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朵血色的水晶花蕾鬼魅般的盛开,在空气中散发着战栗的死亡气息。
那是用生命与鲜血浇灌而成的死亡之花。
妖异美丽的水晶花蕾在下一秒瞬间崩碎,化成无数的红色碎片飘散在半空,像是舞蹈的精灵。
巷子里顿时只剩下了苏子澈和依默两人。
苏子澈在水晶花蕾绽开的时候就体力不支昏迷了,静静躺在地上,额角和小腹处仍在缓缓流淌着鲜血。
而此时依默脸上的红色符文也渐渐消散,赤红的右瞳也慢慢淡去,重新露出一丝清澈的光亮。
依默摇晃着向苏子澈走去,呼吸像是风中的残烛。
“小风....不要死...”
她还是把苏子澈当成了“小风”,虚弱的喊道。
依默走到苏子澈身旁,轻轻俯下身凝视着他的脸,皎月般的眼眸中尽是浓情。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苏子澈的脸,像是情人间的抚慰。
“小风,我终于找到你啦....”
依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欣喜和一丝淡淡的酸楚,但却越来越微弱,最后如同石沉大海,不再有声响。
她轻轻趴到在了苏子澈的身上,极度的虚脱让她也陷入了昏迷,但苍白的嘴唇却在阳光下勾出一道浅浅的弧度,甜蜜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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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HSD。
无边的夜色笼罩天幕,下方的灯火璀璨如星空,完美的融入夜色中,像是在漆黑的宇宙中划过一道闪耀的银河。
一座宏伟的白色宫殿屹立在天空与灯火的交际线,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更添几分神秘与宏大。
宫殿顶层的一间房间里,窗户微微打开,皎洁的月光如瀑般洒下,在羊毛地毯上洒上一层薄薄的银沙。
房间很宽敞,大约有半间教室那么大,但摆放的东西却不多。
一张红木的办公桌摆在房间中央的地方,木质的书柜静静立在办公桌旁边。门边有一张软木沙发,大概是接客用的。而沙发上方的墙上挂着一个古朴的吊钟,旁边有一株新绿色的花苗,淡淡的清香悄然弥漫。
整个房间布置得简约朴素,就像一杯清茶,恬淡悠长。
办公桌旁端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英俊的脸上两颗蓝宝石般的眸子湛蓝剔透,像是装进了碧蓝的海水。
但就在这样一双美丽的瞳孔中,却有着极不符合他外貌的深邃和沧桑。
男子端起桌上的一杯红茶,银色的月光洒在茶上,映射在他的瞳孔中,深邃的眸子里三色流转,美丽不可方物。
“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短促的敲门声。
男子皱了皱眉。
“进来。”
“咔擦。”
木质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迈了进来。
西装男子拿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走到办公桌前,眉宇间透着凝重。
英俊男子轻轻挑了挑眉。
“怎么了?什么事能让你亲自来找我?”
西装男子没有说话,伸手将一份文件放到桌上。文件的密封处印着一个银烫的徽章,那是一个造型精美的菱形盒子,繁杂精致的花纹藤蔓般缠绕在盒子上,透着说不出来的神秘。
“连最高等级的文件都下达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看到那份文件或者说文件上的那个银烫的徽章后,男子英俊的脸上终于透出一抹凝重之色,沉声问道。
“二十分钟前,洛杉矶检测局的人在中国发现了一股极强的基因波动,虽然不明显,但那股波动散出的能量却被实实在在的在洛杉矶被捕捉到了。”西装男子低沉的说道。
英俊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色。
“那也就是说,那股波动从中国的某个地方一直蔓延到了洛杉矶?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检测局的人都是精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很忠心。”西装男子笃定的说道。
英俊男子沉默良久,而后才缓缓开口:“能将基因波动传过北太平洋一直到洛杉矶....这种强度...难道...”
英俊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没错,就想你想的那样....”
西装男子的眼睛微眯了起来。
“破军级!至少是破军级!而且是先天的!只有先天型的才能在觉醒时有这么大的能量波动!那些后天注射的和这比起来就是一堆垃圾。”西装男子的语速越来越快,瞳孔中闪着炽烈的火光,像是铁锤砸在烧红的刀剑上,迸出耀眼的火星。
英俊男子此时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不久前静如止水的眸子里此时却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先天级启示基因,而且至少是破军级!怪不得会是最高等级的文件。那么...这文件里写的大概就是....”
“你猜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就是找到那个人,并将他吸入组织。你也知道,一个先天的破军级对我们、不,对世界上所有不同组织都有着无法替代的巨大作用!”西装男子低沉有力的说道。
“不错,可是....”
英俊男子忽然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世界上能检测到这股波动的组织绝不止我们一个,相反会有不少组织检测到而且会立即采取行动。”西装男子厉声打断道。
“那这项任务还真是艰巨啊.....”英俊男子苦涩的笑了笑。
西装男子没有说话,转身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仰着头,看着半空中飘散变幻的烟雾,轻声笑了笑。
“是啊,非常艰巨。艰难的我他吗都想骂娘了。”
“你已经骂了。”
“不过管他的,我们只要尽力去做就行了。咱们这种人啊,都是把命放在赌桌上的,能赢一把是一把,等哪次不小心回老家了,和地下的赌鬼们也有的吹了,你们赌钱,爷赌得是命!”
西装男子说着竟有些眉飞色舞起来,接着猛弹了一下烟头,白灰色的烟灰飘落在一尘不染的西装上,被他一把抹掉。
“梵尔帝,你还是老样子啊,你那嗜赌的脾气就不能改改吗?搞得我一直觉得我是在一间赌场工作。”英俊男子抱怨道。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啦。不过默里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和别人打赌你有八个情人。不过没想到你长得像个浪荡青年,心里却纯洁的像个少女,我自愧不如啊。”梵尔帝回敬道。
“你他吗夸我还是损我啊?”名叫默里德的男子哭笑不得的说道。
“不过梵尔帝,说真的.....”
默里德渐渐收起了笑容,扭头看向漆黑的夜空,湛蓝的瞳孔中倒映着苍白的月光,像是冰雪在大海上漂浮。
“我有种预感,没有依据....但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它好像在告诉我未来.....这个世界将要发生巨大的改变,而现在只差那根导火索,到时候....它也许会...引燃这个世界!”
梵尔帝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把烟蒂拿在手中。霎时,一簇细小的火苗竟从手指和烟蒂的接触点涌出,火苗瞬间吞噬了整个烟蒂。
烟蒂眨眼之间化为飞灰,但火焰仍没有熄灭,继续燃烧着。跳动的火苗像是不知疲倦的舞者,迎着风在月下狂舞。
“朋友,别想太多了,那些事和我们无关。我们是军人,军人只需要活到战争落幕就好了。那些事是那些政治家们考虑的,我们只需要紧握住手中的刀剑,时刻准备着迎接战斗,然后等着国旗盖着我们身上的那一刻。”
梵尔帝看着手中跳动的火苗,黑夜里照亮了他刚毅的脸庞。
默里德无声的一笑。
“啊,你说的对啊,是我想太多了。真是,年纪大了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没错。”
梵尔帝看向窗外,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窗外的天空中夜色如墨,乌云狂涌。黑暗深处好像潜伏着嗜血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低声嘶吼着,散出浓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