家的利益而不断地争取,那些举动早已超出了父皇能忍受的底线,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自己在这夹缝中生活,虽是从小长在父皇身边,但在记忆里可不曾得到过父皇的任何抚爱,父皇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冷漠的。

从小自己各方面的学习都尽量做到最好,他希望自己的优秀能让父皇和母后看到,并以此减轻俩人的敌对和仇恨。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轩辕晔对事态有了更准确的认识,不禁在心里苦笑,原来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枉然。

他深深的知道了父皇担心的是什么,心里越是清楚,那么他这个大皇子的身份就越是尴尬。

大皇子落寞地轩辕晔坐在了院中央的亭子里,拿出笛子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里透着无尽的惆怅,传得很远很远。

当然也传到了正在永宁殿玩耍的知之耳里,知之从没听到过这样的声音,笛声里的那种惆怅哀伤的情绪也感染了她。知之站在那不动,凝神屏气,侧耳细听。众太监、宫女也没在意,不料一会知之却毫无征兆的飞走了。

那些太监、宫女吓坏了,知之居然飞走了。于是立马飞快地跑去向贤妃报告。贤妃自是搞不懂知之是怎么回事,又连忙派人去找自己的儿子轩辕澈。

知之在宫殿顶上一路寻着笛声飞去,终于找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于是停在了翎羽殿的屋顶上,蹲了下来,好奇地观察亭子中那个专注吹笛的俊美男子。那个身材颀长的俊美男子正寂寥地坐在空旷的亭子中央,沉浸在自己的忧愁里。

大皇子亦是从小练武之人,当然很快就发现了屋顶上的那人,也认出了就是早上出现在大殿上的那天仙般的少女。当下也不去惊扰,继续专注吹笛,待一曲吹完,见知之还在,正目不转睛地研究着他,便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知之也就听话地飞了下来,站到了大皇子轩辕晔的身边,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对着轩辕晔的笛子好奇地观看。

大皇子轩辕晔笑了,把笛子递了过去,说道:“这叫笛子。”

知之接过,放在嘴边学着大皇子的样吹了起来,只是发出的声音不甚好听。知之连试了好几下,声音都是那样怪怪的,便嘟起了好看的嘴,把笛子还给了大皇子。

大皇子轩辕晔更是好笑了,接过笛子来收好,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知之。”知之回答得很是爽快。

“你从哪里来?”大皇子甚是纳闷,以前从未听说过宰相有个女儿,而且从今天知之敢跑到大殿上和飞到自己宫殿屋顶上的这些壮举来看,这知之亦不是常人。

知之看着大皇子,不说话了。

这时,二皇子轩辕澈得到知之飞走的消息,又联想到刚才听到的笛声,便毫不意外地找来了大皇子的宫殿。

“皇兄。”二皇子轩辕澈喊道。

大皇子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只见过几次面的唯一的皇弟,对他温和地笑笑,“人在这,带走吧。”

知之亦看见了轩辕澈,高兴起来,“阿澈!”

“走了,母妃还在等你呢。”轩辕澈对知之示意。

知之便听话地向轩辕澈走了去,再跟着轩辕澈走掉了。

留下大皇子轩辕晔继续呆站在那里。

轩辕澈把知之送回母妃的永宁殿里,早知知之背景的贤妃倒是没觉得这事有多惊奇,只是那一众太监、宫女自是对这个会飞的女孩另眼相待,对她又是崇拜又是好奇。

轩辕澈临回自己的逸枫殿时对知之交待道:“好好待在这里吧,别再到处乱跑。”

知之哪听得进去。

知之一旦在宫殿上飞过之后,便喜欢上了这一运动。以前在天山四周空旷,想走哪儿一溜烟便飞去了,现在天天呆在四面是墙围起来的屋子里,知之哪会习惯。

所以,知之常常会趁众人不注意,便在那宫殿顶上飞来飞去。把整个宫殿的大概分布情况给摸了个遍,然后坐在那些不同的宫殿屋顶上,仔细地观察那住在里面的每一个活动的人。

知之耳力和眼力都过人常人,没用几天时间,便从众人的言谈举止中,对这皇宫里的人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知之看出了这皇宫人虽多,但众多的太监和宫女们都是为那几个主子服务的,而且态度还得毕恭毕敬。主子里面最要紧的就是那个叫皇帝的人,然后就是一太后、一皇后、一群妃子和两个皇子。

那个叫太后的常常和皇后聚在一起,屏退了众人,商量着她们欧阳家的大事。那些妃子们则个个被搞得胆小怕事,都尽量呆在自己殿里,甚少出去走动。

那个会吹笛的大皇子日子过得甚是悠闲,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二皇子阿澈则多数陪在皇帝身边忙忙碌碌。

不过,这皇宫里最忙的还要数皇帝本人了。不知道他到底有好多事,从早到晚几乎没见他停过。

看了一段时间,知之又觉无趣。

除了太监和宫女,这皇宫里还有一群侍卫,分布在皇宫的各个角落,在保护着皇宫的安全。

知之心想,看起来这宫殿里住的主子是比较重要的人。

知之看着那些侍卫精神抖擞的,便起了捉弄之心。本来知之在屋顶上飞,若成心隐藏自己的行踪,那些侍卫是没人会发现她的。不过,知之既然起了玩心,她便故意的露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就象这天晚上一样,待众人睡熟,知之便偷偷起了身,飞身向那屋顶而去。

知之故意弄出了点声音,这自然引来了附近皇宫侍卫们的注意,侍卫们很快便发现了宫殿上有飞动的踪迹,于是立即警惕起来,向其他侍卫发出信号,开始追击。

远处的侍卫在地上整齐向这边聚集而来,一些已经快速地爬上了屋顶,侍卫毕竟训练是有素,动作起来无声,而且反应灵敏。这可不象宰相府里的那些下人们,只知道笨重地拿了梯子到处跑。

知之甚是兴奋,越是飞得有劲。待那些侍卫们茫然的时候她又扔个东西出来发出一点声响,待快要追到的时候她立马又不见了。

这样折腾了一阵,那些侍卫们见不好对付,便又向外传了信出去。

不一会过来围追的侍卫们是越来越多,锦衣卫全部出动,动静越来越大。整个皇宫已经灯火通明,皇帝和各妃子处也分别得了消息,各个宫殿围了厚厚一层侍卫在保护着,都以为是皇宫来了刺客。

有些宫殿里的妃子甚至被这样的排场给吓得尖叫。

皇帝倒还镇定,迅速的把所有可能针对他的可疑人在心里过了一遍,也猜不出今天是谁敢在这宫里公然闹事。皇帝也只能静观事态发展了。

大皇子、二皇子也被惊动了,皆迅速来到了养心殿皇帝的身边保护着。

太后则在自己的宫里不敢出去。

皇后却在心里担心,难道是从来都来去自如的萧逸出了事?

侍卫们闹腾了好久,没有一点点收获。

皇帝有些沉不住气了,沉声问旁边一侍卫首领,“有何发现?”

那侍卫首领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皇帝有些不悦,“你们都是干什么用的?这么多人都抓不住!”

皇宫外面步军营、护军营等皆“噼噼啪啪、噼噼啪啪”整齐有序地奔进宫来,手里拿着弓箭、兵器、火把、盾牌,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这动静当然也惊动了京城里的各官员,都知道今天皇宫里出事了。官员们都守在皇宫外面听消息,俱是担心不已。当然这其中也是有宰相慕容彦的,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京城里的百姓们也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不径而飞。

二皇子轩辕澈忽觉不对,这么热闹的场面知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立刻向永宁殿奔去。

轩辕澈进到永宁殿里,便看到贤妃坐在厅里,倒还镇定。众太监、宫女守在贤妃周围,俱瑟瑟发抖。

没有知之。

“知之呢?”轩辕澈心里暗叫不好,忙向众人问道。

一宫女回道:“还在睡,我们没叫醒她。”

轩辕澈不信,“你再去知之床上去看看。”

那宫女依言跑去知之住的偏殿里一看,床上可什么都没有。慌了,边跑出来边喊道:“知之姑娘不见了。”

贤妃也慌,这孩子在这种状况之下还到处乱跑,赶忙命令太监宫女们立即到处找找。

轩辕澈心里有些明了,“你们不用找了,我去找。”

轩辕澈回到皇帝身边,忐忑不安地悄声对皇帝说道:“父皇,知之不见了,她的轻功出神入化,我想今晚八成是她在作乱。”

皇帝心神一转,暂没任何表情,只说道:“你去把她找下来吧。”

轩辕澈顿时飞身上了宫殿屋顶,只见屋顶上此时甚是热闹,到处都爬着侍卫。轩辕澈也难得到处找,用不悦的声音喊道:“知之,出来!”

没有动静。

众侍卫皆好奇地看着二皇子轩辕澈,停止了寻找的动作。

轩辕澈再提高声音,“知之,再不出来,我不高兴了。”

隐藏起来的知之一听,飞身轻盈地落到轩辕澈身边,撒娇道:“阿澈,你也上来了。”

知之可是极难得的在他面前这样撒娇,轩辕澈还是不为所动。他用很严肃的声音对她说道:“知之,你闯祸了,你知道吗?”

知之看见轩辕澈不高兴,也顿时失了兴趣,焉焉地跟他一起跃下了房顶。

在场的众侍卫、太监、宫女们看着眼前这个天仙般的小女孩,今晚就是她一人牵动了整个皇宫的御林军?皆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

皇帝终于见到了今晚的罪魁祸首,那个女孩此时还正露着讨好的笑容望着二皇子轩辕澈,就是此人居然令他的整个御林军束手无策。若哪天她想要谁的性命,那还不易如反掌,皇帝的心里顿觉有股凉意升起。

于是皇帝面无表情的让所有的侍卫、军队各自散去,带了轩辕澈一人去了御书房。

知之也瞧见了那个会吹笛的温文尔雅的大皇子,便轻跃过去对他笑了。

大皇子看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心里却没有知之那般轻松,这庄严的皇宫岂是能随意这样开玩笑的?

于是温和地对知之说道:“晚了,回去休息吧。”

知之对他点了点头,乖乖地向永宁殿走去。

大皇子轩辕晔也心事重重的回去自己宫里了。

贤妃见知之平安回来,本是十分的高兴。后来又有消息传来,今晚闹腾皇宫的就是知之,贤妃的表情立即变得复杂不安了。

步军营、护军营有序地撤出了皇宫,外面的官员也从不同的渠道获得今晚大闹皇宫的居然是宰相的那个漂亮女儿,皆感到啼笑皆非。

消息不胫而走,至此,京城又有了一个传闻,宰相家有个无法无天会上房的女儿。

各人听到皆有不同的心思。

宰相慕容彦自是担惊受怕,没想到果然是知儿在作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知明天皇帝会怎样处置自己的宝贝女儿,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皇后听了,立马在心里打起了主意,这女孩子功夫这么好,如果能给晔儿做妃子,那么很多事行动起来便容易多了。

于是立即派人去请了正要就寝的大皇子轩辕晔来长宁殿。

大皇子轩辕晔一来,皇后便兴奋地与他说道:“晔儿,今晚是宰相的千金在闹腾吧?”

轩辕晔不知母后为何如此高兴,点了点头,没说话。

皇后走了过去,和颜悦色地说道:“晔儿,你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娶妃子的时候了。你看这宰相家的千金如何?”

轩辕晔冷静地说道:“她是皇弟的人。”

皇后一惊,心想那还了得,当下笑道:“他们不是也还没有婚约吗?你也是有机会的。”

轩辕晔这次没和母后持相反意见,只是略略地想了一会,便看了母后急切的眼,说道:“我试试吧。”

皇后则放心地笑了,心想这女孩到底还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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