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哦!我家夫人的病好了!”
“瘟疫消失了!”
“前几天早上城北的红雾是怎么回事?”
“是神仙下凡吗?”
“哦……神哦……感谢你的仁慈……”
“听守城的将士说是一位医生治的!”
“医生?这么厉害!”
“听说是在城北的一个叫九州轩的医馆!”
“听说医生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美人啊!(误)”
不过几天的时间,长安城北红雾治好瘟疫的事情立刻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这几天,长安城内大街小巷处处都有人在谈论着这件事。自然,这么重大的事,也传到了一些“大人物”所在的地方。
傿舫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天下巨变的一把钥匙。
……
长安皇城,大明宫内,一身穿黄衣的少年正躺在床上翻看书籍。
“……小李子,何事。”
“殿下,奴才……”
“我说了,在我面前不用如此见外。”
“……唯(意思等同于诺,唐朝时使用)。我的人在外听到一些风声。”
“风声?是我感兴趣的?”说着,黄衣少年从旁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吃了起来。
“几日前,城北降大雨。同时从城北城墙爆发出一股红雾,蔓延了整个长安城北。即日,城北所有患有瘟疫的百姓都开始呕吐,随后瘟疫便痊愈了。”
“哦?”
“而且从守城的将士传来的消息,来者是一位非常年轻漂亮的女子,自称是城北医馆九州轩的医生。”
听到这,一直躺在床上的少年慢慢坐了起来,有点疑惑的看着天花板。
“另外,守城将士称其拿着‘雾湖候’的令牌。”
“你说什么!‘雾湖候’!”少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小李子。
“年轻漂亮的‘女子’……九州轩……九州……年轻……”少年一个人的在念叨着,突然的眉头一扬兴奋地说道,“对了!是小舫!没错,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可能满足这一切的条件!他怎么从九州舫出来了?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出去看看。”
“殿下,不久后皇上就要接待那位‘大人’,到时候应该无暇照看你。而且我也命人封锁此消息,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的也只有殿下了。”
“嗯,做的很好。小李子,你去准备准备。”
“唯。”
……
“你说什么?一个人治好了整个北边的瘟疫?谁人有这么大能耐!?”
长安城大唐玄甲军总部,一位身着纹金玄甲的将士对着面前下跪的一位士兵说道。
“目前还不知道,似乎有人捷足先登,先一步封锁了消息。现在只知道是城北医馆九州轩的医师,其真实身份还不得为之。”跪着的士兵如实回答。
“嗯……这么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其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势力。还是不要惹为妙。”
“齐统领,我们还调查出一件事情。”
“嗯?不要婆婆妈妈的。”
“此人来长安不久,但……他来的时候正是我们追捕唐锦葵的那日……”
“!”齐统领浑身一震,“你是说……”
“属下也只是猜测有这种可能性。”
“……嗯,你说得对,这件事上我们绝不能马虎。哪怕有再低的可能性唐锦葵还活着的话……唐门的那位‘大人’可不会饶过我们。虽然‘鬼如来’在唐门也算的是前十的毒了,但此人竟能凭一己之力医治好小半个长安城的瘟疫,那他的医术定然相当高明。他若真的碰上了唐锦葵,那就难说了……准备准备,我要亲自前去调查。”
“遵命!”
……
长安城某酒店内,有一间客房四周全封上了窗,房间里一片漆黑。
“……嗯,老三,你听说了吗?”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从中响起。
“……大哥说的是……城北的事件?”另一个十分阴沉的声音接过话茬,“嗯,此人的医术不可小觑,有可能会无意之间伤及我们门下的利益。需不需要拉拢一下?”
“……此事倒不急。此次我二人从蜀川来到京城,主要是见见那皇帝老儿。照他这样玩下去,江山迟早不保。若实在不行,你我二人再去见见那传说中的玖殿下吧。”
“大哥说的是。但是我们不去看一下七妹吗?”
“嗯,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虽说掌门似乎要对她动手,但还不敢在我六人的眼皮底下搞出事端来。现在我们去见她,反而急了些。”
“但七妹自从领了那个刺杀朝廷要臣的任务后,就再无音讯了啊,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你放心,老七她实力虽然高,但更懂得隐藏和留后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坐上了七长老的位置。哪怕现在她被限制了实力,但若不是我派排前十的毒,也动不了她。”
“嗯,也许是我多虑了。”
“不过……嗯,这次见完皇帝后就顺道去拜访一下那个人吧,九州轩……”
……
长安城某富商人家的大院内,一名身着华丽的少女正坐在大院的石凳上发呆。
“小姐,您还是进去好呐。外面风大,怕小姐的病又发作了呐。”在旁边像是丫鬟模样的小女孩开口道。
“嗯,没事的。”少女回过神来微笑着对丫鬟说道。
“说起来呐,小姐你听说了呐?城北的瘟疫被一个医生给治好了呐!说不定他就可以把小姐的病给治好呐!”小女孩略显激动地说。
“呵呵,呐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这病我是最清楚的。就连太医署的太医生都治不好我这怪病,我也不抱什么期望了。”少女微微一笑,但眼里却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别呐!不是还有那个九州舫呐!听说九州舫上的医生就是神仙下凡呐!什么病都治得好呐!老爷和夫人一定会找到那艘船呐!”叫呐呐的丫鬟听见少女这么说,有点着急了。
哪知,一听“九州舫”三个字,少女眼里的悲伤就更加浓郁了。
是啊,九州舫。父母为寻找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东西,一年难得回几次家。本来经商之人都是东奔西走之人,很少回家,再加上父亲不知从哪里得知的可医治天下所有病的圣地“九州舫”,就更少回家了。而且,她最好的朋友为了医治她的病,也东奔西走的寻找九州舫,到现在整个深闺大院就只有她一人和几个丫鬟了。
若九州舫真的存在,那是可以医治困扰她十几年的病的不二之选。但同时,九州舫却让她变得如此孤单。她不知道该对九州舫持一个什么样的感情。祈求吗?盼望吗?还是说——
憎恨呢?
……
长安城一酒楼内。
“李学士,这篇蜀道难真乃千古绝作啊!佩服佩服!贺某老了,也写不出如此荡气回肠之作了。来来来,先干为敬!”
从酒楼顶楼的一桌传来略显苍老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哈哈,贺老过奖了。贺老在文学上的造诣又岂是晚辈能比的了得?这酒得我敬你啊!”与苍老之声不同,另一人的声音却是豪放不羁。
这两人一人虽老却精神饱满,另一人年少且意气风发。
“哪里的话!李学士此篇可惊天地泣鬼神啊!莫非,李学士是那天上的谪仙?”
“贺老说笑了,李某不过一介诗人,与贺老结识已是万幸。贺老如此称赞,倒是受宠若惊了。”
“诶,无妨。贺某眼中只在乎两种东西。诗,还有酒。”说着,老者又倒上一杯,然后一口干掉,“李学士恰恰在这两方面有深得我心,不赞你赞谁?要不,李学士不介意的话,与贺某做对忘年交。常常出来品酒,写诗,岂不逍遥?”
“嗯,甚好甚好。哈哈哈……”说完俩人又是一阵拼酒。
酒过三巡,老者开口道:
“李学士,不久前那城北红雾之事你可知道?”
“嗯,略知一二。”
“这样,那也算是一段佳话,要不你我二人以此作诗如何?”
“嗯!这个可以有!(感觉哪里不对?管他的)说起来,我也打算去拜访拜访那位治好了小半个长安的医生呢。”
“那等你我二人将诗完成后,一同前去拜访,如何?”
“好,好!哈哈……来,贺老,李某再敬你一杯!”
……
“哦?九州舫?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医馆了?”
在长安城中的一所大医馆“百药斋”中,一位中年猥琐男……不对,一位长得贼眉鼠脸的中年男子对下面的一位伙计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最近开的吧。不过这次城北的瘟疫可是让他涨了大名声,以后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商业对手啊。掌柜的,你看?”
“是得留意留意。真是的,什么人啊,这么不懂规矩。”看起来中年猥琐男对傿舫他们抢了风头很不满意。
“掌柜的,要不,我们去让他出下丑?”
“别乱说啊。此人能治瘟疫,定然医术了得。他的医术怕是要我的爷爷和父亲才能一分高下了。我去定然讨不了好。”
“掌柜的,我琢么着吧,这人敢这么做,要么是个不谙世事的二傻子,要么就是想以此为契机一跃龙门的高人,不是善茬。要不我们先给点‘糖’?要是他不给面的的话就稍微教训教训,让他学姿势,懂规矩?那什么九州舫也是最近才出现的,应该也没什么人打打下手。”
“也好,那就这么办吧。”中年猥琐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
“哼哼,那小子干的不错嘛。刚刚到长安不久,就给我干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在雾雨之中,在湖泊之上,一位老者穿着蓑衣坐在一艘船的船头,一边品茶,一边看向远方。
……
在一处与世隔绝的犹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一位身着绿袍的男子从一个山洞里走了出来。
“九州舫吗……多么熟悉的名字啊……”
……
“啊嚏!”
“怎么了?傿舫?”唐锦葵对着坐在太师椅上正在看书的傿舫说到。
“……要粗大事了。”傿舫眉头一皱,看着窗外说道。
“不是吧……你不过打个喷嚏而已啊。你知道《列子》里面有个故事叫杞人忧天吗?”唐锦葵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医生。”
“你觉得一个医生连自己都没照顾好就去给病人看病?”
“……”
“我爷爷说过,做我们这行的,要是打喷嚏了,不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就是要粗大事了。”傿舫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你这爷爷……教子无方,教子无方啊!”
看着眼前这位美少女,额不对,美少男,唐锦葵感觉一切世俗常理对他来说都讲不通吧。
就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的时候,外面突然起风了。
“哇!风好大啊!”唐锦葵见风这么大,连忙把门窗都给关了。
“……风是挺大呢……快要下场大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