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茂密的水杉,不过这次,根本不需要人来拨开,那方水只不过嘴唇翕动,那些水杉便如活过来一般,纷纷向两边靠去,那青石砌成的通道口,就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嘿!”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刘智的手上便出现了四五个火球,一股脑的全扔了进去,那嘿咕咚咚的通道顿时明亮起来。
“你做什么?找死啊!”田飞吓了一跳,忙不迭的问道。
“反正我们就是来送死的,既然要死,那就死的痛痛快快的!”刘智说完后,直接跳了下去。
好嘛,都不用带路了。
剩下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田飞道:“既然刘道友已经下去,我们也下去吧,烈羽,你在前面带路!”
还要带路?烈羽一阵无语,看着谨小慎微的老头,只得硬着头皮,走入通道之中。
“走吧!”田飞说着,眼睛又瞄上了马辉,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紧随着烈羽走入通道中。
“哼!”杨凯翻了个白眼,一纵身,抢在马辉前面进入通道。
“咱们也走吧!”田飞又把眼睛瞄向了最后一名修士——伪木灵根的方水,方才就是他施法使得水杉自动分开。
方水眯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田飞说话。
田飞也不焦躁,就在那里看着方水,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快下来,快下来!”
就在这时,通道中传出刘智暴躁的声音,或许是因为被杨凯瞪了一眼不敢说话,到现在还憋着气呢,所以话语里充满了枪药。
这时,方水不知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跳入通道中。
田飞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通道旁边,又侯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意外,这才走了进去。
他前脚刚迈进去,就听见轰隆一声,一道黑幕从天而降,瞬间就把通道口封上。
“怎么回事?方师伯!”
田飞的脸登时就绿了,身上白光一闪,早有一圈带着**的光把他笼罩在其中。
“这洞口被贫道暂且封了,三天之后,自会打开!”方师伯的声音冷冷的一点感情都没,浑然忘了几人方才搓骨牌时的情分。
“下来吧!”
田飞还想说些什么,下面早传来刘智不耐烦的声音,只得缓缓的走下去。
通道下面的墓室中,已经全部浸满了水,看样子,至少有半间屋的高度。
“怎么回事?”田飞看了看围在通道口的几人,咳嗽一声,淡淡的问道。
“这墓进水了,而且是真水!”刘智耸了耸肩膀,大手一甩,早有一个火球落入水中,顿时发出滋滋的声音,不一会便湮灭无踪。四周冒出几圈淡淡的烟雾。
“没有水觯?”田飞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湮灭的火焰,忽然深吸了口气,对几人说道。“几位道友,怎么看?”
“田道友什么意思?”一直没有说话的马辉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那种破风箱一样。
“诸位道友,咱们不过是宗门的弃子而已,来到这个该死的古墓,不过是为了检验有没有危险,就如盗墓贼养着的蛾子一般!”田飞皱着眉头,一副自怨自艾的样子,“宗门如此不义,我们又何必真拿小命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呆在这里,等方师伯把封印打开后再出去?”几人并不愚笨,那刘智更是耿直,直接说道。
“对!”田飞忙不迭的点点头,“到时候大家统一口径,就说什么都没有,你们看,烈羽不是说通道下面有水觯么,结果确实什么都没有啊!”
田飞这样一说,刘智和方水都有些意动,马辉没有任何表情,杨凯则是冷笑连连:“既然如此,你们便在这里侯着吧,我倒要往里闯闯,看看有什么幺蛾子!”
“杨兄何必如此?”方水桀桀笑道。“难道是做旗子,做糊涂了?”
田飞也道:“既然宗门安排贫道带头,那就由贫道说了算!”
这些修士,果真是自私自利,得了莫大的好处,却一点险都不愿意冒!一直冷眼旁观的烈羽,不禁腹诽不已,恐怕若不是方师伯从旁监视,这几人会不会入墓都是两说。
“按我说,近些年来,进这古墓的,就没一个能活的,咱们呆在这里,也未必安全吧!”刘智忽然说道。
“贪心,贪心才是真正可怖的杀手!”田飞一瞪眼,义正言辞的说道。“真正害死那些人的,是他们的贪心,他们肯定是妄想能够从古墓得到一些宝物,所以才会死在里面,而我们只要摒除贪念,在这里修炼一会便好!”
说到宝物,方水的眸子登时闪亮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说道:“其实,我们都来到墓口了,不妨进去探查探查,一方面完成宗门任务,一方面说不定真能得到一些宝物!”
“要去你去,打死贫道也不去,谁愿意和贫道一起留在这里!”田飞的脸皮抽了抽,却是坚决的予以拒绝,看来他也明白虽然自个名为带头的,实际上能听他的,除了他自己就没第二个。
“田道友,自从进了此墓,就没有生还的道理,我们不若进去探察一番,就算死,也能做个明白鬼!”方水闪着贼亮的眸子,不停的劝说着,“万一捡到什么灵丹妙药,咱们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嘿嘿,谁说咱们入墓了,咱们现在还没进去呢!”田飞一脸的坏笑,指着通道的青石和下面墓室墙壁上的青石,“看,这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
“烈羽,你怎么看?”杨凯忽然扭过头,对烈羽问道。
“我,”只顾看戏的烈羽闻言愣了愣,随口接道。“这样也好!”
“哈哈哈哈,就是嘛,带路的都这样说,道友们,咱们还是老实点吧!”田飞很是欣喜的看了烈羽一眼,大声说道。
“哈哈哈,这事整的,早知道这样,贫道还安排什么后事啊!”刘智左右看了看,大声的笑了起来。
“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顺便探访一下凡间的那些修士,那些人利用水觯,恐怕所谋甚大!”见几人都有些和颜悦色,烈羽蓦地想起富城外的凡人,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
“没看出来,小羽还是个心怀苍生的角色呢!”方水斜了烈羽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三个老头,都是白胡子白头发,半截入土的样子,烈羽一时分不清谁是谁,不好接话,只干笑两声。
“所谋是大,不过那是对凡人说的,烈羽,被你杀死的那名修士,是灵教教主的儿子!”不知是不是被那几人说服了,杨凯也不再谈独自进去的事情。
“我杀了灵教教主的儿子,那灵教不是救助苍生,扑灭瘟疫么?”烈羽有些吃惊的问道。
“哼,不过是宗门弃徒,接着一些道法蛊惑愚民,向藉此一统楚国而已!”杨凯淡淡的说道。“你仔细想想,这个瘟疫带给凡人绝望,而灵教教主则在最绝望的时候带来希望,这些凡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烈羽点了点头,有些恍然,有些悲哀,有些可怜,可忽然又响起了什么:“可是,瘟疫的话,法子很多,为什么要用水觯呢,难道他们有驱除水觯的法子?”
“这个!”杨凯忽然变了脸色,“驱除水觯的法子,恐怕不简单!”
“嘿,这恐怕就是场巧合!”田飞淡淡的说道,“那灵教教主的儿子,恐怕只是收集了玩的,再说烈羽,你又没亲眼看见那些瘟疫中人,又怎能确定他们就是水觯害死的呢?”
烈羽还要说些什么,杨凯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静静的墓室中,是静静的水面。
“咕咕!”
忽地两声奇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轻微,如果几人不噤声的话,很可能会忽略。
“什么东西?”
田飞变了脸色,一伸手,就掏出两件法器。
“咕咕!”
那声音蓦地近了十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