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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星期二下午,叶夕去到别墅,紫兰和卓颜还是没有回去,也没有给叶夕发短信,他也不问什么。当晚去了学校,过了两天她们才来短信说回到别墅了,生活又恢复如初……

天空的乌云一直弥漫着不肯散去,细雨更是漂个不停。时间一天天过,转眼一个学期就那样结束了。考试刚结束,叶夕就把卓颜接回家里过年了;而紫兰也回到爸妈身边;可怜的彩雯依旧上她的班。飘雨的日子,爸爸和妈妈常常外出散步,叶夕和卓颜也一样,挽着手漫步在田间小路,没有打伞。“天放晴好不好?”卓颜随口问着,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可是一百个满意,天天粘着叶夕,做梦都是笑的。

“不好。”叶夕想也不想就回答。

“为什么啊?”卓颜还是一脸微笑,眼睛对着田里的蔬菜转个不停。

“因为一直以来,过寒假,过年都是这个样子,漂着细雨。看着山上带水珠的绒草,鸟儿身上湿润的羽毛,田里的菜花……这样子才会给人一种感觉,一种就要过年的感觉。”叶夕想了想“还有,晴天没有在细雨中静静漫步的那种感觉。那种安宁,平静……也许那是没有什么可以代替的。”

听着叶夕这些话,卓颜收起了她那随意的表情,目光由田里的蔬菜转向叶夕:“那我呢?我可以代替吗?”

叶夕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傻丫头……”

叶夕没有正面回答,她也不再问,因为她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一种是对自然的亲,另一种是对自己的爱,何必要他分那么清楚呢。

山上还是山下都有烟雨蒙蒙的感觉。山谷的田里,一个人正牵着一头牛在犁田。寂静的山谷漂着细雨,偶尔传来那人的吆喝声,在四周的山岭回荡。一幅很安详的图画。

卓颜看着这样的画面,心突然安静了下来,人不由定住了,她似乎体会到了叶夕刚刚说的那话。好一会儿她才一边盯着那不放一边问:“怎么冒着雨工作啊?”

叶夕从她停下来就转头看着她,等她回过神问了话才回过头看向田里,只是他没有回答。良久他才轻轻问:“是不是很美?”

卓颜这才转过头看向他,也只是看了眼,然后又看向田里,她也没有回答。叶夕苦笑了一下:“有时候真的怕它转眼就消失,就像它所象征的那一种生存方式消失一样,害怕少小离家的游子回到这里却发现,这里已经不是思念中的故乡,记忆中熟悉的一切已不再……”

“那我们来把它延续好不好?”卓颜的声音好像有点飘渺。

叶夕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卓颜,只见她此时绑着张小脸,一双大眼睛定定盯着自己,头发上布满水珠:“你的头发白了。”

卓颜看了看叶夕的头发:“你的头发也白了。我们就这样一直到头发变白好不好?”

叶夕伸出双手,轻轻捧住卓颜的脸,然后,慢慢低下头,轻轻地吻住了卓颜的嘴唇……

你轻轻一笔,把沧桑延续了几个世纪。我不经意从你墓旁走过,惊起了几个春秋的红尘。待当年的尘土落下,又是几多荒凉的戈壁。一个誓言一个梦,你想在说好的时间,把梦圆在约好的地点。待梦有了泛滥的渴望;誓言有了缠绕千年的哀怨;门外的细雨依旧冰凉。你的泪总在路过你墓旁的人的身上,你的呼吸却在无数人身上——延续。

天刚朦朦亮,叶夕就踹开卓颜房间的门,把她拉了起来。卓颜起来后发现爸妈还有爷爷都不在家了。带着纳闷吃完早餐,叶夕又匆匆拖着她向外跑:“我们要去哪里啊?爸妈他们呢?”卓颜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有个惊喜给你。”

“你不是又把紫兰彩雯她们接来了吧?”看见叶夕拉着她向果园的方向跑,她不由地想起了紫兰彩雯。

“紫兰彩雯?不是,你猜错了。不过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差不多有两个星期没有联系,叶夕也有点想她们了。

卓颜想了想:“告诉你件事,不过你不可以吃醋。”

叶夕看了看卓颜:“吃醋?你天天在我身边,我吃谁的醋啊?什么事,你说。”

“紫兰找了个男朋友,是网上认识的,很像你。”

“很像我?”

卓颜点了点头:“一开始看那相片我还以为是你呢,不过后来觉得就样子有点像罢了。”

“为什么这样说啊?”什么叫样子有点像?

“紫兰和她见面的时候我也在,他没有我的叶夕帅,呵呵……而且见到他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感觉。”

“那你看见我有什么感觉啊?”叶夕听见那句“没有我的叶夕帅”可是乐开了花。

彼此停了下来,相互静静看着。卓颜含情脉脉地看着叶夕。“有一种——想打你的冲动!”说着她扑了过去,手脚并用地打着叶夕。叶夕一把搂住她,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卓颜“哈哈哈哈……”地笑出了声。伸手捧住叶夕的脸:“我要你再亲我一下,像那天那样的吻。”

“等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再亲好不好?”说着把卓颜放了下去,拉着她向果园跑去,一路笑声不断。

快到谷口转弯的时候,路旁什么的都零散地撒着些雪白,不过卓颜却没怎么在意。然后一转弯,整个山谷都在视线中,一片雪白映入眼帘。卓颜似乎有点呆住了:“是不是下雪了?”

山谷,还有山谷四周的岭都是一片雪白。叶夕一脸微笑地拉着卓颜走进山谷,置身于雪白之中。卓颜弯腰抓起一些雪白:“是花瓣!哪来那么多的花瓣?”

“三月李的花瓣,山谷四周的岭都种着三月李。”

卓颜向山上看去,往日郁郁葱葱的树都没了叶子,只见一树树的雪白,千树万树梨花开……微风一吹,花瓣轻轻飘落:“爷爷——爸爸妈妈——”

“唉……”妈妈在半山腰的花海中应着。

“颜女,来了。”是在山顶的爷爷。

“叶夕,我也要到花里面,你去摇那些花瓣落到我的身上好不好?”看来每个女孩都会有那样的念头:感受花瓣飘落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叶夕对她笑了笑,手一挥,淡淡的紫光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和四周的山岭,一道道旋风刮起,吹着树枝上和落在地上的花瓣,然后卷着花瓣盘旋升起,在山谷上面的天空形成了一大朵花云,然后花瓣又不断的缓缓飘落下来……

山顶,爷爷微笑着欣赏着花雨;山腰,妈妈依在爸爸的肩上和爸爸一齐看着山谷下面;山谷中央,叶夕静静地看着卓颜;而此时的卓颜,正在花雨中翩翩起舞……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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