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元光的话,元明感到思绪混乱,正义与邪恶突然变得难以分辨,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奉行的价值观,究竟是对是错。
元明大喝一声,径自跑出门外,不知所终。元光也不等他回来,便向众门生宣布接受景慕生的委托,即日开始会派驻一百名蓝泰武馆的门生到景宅,保护景慕生一家人的安全。尽管元光已将刚才对元明所说的一番再向门生解释一遍,可是仍有门生不齿元光的决定,不屑赚景慕生靠欺压百姓得来的钱,即场决定退出武馆。元光也不挽留,最后离开的竟有半数人之多!
元光带领仅余的一百名门生,来到景宅。他们穿过金碧辉煌、气势慑人的宅门后,只见到几乎可用一望无际来形容的庭园。庭园里尽是奇珍古物,每件都价值连城,可是摆放得杂乱无章,令整个敞大的庭园变得庸俗不堪。一座黄金打造的佛像,放在一堆杂物旁边,众皆大叹可惜。独元光一人抚摸佛像,深表赞赏,道:「如此贵重的器物竟可随处摆放,可见景爷的豪爽气派。」
一名仆人走过来呼喝道:「蓝泰武馆的人,通通给我过来!」
众门生不岔仆人如此态度,正想据理力争,被元光阻止。众人到了一座建筑物里的副堂后,有一名管家模样的嬷嬷,态度傲慢,说话尖酸刻薄,正眼也不瞄他们一下,匆匆向他们讲解景宅的环境、人物及分配工作后,便打发他们去工作。期间景慕生经过,训示元光等人道:「近日造反者十分猖獗,经常以起义为名,打劫我等殷实的富人来自肥。你们记得好好保护景宅,尤其要提防那些暴民。你们做得好,我自会论功行赏。」景慕生说完掉头便走。元光毕恭毕敬地随着景慕生的屁股行礼。蓝泰武馆门生既厌恶景宅上下的恶劣态度,更恨掌门人元光竟甘心向景慕生卑躬屈膝。
那边厢,叶白正打算去掠劫景宅。当得知蓝泰武馆竟走去当景慕生的护卫,怒不可遏,道:「蓝泰武馆在江湖素有名望,当年元老师傅济世为怀,以武馆作平台,为百姓消灾解难。今日元光、元明两兄弟竟与贼为伍,他们如何向元老师傅,如何向穷苦大众交待?」
合嶙派中,一向担任军师角色,为门派出谋献策的智者夏恭和道:「夏某早听闻蓝泰武馆只是表面风光,实则负债累累,相信他们抵受不了景慕生提出的丰厚报酬诱惑,因此走入歧途,实在可惜。」
乐生道:「据闻现在景宅有一百名蓝泰武馆门生驻守,其中包括元光,相信要铲除景宅并不容易。」
叶白怒道:「蓝泰武馆分明与合嶙派对着干,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连同景慕生一同收拾掉!」
众人皆劝叶白从长计议再作行动,叶白亦听从各人意见,暂且将剿除景宅的事情放下,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说。
各人散去时,雷顶天拉着龙中剑、方荆及另外四、五名合嶙派弟子道:「各位与我一样都是新人,在派中地位低微,何不一起合作,私下去掠劫景宅,活捉元光,成功的话掌门必对我们刮目相看。」
各人均表赞同,纷纷举手加入。独方荆和龙中剑摇头表示反对。方荆道:「起义军应团结力量,进退一致,才可以所向无敌。」
方荆见众人默不作声,便续道:「合嶙派中各人都是兄弟,没有地位高低之分。作为好汉,应光明正大,争相上前杀敌,不应做这些暗里争功的事。」
雷顶天被方荆说得满面通红,见其它人开始犹豫,于是喝道:「方弟和龙弟,你们自己不参与行动不要紧,但千万要保守秘密,事成之后亦切勿领功,这晚你们就当没听过这件事便好了。」
方荆与龙中剑于是离开。龙中剑跟方荆道:「雷兄他们应不会惹祸吧?」
方荆道:「我亦正担心这样。」于是他们决定暗中跟去看看。
某一晚,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雷顶天和四名合嶙派兄弟穿上一身黑衣,配备刀剑,准备闯入景宅。门口两名守卫见状,正想通报时,被雷顶天快一步,一刀一个将二人杀死。
五人翻过围墙之后,只见占地甚广的庭园里只有各式古玩雕像,守卫却一个不见。雷顶天大笑道:「蓝泰武馆之人实在是有勇无谋。如此松懈的守卫,简直见笑江湖。看来蓝泰武馆不足为惧,我们就直接捉拿景慕生,领个头功去吧!」
其余四人皆笑。正当他们打算一举直闯主楼时,原来元光等人一早就在瞭望塔上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大批蓝泰武馆门生早已藏身在古玩后面,待元光一声令人,众门生同时扑出,四方八面将雷顶天等人包围。
雷顶天知已中计,大喝一声,打算杀出重围,借机逃走。可是蓝泰武馆个个武功高强,如何能走得脱?
五人被围在中心,无可奈何。元光指着雷顶天问:「你就是严良家逃出来,最后恩将仇报,助合嶙派把严家剿灭的那个雷顶天吗?」
雷顶天道:「正是。」
元光道:「你这种叛主的人,实在狗也不如,合嶙派连这种人也收留,难道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么?」
雷顶天大怒,二话不说便向元光挥刀斩去。元光闪身避过攻击,喝令众门生:「你们让开,待我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
元光提起长矛,直刺向雷顶天。元光尽得蓝泰拳精绪,攻守兼备,动作灵巧,雷顶天力量强大,可是动作始终不够细腻,接招时深感吃力。两人大战数十回合,终于雷顶天招架不住,身中刺中数处倒下。
元光冷笑一声道:「无用的家伙,待我送你去找严良,继续做其奴隶吧!」说罢便用长矛直向雷顶天的胸口刺去。
就在这时,一把声音喝道:「住手!」众人一望,原来是方荆特来营救合嶙派兄弟,龙中剑紧随其后。他们生怕雷顶天闯祸,故在附近视察他们的行动。
「某姓方名荆,是合嶙派中人。雷顶天等一时鲁莽,误闯这里,我们掌门自有惩罚。今日蓝泰武馆人多,合嶙派人少,希望元掌门放他们一马,如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元光一听方荆名字,顿生寒意。心想:「此人就是杀狗官如拔草的那个大侠么?」可是在众门生面前,元光只能逞强道:「他们杀了我两名兄弟,我如何能放他们?」
方荆道:「那么我们唯有自行离去了。」说罢方荆便将受重伤的雷顶天摃在背上,准备硬闯离开。而蓝泰武馆的人亦拔刀迎战。
欲知合嶙派中人能否逃脱,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