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北外山峦起伏,有不少翠郁葱葱的山林。而其中有一座山峰乃是广为人知采药宝地,名曰翠岩。长安城内有不少医馆和药馆的药材见底时都会来此采药。
此时,在翠岩峰的山道上远远望去有一高(相对于矮的是高)一矮两人正在“缓缓”前进。
靠近一看,这二人正是傿舫及城北瘟疫一事中的小姑娘——莫依依(玖:因为在下更的间隔有点大……忘记她的读者可以回去翻翻第四回……)。
“……好累。不想走了。”
“啊哈哈哈哈……大哥哥……我们连翠岩峰的侧峰的半山腰都还没到呢。”
“……哈?……不干了……回去了。”
“诶!?那药材怎么办啊?”
“……啧,可恶……呐,我说,依依啊。”
“不是又要休息吧?这点路已经休息六次了。”
“你得知道,医生算是知识分子,体力活不合适啊。”
说着,傿舫也不管莫依依怎么说,自个儿就找了块较为石头用丝巾擦了擦然后坐了下来。
“……哎,照这样什么时候才到的了山头啊……”
莫依依叹了口气然后也就地坐下了。
“话说依依啊,你明明是个女孩子,看上去倒是一点也不累啊。”
“啊,这个啊。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一直都是个野丫头哩。这座山以前也经常来爬,所以我才来给大哥哥带路啊。”
“嚯……”
听完,傿舫便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看着傿舫,想着这位美丽的大姐姐……呸,这位妖艳大哥哥当初冷冰冰的样子,到现在真是有不少变化。更加平易近人了,也更容易与之交流了。莫依依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傿舫时,和他聊十几句,他都不理你一下。
其实无论是傿舫还是莫依依都没注意到一点,傿舫本人本来就没有三无的属性(玖:我也没加这个设定(?_?)),只是因为在船上生活的太久,一直与世隔绝,很少与人交流,才有这么孤僻的性格。然而出世过后,他开始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天天与病人打交道,潜移默化中他孤僻的性格已渐渐成为历史,他应该有的的性格将会慢慢在他身上显现。
然而孤僻的性格其实是历任九州舫舫主的通病,因为九州舫只会收养孤儿,然后在船上过足封闭式的十几年的医学训练。但为了舫主有一定的为人处世的能力,才会留下了一个“每任舫主必须让下任舫主出世十年”的祖训。
“但就是这样的人,救了我的妈妈……而且还有那么帅气的一面……”
莫依依一想到傿舫给母亲治病时的一笔一划,想起那日清晨站在城墙上如仙人般的身影,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依依,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啊?啊!没事没事!”
“嗯,说起来你母亲过得怎么样?”
傿舫其实也吓了一跳,他虽然推测到他与莫母必然会再会,但没想到这么快。
李太白走后一个月左右,莫氏母女就前来拜访了。当时莫母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肌肤红润起来了,身材也慢慢变出男人一见就流哈喇子的曲线形,**肥臀,当真是个尤物。
这更让傿舫确信她一定是个很有身份的人,生了这么长重病还能恢复至此,这之前的保养比起皇室估计也不遑多让。
她带莫依依来九州轩是想拜托傿舫让莫依依在九州轩这儿当打杂的,如果可以的当当学徒更好。
傿舫想了想也就答应让莫依依来打杂。但学徒就不行了,毕竟九州舫的祖训有规定,每任舫主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就是下任舫主。
但就是这个打杂的懂的东西都比傿舫多。
莫依依来了不到一周,九州轩的药材就已经见底了。当时傿舫就问依依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菜肴的地方,没想到真问着了,就是有点远。
至于为什么要来这么远采药嘛……
“啊,对了。大哥哥,医馆的药材之前是怎么来的啊?”
“……买的。”
“那为什么这次不买了呢?”
“……”
“……”
突然地沉寂让莫依依很不适应,不过她却依稀猜到了原因。
“不会是……没——”
“呀~这棵树长得可真好啊!”
“钱”字还没说出口,傿舫就把视线移到了石头旁的一朵花上。
“啊哈哈……果然嘛……”
傿舫离开九州舫的时候,傿逢曾给了他一箱金子。可惜傿舫的经营方式完全是自杀式经营。他收取的治疗费少得可怜,虽然来的人多,他的风评也非常的好,但每天的收入都不够吃穿。再加上刚来时置办九州轩的费用,他的积蓄这大半年下来已是促襟见肘。
“唉……我认识的有谁会理财吗……锦葵……人都还没回来呢。要不下次唐鹤冰来的时候让他在我这做柜台好了(玖:我猜他会直接胡你一熊脸?_?)?”
休息一段时间后,在莫依依的催促下,傿舫总算是不情愿的将屁股离开了石头。
“吼!!”
然而他们还没走几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就传到了傿舫的耳朵里。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随着救命的呼喊,一个黑影就从傿舫右边的灌木丛里窜了出来。在山道正中央的傿舫躲闪不及,被这黑影装了个满怀。
“哎呀!痛痛痛痛痛痛……”
“……”
“糟糕了啊!会不会被追上啊!”
“……”
“诶诶!大哥哥没事吧!”莫依依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欸?哪来的小妹妹?没事没事!大哥哥我强壮的很!”那人注意到莫依依后,连忙拍了拍胸脯说道。
“不……那个……我问的不是你……”
“嘎?谁?还有谁?”
“……你丫就没注意到你压着个人么。”傿舫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人听到傿舫的话后才发现自己的屁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回头一看,却差点让他窒息而亡。
一位眉清目秀(在他看来),唇齿微合(在他看来),面带红晕(在他看来),娇嫩羞涩(在他看来),宛如女神的少女在与他眉目传情(在他看来)!
“啊哈哈,抱歉抱歉!”
也不迟疑,那人立刻起身,把傿舫给扶了起来。
傿舫起来后,拍了拍衣上的灰,然后就开始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起来。
面前这个男子长得并不算俊俏,后脑勺已束冠,估计已二十有余,属于一丢人海里转眼就找不到的一类。然而傿舫却有一个奇特感觉,懵懵懂懂,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此人气场很不一般。
所谓气场,虽然虚无缥缈,但确实是存在着的。他是一个人精神、性格、杀气等多方面无形的内在所聚集在一起的一种围绕在人自己身边的气。比如常年征战的将军的气场,就有一股十分浓重的血腥的气场围绕着他,又比如当年的秦始皇,唐太宗,身上就有着令九州之物都跪拜在地的王霸之气。
敏感的人可以通过身体去感觉他人的气场,有的特殊的人直接用直觉就能感觉得到,例如傿舫。
而此刻傿舫的第六感就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有一种很奇特的气场,时强时弱,像是被隐藏了一样。
不过就在傿舫打量着面前这位男子的时候,这位男子也在也在大量着傿舫,不过他的“打量”让傿舫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咳咳,那么这位兄台,如何称呼?”终于,傿舫实在是忍不住那“炽热”的眼光率先问道。
“啊,在下姓君,名流雨。不知姑娘芳名?”
“……我就猜到……在下傿舫,带把儿的。”
“哦……带把儿……哈!?带把儿?姑娘……额不,阁下是男的?可是……”
君流雨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仍想争取一下,毕竟这幅容貌和“男性”两个字根本靠不上边,就算是女性都要羡慕嫉妒恨。
“那个……傿大夫确实是男的。”
莫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说道。她很能明白君流雨此时的心情,毕竟她也算是过来人了。
“咔”
君流雨仿佛听到了心中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的声音。
“说起来,刚刚那声惨叫是你发出来的?”
“啊!对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还在逃命中啊!”君流雨一听,突然一拍脑门准备转身就走,“啊,对了,你们也快跑吧!我在这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那东西一定追过来啦!”
“那东西?”
“啊啊,等会在解释,总之现在先——”
“嗷!!!!!!”
话音未落,又是一身怒吼响彻翠岩峰,不过这声音来源就来自刚刚君流雨钻出来的灌木丛。
“完了……”
说着,君流雨绝望的趴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灌木丛的方向。
傿舫看向灌木丛,灌木丛在不停的抖动,然后在一瞬间又重归寂静。
但在这时,一只庞然大物从灌木丛里高高跃起,然后落在傿舫等人面前。
此时正值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翠岩峰上的树木,照在这只庞然大物上,使傿舫看清了它的样子。
一人高,半个人宽,琥珀般的双眼透着血红色。四爪伏地,锋利的牙齿微微合拢,从鼻孔和嘴里不停地传出粗喘声。全身上下布满黑色的条纹,在脑袋上则是由黑色的条纹大大的画了个“王”字。全身银白色的毛发被太阳光照的闪闪发亮。
没错,银白色的。
傿舫在与这个庞然大物目光接触的一瞬间,就止不住的颤抖。
“这……这……这……这难道是……”
“啊!!!!老虎啊!”
莫依依很合适宜的接上了傿舫的话,然后吓得躲在傿舫后面,君流雨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对面那只白毛的老虎本来气势汹汹的朝君流雨走去,然而看见傿舫后却又停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老……老……老……”
君流雨和莫依依都以为傿舫被吓得口舌不清了,谁知傿舫下一句话就让他们大跌眼镜。
“老虎啊!货真价实的老虎啊!而且还是白老虎!出来还没一年居然让我见着了,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说着,傿舫就做了一件让两个大跌眼镜的人又一次大跌眼镜的事。
傿舫话音刚落就撒开丫子朝白虎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