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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与死

天空的阴云落下,再度形成一个巨大的云柱。它以强悍的拉扯力,直接把前一个龙卷风强行融合在其中。

沙暴铺天盖地,中央的巨型龙卷风已达到了直径十里的恐怖程度。这里彻底昏暗下来,犹如黑夜。巨大的风力席卷这片沙漠,将黄沙卷起,遮盖了天际。

此时龙卷风的巨大吸扯力一下就将漠清涯卷起,即使他紧紧地抓着那神秘的棍状物也不例外。

漠清涯的身体飞向高天,手中还抓着埋在黄沙棍状之物。那是一杆青铜战戈,已经是锈迹斑斑,仿佛在这里已经埋藏了无尽的岁月。

战戈古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虽然它已是锈迹斑斑,但却极其沉重,让漠清涯几乎撒手丢掉。而正是这惊人的重量,才让漠清涯在这风暴中坚持了一段时间。

漠清涯忍受着全身的剧痛与那龙卷风带来的眩晕之感,紧紧地抓着那斑驳的青铜战戈。心神沉浸在脑海紫府金色灵泉中,正在搜寻那些信息。

“呼……”

沙暴风声极大,带着满天黄沙,向前行进。其中,漠清涯随着龙卷风不断的旋转,逐渐向高空卷去,同时也随着龙卷风前进。

沙暴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迷失沙海中的黄沙都被掀起一层,留下横亘千里的巨大沟壑。

漠清涯身体表面的金光逐渐暗淡,随时有消失的可能。

“嗡……”

金光轻鸣,彻底消散,而这时他的心神也从金色灵泉中醒来,他得到了他想要知晓的信息。

金光散去的那一刻,飞舞的黄沙尽数打在漠清涯的身体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嘶……”

漠清涯紧咬牙关,染血的脸显得尤为狰狞。那是一股剧痛,深入骨髓,仿佛要撕碎他的身体。

紧抓青铜战戈,漠清涯按照刚刚得到的信息开始催动神力,企图驾驭那杆青铜战戈。虽然他不知道使用这杆战戈在这种环境中有何作用,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毕竟这也是一丝希望。

催动神力,漠清涯丹田神海迅速沸腾起来,犹如煮开的沸水,不断蒸腾。无边无际紫色神海氤氲出绚烂、迷人的紫色云霞,缓缓向上腾去。

神力如海,在漠清涯的各路经脉中汹涌,带给漠清涯一种舒适之感以及强大的力感。神力沸腾着,奔涌着,把在漠清涯身体中争锋的冰火两种气息都暂时压制下去。

漠清涯身体表面泛起淡淡的紫色荧光,并不显眼。它的出现,也暂时抵挡了一阵黄沙的打击,但却在那种打击下逐渐暗淡,本就暗淡的紫色荧光有着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漠清涯眼神绽放紫芒,给人犀利之感。紫色神力在漠清涯的控制下聚向右手手臂,并经过涌入右手抓着的青铜战戈中。

“嗡……”

紫色神力涌入,战戈鸣颤,它的整体亮起微弱的青色光芒,随即消失。

虽然青铜战戈的反应有些差强人意,但也给漠清涯带来了一丝曙光。运使神力,更多的紫华注入青铜战戈内。但这时的青铜战戈不再有任何反应,它犹如一个无底洞,吞噬着自漠清涯体内浩荡而来的神力。

“啪……”

清脆的碎裂声,漠清涯身体表面的紫光破碎消失,那噬骨般的剧痛再次袭来。

“啊……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

漠清涯大声喝吼,黄沙顺势冲进他的口中,而漠清涯却不管不顾,运起丹田内仅剩五多的神力,全部注进青铜战戈内。

神力浩荡而出,那滚滚的汹涌之势几乎撑破漠清涯的经脉。它们奔腾着,发出隆隆之声,传出体外,淹没在轰鸣的沙暴中。而漠清涯全身被紫花包裹,绽放出冲霄的光芒,在沙暴中极其显眼,犹如嵌在天际的紫色神星。

“啊……”

漠清涯大喝,旋即猛咬舌尖,鲜血瞬时将口中染红了。

“噗……”

漠清涯猛地将满口鲜血喷出,在飓风中飘散,但还是有着一些沾染在青铜战戈上。鲜红的血液闪烁着点点紫光,在青铜战戈上流淌,随即便被其吸食。

“铛……”

风暴中卷起一块黑色巨石,狠狠地砸在漠清涯身上。此时漠清涯丹田神海干涸,黑土干裂,甚至不如未获得这些实力之前。经那黑色巨石的巨大撞击,漠清涯已在崩溃边缘的身体顿时再也承受不住了。

漠清涯身体表面有黑紫色的血液沾染,口中再次喷出一口血,在风中化为血雾。他的眼带不甘,昏死过去。

漠清涯昏迷,生死不知。就在那一刻,他全身上下闪烁出红白两种光芒,烈火之力与冰寒之息再次出现,与漠清涯的身体中展开了拉锯战。

青铜战戈从已无知觉的漠清涯手中脱离,随着飓风随意飘荡。

“唰!”

青铜战戈表面青光闪烁,转瞬即逝。而后它随着风飘摇,不见了踪影,不知飘到了哪里。

漠清涯已经陷入昏迷,此时的他毫无知觉,全身紫衣被风撕碎,身体被黄沙打的血迹斑斑。黑紫色的污血布满了全身。他在风中摇曳,没有定点。

“呼……”

这沙暴再次加大了,它仿佛无边无际,又好似没有结束的时刻。

迷失沙海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人气,就在沙暴的前方,一座黑色小城出现。

城中空空荡荡,所有的人在看到沙暴到来的那一刻,便是全体钻进了挖在房子下的地窖中,这是他们躲避沙暴常用的方式。

小城外,散落着一些破旧的箩筐、马车,不知有何用处,但此时,沙暴席卷,所有的东西都被吸上了高天,而后被绞的粉碎。

沙暴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而过,整座小城都变得摇摇欲坠。一些房屋剧烈地晃荡着,不时飞起一块瓦片。

“轰……”

“哗……”

这时,终于有一座房屋坚持不住了。在猛烈的狂风中,轰然破碎,被风卷起。紧接着,房屋开始成片成片的破碎、飞起。整座小城都陷入灾难之中。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随即又被淹没在狂风之中。一座房屋被飓风连根拔起,同时也掀开了其中的地窖,数道人影同样被带了出来。而这种情况也在小城的其他地方上演着。

半个时辰的肆虐,这巨大的沙暴终于是离开了。它呼啸着,向着另一个方向滚滚而去。

此时的小城,几乎已是一座平地。黑色的城墙也只留下了不到十分之一。

随着沙暴的远去,小城中幸存的人们都纷纷都出来。他们看着已经惨不忍睹的家园,无声的哭泣。

“娘亲,我们的房子呢?”

一片空地上,三道人影站立。其中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拉着一个妇女的衣襟,用稚嫩的童音问道。她穿着一件早已不是是何颜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脸上还有点点泥渍。旁边是一个和他情况差不多的男孩,只是比他年纪略大一些。

那个被她拉着妇女轻抚着旁边的两个孩子,把眼中滚动的眼泪咽回去,轻声安慰道,“老天爷见咱家房子太破了,所以把它收回去了,要给我们盖新的呢!”

妇女的话语轻柔,但却难掩声音中的哽咽。

两个孩子见到母亲眼中隐现的泪花,娇声问着,“娘亲,你怎么哭了?”

妇女赶忙抹去泪水,挤出一丝笑容,道,“我是高兴的,高兴的……”

“嗯!”两个孩子竟也相信了,天真的点头。他们毕竟还是太小,仍然处在那纯真的年龄中。

小城的其他处,全都上演着着着令人心酸的一幕。生活在沙漠中的人都有着一个坚韧的意志,房屋倒了,可以再建,但他们不会把那种悲观的情绪传递给下一代人。

在沙漠中求生存,没有这种坚韧的意志,那这些人早就化成了黄沙中的一堆枯骨。面对这枯寂、荒凉的荒漠,一般的人或许早就变得疯狂,就像漠清涯漫无目的行走的那几日,心中变得莫名的烦躁。但他们这些人却不会,因为前人的经验告诉他们那种情绪,只会自取灭亡。

小城的另一端,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默默不语。他的身旁,也有几个年轻人恭敬地站立,显然这位老人的地位不低。

老人的眼中没有应有的哀愁,闪烁的却是一股莫名的热切。

“苍老,你怎么样?”

旁边一个年轻人关切地问道,其他人也投来关心的目光。

“这场沙暴巨世难见,但却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苍老怎会这样认为?”老人旁边的年轻人们都是疑惑。但那老者却并未回答,所以他们也不好在继续问下去。

……

千里之外,那巨大的沙暴隆隆的前进,阴云遮天,黄沙盖地。大地震颤,狂风呼啸,那种样子犹如灭世。

而就在沙暴中央的龙卷风中,有两点光华闪烁着。一抹银辉,一抹青光,在这昏暗的区域中,格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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