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讲了,我老了吗?”
小玉坐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脸,一阵心慌。
李成昔戏笑着瞟了一眼,转身出了房。
小玉看着臂腕里的孩子,又看了看依然那样年青的丈夫,左右为难,莫名的觉得郁闷。
“二少爷,听说那田家几百担茧,因为参差不齐,被京号给拒收了。田家正派了几十号人在选捡,田大成这回快气疯了。”朱旺上前笑逐颜开地回禀。
李成昔仰声大笑道:“他以为偷鸡都能吃到肉啊,让他吃鸡毛。明年,让哭不出来。我们余下的,都制成棉兜了吗?我想过了,不好的,以后可以制成丝棉被,上海过不了多久,人会越聚越多,人多就要盖房子,那些洋人,总不会带着被子过来。这又是一个机会,你们几个这次多辛苦了,等当家都回来了,一定会好好赏你们的。”
“谢谢,二少爷!妇人们正在做,一个茧子一个兜,也要弄上几天。”
两人说笑着,出了前院,李成昔又到了缫丝的地方,看着工人,摇着干经。看看自己家的茧的匀度与别家茧的匀度的差别,用事实让人心服口服。
五天后,船才从上海回到了浔城。
又换坐了小船到了家门口,一上岸,李家的河埠头立满了人。
馨儿一把抱住了李哲,笑嚷道:“儿子,娘想你了。旭儿,姐姐给你买了样好东西,从洋人手里买的,等会就给你。在家怎么样?成海、成双,你们都有礼物,佳儿想我吗?”
“想!”馨儿被簇拥着进了房,史小宝几个拿着几大包的礼物进房。
李成彬一上船,就说起上海那洋人的货轮如何的大,大的像座山。
叠叠不休地说个没完,所有的人都听着他说,听得一愣一愣地,像在听说书。
馨儿将礼品发了下去,上孩子都一边玩去了。唯有兰旭拿着一只羽毛笔,不知做何用。用羽毛轻拂着脸,倚在一旁,听着大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