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姜天魂都用在了修炼上,一遍又一遍的运转姜家心法,直到午夜他才略作休息。望着漆黑的夜空,他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知以前一起玩耍的小伙伴现在怎样了呢?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吧。
“咚,咚咚!”在他想得入神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了。
“这么晚了,不会是龙凝吧?”姜天魂猜测道。
推开房门,姜天魂有点惊讶,来人居然是血霄,只见他一手拎着一大坛酒,微笑着道:“有兴趣么?”
“当然有兴趣,不过,怎么这么晚?”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姜天魂依然能够闻到那醇厚的酒香味。
血霄跨过门槛,进入到房间之内,道:“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料想你也应该没有睡下,于是就来了,就当作是偿还之前的那瓶竹叶青酒吧。”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都完全没有印象了。”姜天魂笑道,并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二人坐下,血霄拍开泥封,顿时香气四溢,姜天魂不禁道了句:“好酒!”
此时,用杯就显得小气了,二人直接用大碗盛着喝,美酒划过舌尖,香醇而浓烈,让人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好酒!”姜天魂再次道了一句。
血霄微笑,不说话,帮他斟满,并拿碗与他对碰一下,仰头一口气喝完。酒过三巡之后,二人脸色微红,不得不说,这酒还真不是一般的烈。
刚接触血霄的时候,姜天魂觉得他是一个冷漠话少的人,但现在看来,认识的时间久了,其实他也还是挺平易近人的,只是不懂得如何表现罢了。
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禁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从前,在他的认识之中,血家就如传闻中的一样十恶不赦,是邪恶的化身。不过现在仔细一想,传闻会不会是错的呢?眼前之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你在想有关血家的传闻?”血霄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可以看出,但还不敢肯定。
“嗯。”姜天魂点头,并不否认。
“血家的遭遇,我不想提,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血家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人族的事情。”血霄眼中泛起一丝哀伤。
提起不该提起的事情,姜天魂心有愧意,于是举碗道:“我相信你,以前是我太肤浅了。来,先干为敬。”
“来!”血霄不甘示弱,随后也干了一碗。
在不用灵力解酒的情况下,二人勉强地喝完了这一大坛烈酒,姜天魂趴倒在桌子上,带着醉意喃喃道:“痛……快!好久……没……有……”
话还没说完,他就昏睡过去了,见他如此,血霄笑了笑,此时也同样耐不住醉意,打了个酒嗝,醉倒在桌子上。
次日,当姜天魂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环顾四周,血霄还有那大坛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显然的,他要比自己醒得早。
一番洗漱之后,姜天魂清醒了不少,但头还是很疼,轻揉太阳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拍卖结束之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各大门派可在龙家逗留,也可自行离去。此前,玄云真人就已经跟他说过,这一趟将会在龙家呆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还不是时候回云天门。
用灵力解除醉酒后的各种不适后,姜天魂再次来到与燕寒切磋的那个院子里练剑,这一次没有人来打扰他了,一练就是好几个时辰,太阳都快下山了。
擦掉脸上的汗水,姜天魂看看天色,摸着饿扁了的肚子,心想,也是时候去吃顿晚饭了。
穿过幽静的长廊,他来到了龙家的一个食堂之内,点好饭菜刚坐下,龙凝就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姜天魂问道。
“因为我有千里眼呀,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我的双眼。”龙凝笑嘻嘻地说道。
“都安排好了?”姜天魂直截了当,直接无视了她开的玩笑。
“是呀,明日申时在聚雅阁里会面,具体要怎么做,你们自己讨论吧,这我可决定不了。”龙凝识趣的没有再开玩笑,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好,可以。”姜天魂点头,边吃边说道。
“嗯嗯,这样最好了。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龙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急?不会是我刚才太凶了吧?”姜天魂有点意外,这一点都不像龙凝的作风。
吃完晚饭,姜天魂回院子里继续练剑,最近他对剑道很感兴趣,总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把剑意领悟出来,因此,一有时间他就用来练剑。
剑道上的剑法他早已演练了成千上万次,此时施展出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瑕疵。渐渐的,天空飘起小雨,雨滴滴落在他脸上,模糊了他的双眼,但他并未因此而停止舞剑。
剑刃划过雨幕,所过之处雨滴皆化为雨粉,继而消失不见。对此,姜天魂皱眉,低语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雨越下越大,在灰朦的世界中,姜天魂步伐轻浮,如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曳。最后,他闭上了双眼,任由身体随风雨而动。
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招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进入传说中的忘我之境。在这个状态之下,他的剑法威力倍增,并且蕴含着一股锋锐的气息,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从这时开始,雨滴不再被剑刃所伤,而是紧贴剑身,通过剑尖滑落地面,回归大地的怀抱。忘我之境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当他醒来的时候,双眼发出一道精光,剑指前方,道:“剑刃屏壁!”
数道剑气同时从剑身迸发而出,在前方形成一道白色的剑墙,雨水滴落下来,自动分为两半,无法进入到剑气的范围之内。
姜天魂再次闭上双眼,回味着刚才的那种感觉。突然,雨水不再滴落在身上,他缓缓睁开双眼,发现,原来是龙凝在一旁为他撑着伞,他凝望着她那被雨水沾湿了的发梢,微笑道:“你的千里眼果真厉害。”
“好说好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龙凝回应道。
“送你回去?”
“好啊,拿着。”龙凝将手中的伞递给他。
姜天魂接过,并用灵力将衣服和头发上的雨水震开,恢复成没有被淋湿时的样子,他可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变成一只落汤鸡。二人走得很慢,一路上龙凝一句话都没有说,安静得有点出奇。直到到了她的住处,她才打破了沉默,道:“我到了。”
“我怎么总感觉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姜天魂将自己的疑虑道了出来。
“没有呀,只是下雨弄得我心情有点压抑而已,过一会就没事的了。”龙凝挤出一丝笑容道。
姜天魂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在说谎,但却没有戳穿,道:“是么?我还挺喜欢下雨天的。”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下雨,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免得受风寒了。”龙凝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将心中所想的告诉他。
“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日申日聚雅阁见。”姜天魂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龙凝就喊住了他,道:“那个,如果你明天不想去的话,可以不用去,没关系的。”
姜天魂没有回头,背对着她挥手,道:“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会做到。”
听到他这一番话,龙凝有些感动,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凝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风雨之中。
领悟到了剑意,姜天魂练剑练得更勤奋了,天还没亮就已经来到了院子之中,一遍又一遍开始演练剑道上所记载的剑法。
“剑意也有强弱之分,我只是刚刚踏入这一个领域,路还很长,我绝对不可以骄傲自满。”姜天魂边练剑边告诫自己道。
“剑刃屏壁!”他再次施展出昨日领悟出来的剑招,一道剑墙瞬间而成,守护在他的前方。
“这剑招的威力跟剑意的强弱有关,不知现在能否抵挡得住同等境界修者的全力一击?”姜天魂很想找人来试一试,不过,现在天还没亮,他又能找得了谁呢?
“这剑意叫什么名字好呢?下雨天,主张守护,而非杀戮......雨守剑意?雨护剑意?不不不,都太难听了。”一时之间,姜天魂竟想不出一个好听的名字来。
“还是缓缓吧,也不急于一时。”绞尽脑汁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他暂且放下取名的念头,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剑法之中,这一练就是一个早上,连早饭都忘记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