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是人们回家的时刻,街上有些拥挤。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踏踏声似乎是敲在了人的心上。
沉思中的兰斯并没有回头,他知道一定又是那个大公的儿子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去打猎了,只有他们才会在人群拥挤的街道上骑马奔驰而不怕伤人。
“呀,孩子!”
忽然,一个女性因为着急而有些变调的声音传入了兰斯的耳中。
兰斯猛然回头,看见背后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四五岁小男孩正傻傻的站在街中央,人群早已躲到了街道两边,男孩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很突兀。
男孩仰着头看着逐渐逼近的骏马,男孩的母亲正向男孩的位置冲来。看那个母亲的动作,不过是个普通人,即使她护住了她的儿子,她的性命也定然不保!
和几个仆人在街边散步的希尔曼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微笑着舔着发干的嘴唇,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马蹄越来越近,母亲也马上就要抱住了她的孩子,似乎对于她来说,只要保护了她的儿子她便安心了,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可马上的公爵少爷似乎并没有停下马的意图。
越来越近了……。
忽然,一个黑影突然从人群中窜了出来,一脚蹬开跑过来的母亲,一手搂住小男孩。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马蹄落下了,白色的骏马驮着马上的贵族呼啸而过,空气中留下了一声咒骂。
马蹄余生男孩终于回过了神,哇哇的大哭起来。那个被一脚踹在地上的母亲也跌跌撞撞的挤开人群冲了过来。口中喊着:“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兰斯把男孩交到了几近疯癫的母亲的手中。
扑通,抱着孩子的母亲突然跪了下来。
“谢谢您,谢谢您。凯恩快跪下谢谢叔叔。”女人放下了孩子,让他和自己一起跪在救命恩人的面前。似乎是因为兰斯穿的太严了,女人认错了兰斯的年纪。
女人的动作让兰斯有些惊讶,手无足措的搀扶起了女人:“这,您不要这样,我……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希尔曼讽刺的看着这一幕。
“见义勇为吗?呵呵,只有那些智商有问题的平民才会上演这样的闹剧!不过,这个武者的实力倒是挺强的,看他的身法,至少应该是个中级武者。这可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的实力啊!”
不自觉的希尔曼又一次把目光移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忽然,希尔曼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蓝色的眼睛!
本来希尔曼以为即使那个小子认真和自己战斗,凭着自己的几种家传武技,自己依旧可以稳稳胜过他。可是,今天希尔曼却发现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原来自己和他的差距那么大,原来所谓的第一不过是别人不屑一顾的东西。那感觉对希尔曼来说就像是四岁的时候哥哥把玩够的玩具扔给自己,是施舍!
还有,深蓝的免试权怎么办?家族中继承人的竞争越来越激烈,本来这次只要自己能顺利的获得深蓝的免试入学资格,向家族中的人证明自己的天赋和未来,伯爵的继承权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如今居然冲出来了一个这么强进的对手!
怎么办?
希尔曼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家中的那些兄弟们在自己失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刺得人真疼啊!
费了好大力气,兰斯终于摆脱了那个想要感恩的母亲。看着人群中赞扬的目光,似乎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到了学院,脱下了厚厚的黑色袍子扔到一边,而后用力的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兰斯望着天花板傻傻的笑了起来。
“看把你高兴的,一看就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米利托又忍不住开始打击起兰斯。
兰斯反驳道:“那可是一条人命,一条人命啊!真的好有成就感啊!”
“救人,呵呵。有时候并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简单。”
兰斯在床上打了个滚:“呃。不懂,你总是喜欢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以后会懂的。”米利托有些沧桑的说,随后便又恢复了曾经的姿态,“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绘制魔纹?”曾经的大魔导师搓着手兴奋的问,虽然他的双手无法触碰到那些已经熟悉到灵魂中的魔法物品,可是他依旧能通过指挥兰斯感受到曾经的心动。
说道魔纹,兰斯也马上来了精神,把救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不过随后他的眼睛又暗了下来。
“我一会要陪萝丝吃晚饭,今天估计是不行了。”
“女人真耽误事!”米利托不满的说。
兰斯捏了捏鼻子,似乎是感觉有些对不起米利托。“要不今天晚上做吧,反正明天我也不上课,大不了明天晚起一些。”
“这还差不多。”米利托的精神波动又欢快了起来。
陪女孩吃饭的时候兰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盘旋着无数种形状的魔纹,一顿饭下来他甚至都记不清女孩说过什么。
把女孩送回家之后,兰斯便在米利托的催促声中奔向了魔法实验室所在的浮空山下。
掏出一个深黑色的不知材料的正方形硬片,硬片上画着数不清的曲线,散发着奇妙的神韵,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沉醉其中。
兰斯闭上眼睛向黑色硬片上输入了精神力。
本来平平无常的铁片忽然亮了起来,在夜色中散发着淡青色的光芒。
更奇妙的事情是,兰斯居然缓缓的漂浮了起来!
“将近一万金币的东西用起来果真舒服。”在空中向浮空山缓缓飘去的兰斯赞叹的道。
“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个富翁的灵魂,估计你一辈子也攒不够买它的钱。”米利托在一旁说。
兰斯得意的笑了笑:“谁让我总做好事了,连老天都帮着我。哈哈。不过等我学会了绘制魔纹,一定会成为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任重而道远啊!”米利托叹息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