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老人根本没有给严深考虑的时间,瞬间身体周围就被一片红色的雾气包裹,在冲向严深的时候,雾气渐渐地变成了一头怒狮的模样,临近严深的时候,怒狮右爪猛的伸出,速度之快只在空中留下了一丝残影。
严深自从接受九清宗的供奉之后,还没有和红发老头切磋过,红发老头对此很不满意,每次当他有意去挑衅严深的时候,严深总是能找好几个借口回避。
这次九清玉石被他采摘而去,虽然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大家心知肚明整个九清宗只有两个人能打开这个禁制,不找他找谁?
严深这次还真是避无可避了,眼前这位红发老人自然就是九清宗另一位太上长老红狮当阳,也是当阳下阶。当年严深进入当阳之后便很少动手,具体原因只有他自己和寒烟几人知道了,这次是自己理亏了,人家红狮养了好几年的九清玉石就这样被他徒弟给挥霍了,怎么着也得表示下吧。
只见严深的手臂只是随意的一辉便挡住了红狮这一雷霆之击,与此同时,严深的身后慢慢形成了一些大片的雪花,在雪花形成的瞬间,周围的温度就降了下来。
红狮此时心中郁闷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用了六成功力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严深挡住了,在然后看见严深背后的雪花时,心里不禁一寒,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雪花便撞向他的护体罡气,雪花大概有十几片,撞上红狮的护体罡气之后就消融了,但是每一片雪花撞上红狮的时候,红狮就后退一丈,十几片雪花尽数撞上红狮之后,红狮已然离严深十几丈了,此时红狮的护体罡气也颜色暗淡,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
“我说红老头,过瘾不?我徒弟的体质有些特别,这几个九清玉石就全当你这个长辈给这小子的见面礼了,别那么小气吗?”
严深随意的说道,好像是红狮做的不对一样。
红狮此时体内的气息还没稳定下来,虽然刚才雪花上的寒气已经被他消去,但是却用了他一大半的内力才做到的。
红狮看着严深并不说话,心道:这个老不修的,藏的这么深,本以为同是当阳下阶能好好和他斗一斗,看这样子他还是让着我的!幸好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不我这张老脸还真没地儿搁了。
红狮刚准备顺着台阶下呢,忽然想到严深刚才的话,惊的差点从天下掉到地上,狼狈不堪的拉着一根树枝,平稳下了气息落下地上。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这徒弟刚才一口气吃掉了九颗九清玉石吧?”红狮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冯幽谷,头也不回的问严深。
“这个……好像是的!”严深也有点结巴了。
“不可能!”红狮非常肯定的说,“这东西就是寒烟当阳也不敢一次性吃下三颗以上的,别说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孩子了,我说你拿了就拿了,还推到你是徒弟身上,你这老头怎么那么不要脸!”
严深一听顿时也火大:“什么?老子会贪你的东西不成,你把你那些宝贝扔在我面前你看我捡不捡,你为我跟你一样没见过好东西?”
“得了吧!上次是谁看见我那颗地圣参根走不动的?”红狮一点都卖严深面子,当着晚辈的面揭开严深的老底。
严深面色一红,刚准备继续辩解就看见冯幽谷脸色不对,红狮也注意到了,飞快的冲向冯幽谷,严深急忙说道:“别过去……”
话音没落,就见刚刚碰到冯幽谷的红狮倒飞了出去。可怜的红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准备去看看冯幽谷到底怎么回事,堪堪碰到冯幽谷就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阴柔力量,根本不给自己一丝准备的时间,便将自己轰了出去。
严深也是一脸的震惊,刚才这股力道比上次还是强上不少,如果换做事自己恐怕不比红狮好上多少。
这么的动静是瞒不过九清宗内的高手的,冯幽谷体内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真个九清宗顿时陷入了混乱。
以宗主为首的几十个飞空高手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众人的脸色都是无比的凝重,因为这股力量强大到让众人压抑。
平时难得一见的飞空高手这时一个又一个的冒出了出来,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去,让九清宗的弟子大饱眼福,第一次知道九清宗的底蕴如此浑厚。
红狮现在已经接近神志不清了,本来刚才和严深斗法已经消耗了不少内力了,刚刚那种力量几乎全作用到了他身上,睁开眼的时候之间一条“路”呈现在自己视野之中,依他现在的眼力只能看见那还没有散去的尘土和落叶。
严深见冯幽谷又陷入了上次那中半昏迷状态,知道此时自己也靠近不得,急忙向红狮被轰飞的方向而去,严深飞行了大概六里左右的时候,终于看见了红狮。
此时的红狮异常狼狈,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碎树枝,眼神黯淡,连最基本的打坐调息都无法做到,靠在一棵大石上连口大气都喘不出。
严深急忙落下,用温和的内力护住红狮经脉,右手在虚空一抓一颗黑色药丸出现在手中,紧紧一握,药丸便成了粉末,用内力包裹住送入红狮口中,之后又凭空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把里面的水给红狮灌了进去。
以九清宗主为首的人群都已慢慢的聚集了过来,见红狮长老伤的如此严重,都慢慢降落下来,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严深给红狮疗伤。
经过严深的一番救治后,红狮终于恢复了一些,刚想动一下胳膊,就传来一股彻骨的疼痛,以他的韧性都不仅咬紧了牙关,头上冒冷汗。
严深见他恢复了意识,就扭头对众人说道:“没什么事儿了,刚才我与红老头切磋呢,不小心引起了内力冲突,放心吧!这老东西还死不了!”
严深的语气很随意,尽管态度模棱两可,可众人现在还真没人敢问他事情的具体经过。
红狮此时已经意识恢复的差不多了,听见严深这样埋汰他,不仅又想辩驳,可只要稍微想用力,便会有一股疼痛传来,整个身子全都散了架!干脆又闭上眼睛,权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反正人是丢大了随便怎么说吧。
“都回去吧,红老头在我这住两天,回去取些纯阳水过来就行!”
“是!”九清宗主见用不到自己,应了一声便招呼众人回宗了。
太史白站在不远处,也还在震惊当中。他的印象中整个九清宗没有人能把红狮伤至如此,就是严深也不行,何况严深现在衣衫平整,根本不像刚刚动过手的样子,想到此处顿时一阵冷汗流了下来。
“别呆着了,你先去把你徒弟带回山上,不过记住,千万别碰你小师弟!”严深严厉的对太史白说道。
太史白立刻应了一声就去了药田处。太史白来到药田的时候,小师弟正盘坐在泉水旁,杨平此时靠在一棵树上,眼神中有种强烈的不可置信,连太史白来到身前都没有察觉。
太史白的心思很细腻,红狮长老明显就是在药田附近被击飞的,在从杨平看向小师弟的眼神,顿时也瞪大了眼睛,看向小师弟的眼神中带上一股膜拜的色彩!
冯幽谷现在的感觉很美妙,九颗九清玉石的能量正在他体内打转,如此雄厚的力量在他如此瘦小的身体里运行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那股力量是在膜拜他们的帝王。
冯幽谷隐隐感觉到体内忽然多了一个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体内那些力量正在被那个神秘的东西飞快的吸收着,体内那股力量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九清玉石的力量就完全消失不见,那个神秘的东西也隐藏了起来。
冯幽谷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众人都用着一种看怪兽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而那个悬浮在严深旁边的红发老头看着的眼光中有着三分愤恨,三分不解和四分惧怕!
“现在感觉怎么样?”严深问道。
“没有了,不过刚才那果子的味道不是很好吃还有点硬!”冯幽谷挠头道。
这个时候红狮拼了命想要破开严深内力的控制,狠狠的扁一顿眼前的这个比严深还不要脸的小子,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现在的情况估计连这个小孩儿都不一定能打得过。
严深见冯幽谷回复正常,随意的说道:
“那走吧,回山上去!”
“嗯!”冯幽谷起身应道。
严深没有让几个还不能飞的小家伙原路返回,带着他们一起飞回了南霜岭。
已经深夜了,冯幽谷却没有一点睡意。师父自从回来之后,一直在房间里替那个红发老头疗伤,师兄则在旁边帮忙,还有一个宗内派来的飞空高手,据说这个人非常擅于治疗各种伤病。
冯幽谷不傻,结合在药田的情形加上大师兄和杨平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拿唯唯诺诺的样子,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应该就是吃了那几个蓝色的果子之后体内力量暴增伤到了红发老头。此时他虽然懂事,但是对阶段之间的差距却没有多少概念,只是感觉自己无意当中的动作能惹下如此大祸,心里十分愧疚!
冯幽谷坐在山崖边上,两只手臂抱着膝盖,望向远处的漆黑。
“在郁闷什么呢?”冯幽谷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冯幽谷也不回头,自言自语说道:“师父,上次在吴家肯定也是我不小心伤到了你吧?”
严深一愣,他没想到这孩子脑袋转的挺快,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上次在吴家的时候,你身体内应该是龙血果的力量,这次则是九清玉石的力量,能不能告诉师父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上来,当时您说让我们自己想办法去宗门,我们找到办法之后就去了,半路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感应到了一股令我极度渴望的味道,然后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样走了过去,把那几个果子摘了吃了。”冯幽谷说到此时,一脸委屈地看着严深。
严深又继续问道:“吃了之后又什么感受,九清玉石里面的阴柔力量连我都不敢轻易去炼化的。”
“我吃下去后,体内就忽然的出现了一股又一股的力量,不过他们虽然在我的体内打转,但好像非常怕我似的,就像一个小孩儿一样乖巧,柔顺的很!”
严深听了之后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胡子扯掉了几根,乖巧?柔顺?这和九清玉石沾的上边吗,就是红老头用九清玉石炼药的时候,还得经过三十六道消弱才敢让它和其他药材融合的。
“然后我体内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东西,慢慢的把那些力量完全吸收了,但是现在我也找不到在什么地方了,好像消失一样!”冯幽谷此时也是一脸郁闷。
严深已经当机了,冯幽谷说出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敢保证就是寒烟也绝对做不到如此。而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东西能够主动的吸收内力,还是这么庞大的内力!
当世的当阳高手不管是那些被世人所知的,还是那些神秘的,严深都了解个大概!因为他要从不同人的进阶当中寻找自己进阶的方法!这些人中只有九幽宗的那个神秘之极的古圣当阳可以吸收别人内力化为己用,但吸收不同属性的内力需要担当很大的风险,古圣当阳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也绝对不会动用那种能力的!
冯幽谷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颠覆了他的观念,如果现在搞不清楚冯幽谷的状况,以后随时都可能发生白天那样的事情,当阳高手还好,估计会受重伤,但离死还远着呢!当阳之下就不敢保证了,搞不好就是人命,而且都是他亲近的人。为今之计只有去找他们去商议了,就是他们正在修炼也顾不得了。
如果能解决这件理解范围外的事情,不仅能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或许还能解决当阳和开元之间那段让人无法逾越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