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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录·开始

宇宙,浩瀚无垠,充满着无数未知事物,既美丽,又恐怖。

在宇宙一处不知名的星系中,两个人,分别站在一个漂流中的小行星上对立着。其中一个人一头乌黑色头发,纯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凛冽的气息;而另一个人则是一头灰白色头发,灰白色无神的瞳孔犹如死寂一般,生无可恋的表情中仿佛带有悲伤的色彩。

突然,黑发人率先动了。他走到灰发人面前,盯着灰发人空洞的双眸,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宇宙中出声:“为何还要自责下去,自从你选择了这条道路后,你就应该知道,你已经无法回去了。”

灰发人没有说话,但黑衣人毫不在意,转过身,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禁忌’根本就是‘不’存在,但即便如此,你仍然在找寻着,不顾你身边之人的感受,特别是她……”

说到“她”时,灰发人死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转化为悲伤,让本就带有悲伤色彩的表情更加浓烈。

“她是多么在乎你,她把你当成她一切,你曾经就是她的世界,但是,为了找寻‘不存在’,你却……”

“够了。”

这时,灰发人终于开口,他望向黑发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现在,她已经不在了,而我的心,也会随着她而去。”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黑发人转头望向他。

“没了根的树,还能活么。”灰发人眼帘低垂。

“你后悔了。”

灰发人睁开眼睛,灰白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丝的悲伤与痛楚,过了半晌,他才缓声说道:“我恨我自己,恨我当初时的幼稚,我曾以为禁忌才是我人生的一切,但直到失去了她之后,我才发现……我人生的一切,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但是,当我彻底发现之后,她,却已经不在……”

黑发人静静看着灰发人,没有说话。

“有些东西,失去之后才明白其真正的重要性,但当明白过来后,却已经无法挽回了。”

“所以,我恨我,为什么不能早点意识到,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都是我害的,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说着说着,两行液体自灰发人脸上流下,灰发人用手轻轻拭去,看着手中的泪痕发呆。

“我们都是特殊的存在,一旦死去,在所有时间线上的我们都会消失,所以,哪怕穿梭了时间,回到过去,也无法重来。”灰发人看着手中已经消失的泪痕喃喃自语着。

“所以,已经……没有办法了……”

“不,也许,还有一个办法。”这时,许久没出声的黑发人接着灰发人的话说道。

轰隆!

黑发人的话犹如惊雷般在灰发人的脑海中炸响,他抬起头盯着黑发人的双眸,原先面无表情的脸色充满了不可思议,过了半晌,他那沙哑而因不可思议颤抖的声音响起:“什么……办法……?”

黑发人盯着灰发人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禁忌’。”

“‘禁忌’?”灰发人微愣了下,然后问:“那不是不存在么?”

“‘禁忌’的确不存在,但是‘不’存在而存在,也是‘禁忌’,违反了不存在的‘不’存在。”

“‘不’存在而存在,违反了不存在的‘不’存在……”

灰发人在反复想着黑发人的这句话,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是了!这就是‘禁忌’!因为不存在而存在,这就是违反一切的‘禁忌’,甚至包括它的自身,违反了不存在的‘不’存在!”

“没错,这就是‘禁忌’,应该说,这并不完全是‘禁忌’,但是,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禁忌’是无法解释的,但又可以被理解,所以,‘禁忌’就是这样只能理解,而却无法解释的‘不’存在。”

黑发人顿了顿,然后接着说:“而且,也有一些事,有着‘禁忌’的影子。”

“我该怎么做。”灰发人看向黑发人,他最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想好了吗,你这么做,要付出的代价非常大!”黑发人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无需去想,无论代价如何,只要可以,我都会去做!”灰发人毫不犹豫地说道。

“哪怕是你永远消失?”黑发人的语气更加严肃。

“我的这条命,是她给我的。”灰发人正色道:“我已经做过太多让我后悔的事,所以现在,我要去做一次真正让我觉得正确的事,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正确的事……么。”

黑发人轻轻一笑:“也许吧。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嗯。”灰发人点点头。

“首先,要把你自身所有的能量不惜一切压缩,压缩到绝对无。”

“绝对无?”

“对,就是将你的能量压缩到绝对的无,不是大小,是完全不存在!”

“这怎么可能……”

“没错,不可能,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才会有‘不’存在的‘禁忌’,而这,也是现在接近‘禁忌’最好的方法了。当然,压缩能量是非常危险的,更不用说绝对无了。若是一个不好,你就会被你的能量反噬,那时不用说找到‘禁忌’,你自己就会绝对无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有,不过那些更加不可能,而且就现在而言,这个是最快的办法了,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博,用自己来赌一切。”

“看来,只能这样了。”灰发人灰白色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这场赌博,我输不起,也不能输!”

“嗯。若是成功了,你所压缩的绝对无就会带有‘禁忌’之力,这股力量……”

黑发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这股力量会怎样?”

“打破时间线,将宇宙归零。”

“宇宙归零后,一切都能重来?”

“不,因为原本的时间线已经打破,所以归零后的时间线不一定会与原来的同步。而且,你们是特殊的存在,哪怕宇宙归零后她也不能复活。”

“那……”

“但是,绝对无的这股力量不止能将宇宙归零重置,还能抽取与她相关的东西,然后形成一种能量,一起到宇宙归零之初,再逐渐恢复。这样,也算是另一种重生了。”

黑发人犹豫了下,还是接着说道:“不过这样,你压缩了绝对无的能量后,你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消失,宇宙归零后你也不一定会存在,就算存在你也不一定会和她再度相见。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继续?”

“嗯。这一次,我绝不会后悔!”

“以自身一切,换取那不可能的希望么。”

黑发人低声喃喃自语着,随即对着灰发人说道:

“那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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