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爷俩吃的挺尽兴,喝的也不少,直到人家老板出来关门打烊时俩人才离开,张文宇抬头看看时间真是挺晚的了,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爸,咱们走吧,回家吧,我妈说不定早就着急了。”张文宇扶着父亲出了饭店门口,老爷子喝得不少,走起路来步伐蹒跚,摇摇晃晃,嘴里还嘟囔着“好好好,回家,回家,回家。”看样子是真的有点多了。
回到家里时静悄悄的,老妈可能已经睡了,卧室里没有亮灯,他把父亲扶到沙发上,就去给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一转身的功夫老爷子差不多就睡着了,在那里呼噜呼噜的打着呼。张文宇轻手轻脚的回自己屋里拿了一条毛毯给老爷子盖在了身上后就自己坐在客厅里发着呆。他不是不困,而是心烦的不想睡,想想傅爱萍,想想母亲,再想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就头大。
就这样他呆呆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父亲也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天一放亮的时候,张文宇换了身衣服,稍微洗刷了一下就拿起自己的包没有和父母亲打招呼就出门上班了。
还没走到公司门口时他遇见了袁芳芳。袁芳芳她看见张文宇时都是在低着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小声说着“张经理,我,我不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我,真对不起。”“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没事的。”张文宇摆摆手,故作没事的搪塞了过去,其实他现在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唉,做男人太难了,做个好男人就更难’傅爱萍到现在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他是等得心急如焚,想打个电话给傅爱萍,又怕她生气,他拿电话又放下,弄的心事重重的,做什么都没有心情。
张文宇早饭没吃,午饭也没有心情吃,快十二点的时候他接到了岳父的电话“文宇,我在你公司楼下,你下来一趟吧。”听着岳父的声音有些严肃,他撂下电话就急忙跑下楼去。
到了楼下张文宇看见岳父在那里低着头抽烟“爸,您怎么来了?是不是萍萍的事情啊?”看着岳父的表情,张文宇知道应该是傅爱萍的事情。“那个,文宇,我今天来是找你有点事情。”岳父的嗓子有点沙哑,说话的口气也是很严肃。张文宇心里一惊,赶紧追问怎么回事。“那个萍萍的情况不好,医生说不能继续保这个孩子了,必须要尽快流产。”说完这句话后岳父已经流下了眼泪。
“什么?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岳父的话让张文宇如惊天霹雳般炸开了锅,瞬间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耳边‘嗡’的一声,对周围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文宇,你没事吧。”岳父赶紧扶住劝着他。他俩人许久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久张文宇才开口“爸,萍萍知道么?”岳父摇了摇头“她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还没有告诉她啊,我和你妈现在就不知道怎么说呢?唉。”
岳父叹了一口气,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一直抽着烟,张文宇懊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真的想自己抽自己俩个耳光,要不是自己那晚上去袁芳芳家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抽完手中的这支烟后岳父哑着嗓子对张文宇说“我先回去了,你下班后去医院一趟吧,萍萍那里早晚要知道,医生说了,早点做了对大人不会有什么影响,好好休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说完老爷子就走了,张文宇看着岳父的背影,他有种想哭的感觉。
回到公司他就抓紧时间把手的工作交代一下,想提前下班,正在忙着的时候,袁芳芳敲了敲门进来了“张经理,您家里有事啊?听说您请假了?是不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文宇打断了“哦,是啊我请假了,你有事么?”张文宇没有抬头看她,只是一边忙着手头的工作一边冷淡地说着。“没事,只是我、、、、”袁芳芳猜出是自己的事情让张文宇这样的为难,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对不起。”说完就转身跑出去了。
张文宇在她转身出去的时候,停了手里的工作看着她的背影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恨她么?不对,这是你自己往自己身上拦的事情。你不应该恨她,也不对,要不是她你和你的老婆应该比现在关系还好还甜蜜,你的孩子就不会出事。’这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一直回响着,让他心烦的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在地上。
下午的时候,张文宇来到了医院,来之前他给岳父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傅爱萍的情况,得知情况一切平稳,他就稍稍的放了心。他先去了一生的办公室询问了大夫的意见,医生的建议和之前一样,现在胎儿是没有任何生长的迹象,只能流产。听了医生的话,张文宇垂头丧气的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
岳父在外面等着他,爷俩谁也没有说话,好久岳父才开口“你去说吧,这是早晚的事,就算萍萍现在恨你你也要说。”张文宇哭了,他无助地哭了,他恨死了,他自己扬起自己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上‘啪啪’的狂抽着自己。岳父见状急忙上前阻止他“你这是做什么,不管是不是你的错,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就是把自己打死也不管用了。”
“爸,我真的没主意了,我该怎么和萍萍说啊。”张文宇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大哭了起来。此刻他是真的没有了主意,他盼望着这个孩子好久了,满以为自己快要当爸爸了,可是却让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想把自己打死。“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下来,你先稳定一下情绪,我和你妈商量一下,那个你父母那,你也要提前通知一声,本来你妈就对萍萍有意见,这一弄,唉、、”岳父没有再说下去,摇了摇头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