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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不怕命更不怕你

那天林桑骑摩托车载我去书店买书,那时候买书真是件奢侈的事情,那是我第一次去书店。我骗林桑说学校让捐书,林桑不相信盘问了好久也没盘问出什么,只好带我去买书了。其实我是真的想买书,大家都有。说是增加课外阅读量有助于写作和各种修辞手法的运用还有借鉴。

我让林桑载我到福利院对面的阳光图书,她只是在门口等,我逛了很久就叫她进去付钱了。我买的是《优秀作文》和《阿凡提》,我买阿凡提纯粹是为了看着娱乐,但是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即使她瞪我我也坚决要买。

林桑没有再到别的地方去,所以直接载着回家,一路上我一直都在沾沾自喜。

林桑千算万算都想不到会在回去的路上遇到麻烦。

我一直在把手伸进去袋子里面摸摸我的书然后闻闻书香,一路上没有和林桑有半句交谈,她似乎心情也不错估计昨天打麻将赢了不少。我把书抱在胸前,低着头看袋子上书店的地址和用打包笔写的电话号码。这时候意外就发生,两个男的骑着摩托车和我们并排,我一开始没注意一抬头后座的男的对我笑了一下,接着就伸手拽走林桑脖子上的黄金项链,我刚要笑看到这一幕表情直接僵在脸上了,我心里的想法正在做斗争。

一个是,我让你没事显摆,带着金链子就是大款了啊。不要脸,活该被抢,怎么那俩耳环没一起拽去啊,连耳朵一起拽去最好不过了。

一个是,完蛋了,我算是完了。我眼睁睁看着被抢去的,我还没拦住,等会回去肯定得挨打。

果不其然,林桑把车停下来恶狠狠的问我,“你干什么,坐在后面看热闹的吗?”

我不敢吭声,我怕她马上把我赶下车让我步行回家,还好她没那么做。

一回到家林桑就用力的把门甩上,还把里头的门栓给栓上了,然后在里面咆哮。

“摊上你们这家人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你们要赔我。你傻呀,看人家抢不拦着啊,吃那么多年饭白吃啊。”

老爸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来找我。我在房间里坐着,不敢吭声这会林桑正在气头上我不想讨一顿毒打。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那么生气。”

“项链被人抢了,那时候后面那个人对着她笑我以为是熟人没在意。”

我刚说完没两句林桑的咆哮声又传来了,隔壁的邻居在门口探了个头之后就走了。真是讨厌没完没了的女人。

“老娘真是倒霉,遇到你们这一家人。”

我一手抓着床栏深怕被抓出去一顿猛抽,郭婉婷躲在我身后,藏在被子里。老爸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我赶紧跑过去把门栓上,郭婉婷也从被子里探头出来。

“姐我今天又拿爸的钱了,我不敢出去等等阿姨会打我。”

郭婉婷从来不敢忤逆林桑,林桑让干什么她就干什么,郭婉婷只是不想被打而已所以她没错。但是她也最可怜被骂最惨打最多的也一直是她。

我以为郭婉婷的事情会因为项链被抢这件事而不了了之的,看林桑那么暴躁不安我以为她会只记得心疼金子而忘记郭婉婷,但是林桑的思维跳跃得不行。不一会郭婉婷就跪在大门口了,我在房内听林桑对她说教,然后林桑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到处找衣架。

郭婉婷哭得很惨,林桑已经打断了第二根衣架了。

“老姐老姐,救我,老姐我要被她打死了。”

“你再叫她也没用,想一起被打吗?”

我神经一下子崩断了,郭婉婷平时依赖我惯了,什么事情都有我陪她一起分担,这次就她被打,还让我救她。我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愤怒。

“艹,死北子干么打我家的人,滚回你们贵州去。”

我一下子抢过她的衣架,用力的摔在地板上摔成两段,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我是真的想反抗了,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无法忍受。我拉着郭婉婷就往外走。

“你们两个有本事出去,就要有本事别回来,否则我就不姓林。还有你郭长安,你敢让他们进来你试试看。”

我没有回头,即使郭婉婷停顿了一下脚步我也没有放开她的手。我们一直走,走到祠堂后面,在一块石碑上坐着。郭婉婷还是哭,在我印象中郭婉婷没有一次不是哭得这么狼狈的。每次一犯错一被抓,还没开始教训她一定就先哭了。

“你哭什么,哭有用你再哭。”

郭婉婷拉起袖子就开始擦脸,袖子上留下了泪水的印记还有她被打时躺在地上打滚沾染上的尘土。

“我们怎么办,我们没有钱。她不知道要把我们赶出来多久。”

“怕什么,我们家又不是她家。”

我说这样的话纯粹是安慰她,我也怕林桑,虽然偶尔我会奋起反抗,但是时候我就会开始害怕。我怕被打,那比什么都难受,全身都是伤疤,连躺着都是火辣辣的疼,别说翻身了。多少次被打,夏天都要穿长袖,然后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们俩一直在家的附近坐着不敢走开,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等郭育或者是老爸来叫我们回去,至少我们还是一家人。

郭育来找我们的时候,我和郭婉婷正坐在一块长的石头上,正午的太阳晒着我们坐的石头,我们不得已只好把拖鞋坐在屁股下,而脚一直不停的腾空,真的是烫脚。

“老姐,这次老爸也没办法。那个贵州的说了老爸要是叫你们回去她就走。”

我算是彻底死了那条心了,林桑一下子打到老爸的七寸上,他只会委屈我们。

我和郭婉婷不像郭育一样可以到处去蹭饭,我们只能饿着肚子。

我只能说我们真的很不幸,被赶出来没饭吃就算了,天气还转凉了。到了十点后,林桑把门关着不允许老爸出来找我们。我和郭婉婷两个人抱着脚蹲在大门口,天开始下起小雨,我让郭婉婷尽量往里躲我在外头给她挡着。在蚊子特别多的夏季,我们真的怎么躲也躲不过蚊子的侵袭。

雨停了,门似乎没有要开的迹象。有点冷,我让郭婉婷顺着梯子爬到楼上去我在下面给他扶着。郭婉婷上去之后在上头给我扶着,我们俩坐在屋顶看下过雨的天空,放晴的真的是有点快。

我把晒在屋顶的衣服全部收起来,让郭婉婷先躺在地上睡一下。她是真的又饿又困了。她躺下之后我拿着刚收来的衣服给她当被子盖,有些淋湿的就盖在最上头。

“我睡了你怎么办?”

“没事,你先睡,我帮你顾着。要是都睡了老爸找不到我们就进去不了。”

郭婉婷昏沉沉的睡过去,我拿起一条毛巾帮郭婉婷赶蚊子。另一只手给自己抓痒。

到了2点还是没有动静,郭婉婷也睡醒了。我让她下去,我们又重新坐在大门口喂蚊子。

“姐,你说老爸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们死活了,都快早上了。”

“不会,再等一下,如果5点了我们就走,不要继续呆在大门口要不会被林桑遇见。”

我们俩都靠在彼此的身上浅浅的睡着,我一直注意着门里头的动静。

在3点15分的时候,老爸悄悄的把门打开。

“快进来。”

我赶紧叫醒郭婉婷,一进去就走到房间里面把门关起来。我们不敢出声就立刻躺到床上开始睡觉,把饥饿都给忘记了。早上起来我们不敢开门,只是呆在房间里,听到林桑出去的声音就赶紧到外面接一盆凉水喝,冰箱里的东西随便拿几样塞在嘴巴里。给郭婉婷拿一碗饭倒上一勺辣椒酱就赶紧进去了。接下去的几天都是这么过的。

直到有一次林桑出去立马回头遇上我们正在打开冰箱。

“想不干活白吃饭吗?想得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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