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妹,你真的让我吃惊!”事情总算得到了圆满地解决,告别了回雪与耶律阮,刚一离开契丹的地界,赵大哥就感叹道,“你哪里得来的如此精妙见解?”
虽然郭荣前面也很吃惊,随即就已经心领神会了,他与我相视一笑,“三弟,看来你对你这位义妹还没有完全了解,她让人吃惊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两件。”
三人没有太多时间说笑,快马加鞭,一路南行,在大明府分道扬镳,郭荣身为一军统帅必须马上赶往晋州指挥作战,赵大哥则先送我回澶州,然后再去助战。本来我也是很想与他们一起前去晋州,只不过这一次无论是郭荣还是赵大哥都毫不松口,我也只好放弃了。
赵大哥赶着去战场,所以把我送到节度使府,未作停留便直奔晋州而去,我只能留在府中,等候他们的好消息,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相信此战必定能够取胜。
转眼半月已过,澶州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天气寒冷,不知前方的战事如何?我一早起身,站在节度使府门外看着大路上铺着的一层白雪,正在这时,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大队兵马的行进之声,他们回来了!我兴奋的奔上前去,看到前面的将领时,却又有些失望——来的的确是晋州凯旋的将士,然而带兵的只有张永德一人。
“姑娘放心,我军大获全胜,皇上有旨,宣晋王与赵、高两位将军进京,在下与王彦超王大人则分别带兵返回澶州和建雄。”张永德见到了我,先开口向我解释道。
原来当日郭荣一到晋州,众将士守城多日早已按捺不住,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出城迎战,加上确定了契丹不会派兵,后周大军士气高涨,一鼓把作气大败刘崇。刘崇做梦也没有想到耶律阮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侄皇帝”放在心上,见后周迟迟不出战还以为怕了他,不料一战就损兵折将快要一半,他自己也只好仓皇逃回他的太原府,不敢再犯后周边境。
晋州大捷,皇上那里早已得到回报,传旨犒赏三军的同时,命郭荣他们几位将领返京受封,而张永德和王彦超因要带兵返回驻地,所以没有与他们同行。
郭荣此次初战顺利,为他在军中也获得了不少的认同。赵大哥和高怀德可以借此机会获得皇上的重用也是好事一桩,我自然是替他们高兴。只在澶州静静的等着他的回来。
“奉旨进京?”张永德带来的消息让我吃惊不已。开封,是我并不愿意去的地方。我知道一旦到了那里,生活就不会如在澶州般平静,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我不得不去面对的。皇命难违,张永德自己也要进京,因此我是不可能不去了,问起郭荣的情况,他只说晋王交待京城一切均已安排妥当,让我无需操心。安排?他到底做了什么安排,为什么会是皇上的旨意让我进京?我心中有太多的疑惑,无奈张永德也无法给我答案,看来只有到了开封才会把一切弄清楚。
摘下许久的面纱又重新遮住了我的脸,张永德见我这样非常不解,他哪里知道,换回女装的我,没有郭荣,没有赵大哥在身边,只有这样我才会有一种安全感。
澶州到开封本来就不是很远,虽然冬日路上积雪较多,我的马车还是在第五天到了这后周的都城。
看到城门上的开封二字,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的开始加快——偌大一个开封府,可由我洛萱的容身之处?他的晋王府,以我此时的身份是无法堂而皇之进去的,赵大哥的家里,想到当**家人对我们的误会,他的家门恐怕也不是我所能进的。这能收容我的人的家里都去不得,郭荣你对我的安排到底是什么?如此尴尬的身份,此次来开封会不会自取其辱?我开始忐忑不安。
一进城,果然有人在迎接,不是别人正是范质。他与张永德打过招呼后,直接来到马车前,竟然给我行了大礼,我不知所措,赶紧下车,将他扶起,“范大人,你这是为何?洛萱承受不起。”
“范某这一拜,是请洛小姐原谅当日在江陵的出言不逊。”范质起身后恭敬的对我说道。
“范大人,你当日所说一切皆是为了晋王着想,洛萱自然明白大人的苦心,所以从未怪你,又何来原谅之说?”对于他,心中虽然有些隔阂,多半也是敬畏较多,我的的确确从来都没有觉得他所说所做有什么错。
“小姐果然不似寻常女子,晋王之幸,后周之幸!”他有些自言自语。
“范某今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和晋王的命令来接小姐,请小姐移步。”他随即又说道,我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有一乘轿子,看来他是让我坐轿子与他同行。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又是郭荣的命令,我自然要跟他走,于是下了马车与张永德道别,便上了他的轿子。
穿街过巷,过了快半个时辰,轿子终于在一处府第停了下来,我撩起轿帘,看到匾额上几个大字“魏王府”!魏王是谁,范质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心中不解,迟迟没有下轿。范质见状,来到轿前对我说道:“这是魏王符彦卿在京城的府第,小姐后面几日要暂住这里。”
魏王符彦卿,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人,符婉,对,他不就是符婉的父亲吗?荣,如果这真的是你的安排,为什么会让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