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愤懑道:“再也不理他了,出门去了,就不能给我写封信吗?就不会再送只信鸽来吗?他混蛋,以为本小姐对他有点心,就摆起谱来了,哼,这种人别让我再见到……”
李家一片白纱素裹,哀戚戚哭声震天,成昔坐在门槛上,低垂着头,脑子一片混沌,任由道士们挥动木剑,和尚们念着嗡嗡的经文/
还有阵阵的哭声,仿佛这一切都已与他无关,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袭击他的身心。
成栋心如麻结,而此刻却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家里事事需要他处理。
李清和只露过一面,对着老夫人一顿指责,就去了其他住处,似乎长房跟他已没有瓜葛,他也失望彻底了。
成栋从父母的争执中听出一些事由,却不是很清楚,当此关头,也不能追问已经昏倒卧榻的母亲,加上一忙也无心过问了。
原本李家想低调处理此事,但是崔家坚决不肯,提出各种要求,要厚葬崔可音。
所以在家停了六日后才发丧,浩浩荡荡的送行队伍,前面丝竹管乐开道,后有抬绣被花圈的仪仗队,南东街沿岸上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馨儿隐约听到了丝竹声,又以为谁家娶亲,心里似又添堵。
从开始的思念,到恼怒,到如今的失落,短短的数十天,以让她尝遍了**的辛酸苦辣。
坐在六角亭里,弥望着翠绿娇嫩的荷叶,两滴清泪一如她苦涩的感情,滑落面颊。
她的脸从未有过的阴郁,片刻越想越气恼,为何自己要这么在乎他,不过相识几月而已,伸手拉了边上的柳枝,一片一片无意思的撕着叶子.
突被刺痛惊醒,原来拈到了一条绿色黄花纹的毛毛虫,虫被捏碎后,虫刺也回报了馨儿。
馨儿立刻放开了柳枝,面色素淡,惊叫声冲破了小园。手指又痛又痒,馨儿想着蠕动的毛毛虫,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兰桂宏正走至东升阁前,听到惊唤声,还以为有贼人闯入,担起袍角,朝馨儿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