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栋与成昔上前请了安,成栋中规中矩地坐在左边的侧椅。
而成昔翘着两郎腿坐在右边。
李清和询问道:“今年外面的丝价可有出来?”
成栋恭敬地回禀道:“如今蚕才刚刚开始孵养,自然为时过早。
不过爹,咱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万一丝价大跌。
咱们可以先把茧子缫成丝,直接卖到广州,那里的绸缎制纺多,定能卖出好价。”
成昔也附合道:“大哥说的极对,爹咱们可以考虑考虑,茧子可存放不起,若是外乡商人不收,那损失可是不可估量的。”
李清和一副老谋深算的神情,点了点头道:“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们两个处理。别外,咱们也可以找个合伙人,以免损失过大。”
成昔不以为然地扁扁嘴,他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父亲。
随着年轻的增加,固步守旧,不敢冒一点的险。
成栋倒是深深体会父亲的用心,如今家里衣食丰足,就是靠田租也能过上好日子。
生意场上利险各半,稳收盈利,也不失一个明哲保身的好法子。
成栋思索了片道:“浔城,能有此大实力,能跟咱们联手,控制丝市的,非兰家莫属。只是兰桂宏也是极紧慎的人,不知他是否愿意?”
李清和捋了捋胡子,眼睛里精光一闪,打量了一下两个儿子道:
“爹倒有个主意,兰桂宏膝下只有一女,你若是娶了她,那凡事都好商量了。”
李清和倒不是个贪财的人,但商人无人不精。
他的这个方法,在商界也是屡试不爽。
成昔立刻高嚷道:“爹,你不会让我们兄弟娶兰家那个,不死不活的病秧秧随风倒的女儿吧?我先申明,我可坚决不要。”
李清和面色黯然,质问道:“你亲眼所见了?
如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
成昔不以为然地立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
“爹,我自然会娶妻,不过病秧子我可不要,我怕跟鬼妻同房。”
成昔说完,一溜跑出了房。
李清和厉斥了几句,结果听得人自然是成栋。
成栋低头不语,虽面上淡然,实则酸楚。
两房太太都相继离世,让他好不沮丧,外人皆传他是克妻命。
从前争着想嫁入李家的女人,都打了退堂鼓。
富贵跟命相比,自然命更精贵,而且无福消受,再有钱也是白搭。
李清和自然能揣摩出儿子的心事,不由得安慰道:
“成栋啊,你也别多想,这世上自然会找到合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