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灰袍老者淡淡地问道。如果换成别人的话，他根本理都懒得理他。不过碍于对方的面子，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呵呵，不会令你失望的。”那道声音笑道。灰袍老者眼前一花，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位黑发少年。他的目光平静似水，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按照老者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他没有注入一点圣力。但他每挥舞一次，都给人一种无迹可寻的感觉。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身上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金芒，不时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最后，那少年大喝一声，金光凝聚，一道破天剑罡横空出世，轰击在面前的光壁之上，将那坚硬无比的光壁硬生生地轰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不错。”光影散去，老者不禁微微点头。虽然只是看他演示了这么几下，但凭老者老辣的眼光，一眼就断定出此子习剑时间绝不会短到哪里去。从他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他的基础十分扎实，一定是经过名家指点。
“但就凭这个，不足以说服我。”老者抚了抚胡须。他怎么说也是一代强者，实力也是十分强大的。虽然他对那声音的主人很是信任，但心中的傲气也不允许对方说一句话，就能塞过一个弟子来。
“呵呵，这个是自然。他展现出来的，只是一点皮毛而已。而且这孩子有点神秘，突破圣侍之后，却无法开启第二属性。而且经过我的观察，他体内的圣力异常精纯，你应该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而且，这孩子的心性远非同龄人可比。面对魔帝级别的强者，都面不改色。就刚才那两个小崽子，都十分信服他。你能说他是个庸才？我也不废话了，一句话，你要是不想教，我立刻转身就走。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这也是看在咱俩的交情上先让给你的。如果我放出风去，你不教，想教的人一抓一大把。”那声音仿佛觉得老者有点过了，直接吐出这么一句话语。
“你的话，属实么？”灰袍老者沉默了一下，问道。
“你说呢？我可不像她们那么无聊。”那道声音回答道。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了。他的身边有一个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怎么注意。但最近我发现她有点不太一样。你找柳老怪去看看吧。”那道声音仿佛想起了什么。
“柳老怪？谁知到那老不死的在哪里躲着呢。而且凭他的眼界，还不一定能不能看上呢。”灰袍老者哼了一声。他在平时已经算是深入浅出的人物了，但这柳老怪比他还要奇葩，一年都见不了两次面。
“看来，你已经给你的弟子们都找好出路了。这甩手掌柜，你早就想当当了吧？”灰袍老者突然说道。但回应他的，只有一阵神秘的笑声。
“唉，先去看看那小家伙吧，如果还行的话，我就收了。也算是报答一下当年的恩情吧。”灰袍老者跨出一步，遁入了空间。
“甩手掌柜？要不是那件事一直缠着我，也不至于如此。不过，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赶快解决吧，这臭小子，让老夫操这么大的心！”一道金色光影闪现，可不就是裴老么？裴老虽然是高离等人的师尊，但他的能力毕竟不是契合所有人的。苦思之下，他突然想到了石忍等人，他们也都是一代强者，而且能更好地教导他们。至于教导的过程，裴老是直接忽略的。痛苦是痛苦了点，但未来就能体会到这份好处了。
“唰！”高离再次演练完了一式剑技。这套剑法，是当初五步蛇送给他的。虽然等级不算很高，但对他现在的程度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果练至大成，他的实力能在短时间内提高不少，对敌之时，也能多一点底牌。
“看来，可以修炼下一式了。”高离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他从小习剑，对于剑这种武器也算是有着一定的天赋。自从拿到这部剑谱以来，他虽然只是抽空演习一下，但他自信以他的能力，掌握它不会太难。
“剑影散漫，不够凝实，加之出手缓慢，而且招式转换之间的衔接十分生涩。这就是你的修炼成果？”
“什么人？！”高离喝问道。同时，他的右手闪电般地挥出，凌霄剑伤迸发出一股凌人的剑芒。
“你就只会依靠圣力么？”一道冷声滚滚而来，一根并不算粗的树枝就这么点在了凌霄剑的尖端。虽然被凌厉的剑气绞碎了，但就是那么轻轻一点，高离却有一股吐血的冲动。
“小子，拿出点真本事来吧，不然你的老师都会脸红的。”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漫步而来，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小截树枝，显然之前是他出的手。
“铛铛铛！”高离手上的剑瞬间变得虚幻了起来，仿佛出现了千百把凌霄剑一般。每一柄上都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本体。
“你就只会这些小手段么？看来裴老真是夸大其词了。就凭你的表现，根本配不上天赋异禀这四个字。”老者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的攻击方式看起来十分唬人，但过于分散了。只要对方稍加防御，便会迅速溃散。
“你的废话太多了。陨阳一剑！”高离不等剑芒消散，一剑狠狠地刺出，仿佛这一剑所到之处，就连太阳也要陨落。
“嗯，这次有点意思。但还是不行！”老者手一挥，那一截小小的树枝暴射而出，再次点在了凌霄剑之上。但这次的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恐怖的圣力直接将那树枝消融而去，威力并没有削减了多少。
“就凭你，也配提我的老师？”高离冷笑一声，他的速度再度暴涨了几分，几乎是一个呼吸的时间，他便接近了老者。而那老者两手空空，就算他实力强劲，也不能仅凭双手接下凌霄剑。
“凝！”老者手指一点，一柄比凌霄剑略小一些的金色宝剑快速成型，就这么硬撼上了凌霄剑。
“噗！”高离胸口一闷，身形连连后退了几十步方才止住。而那老者却纹丝未动，还抬起手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看来，我真是白跑一趟了。你连我随手一击都接不下来，有什么资格呢？”老者散去了那柄剑，眉宇间有些不满。
“那如果，这样呢？”高离一拍剑柄，那无数剑影瞬时归一，猛地从高离手中暴射而出，凌霄剑由于有了高离圣力的支持，剑上的花纹隐隐浮现了出来，使剑的威势更添了几分，甚至出现了刺耳的破空声。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就不过数百米，对凌霄剑来说，几个呼吸间便可到达。
“剑指凌霄，湮灭！”这是高离最近所悟的剑招，算是之前的剑指凌霄的进化版。根据高离的推测，它的威力，已经接近了丙寅级中阶圣武技的威力，已经是他所能施展的最强技能了。
“蠢货。”老者讥讽一声，手中出现了一柄普通的铁剑，一剑一剑缓慢地刺出。但就在凌霄剑快到达他的胸前时，它的轨道仿佛被带偏了一般，从老者肩膀处擦飞了出去，狠狠地刺进了一旁的光壁之中。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高离，也不免一脸的震惊。那老者刚才并没有留露出什么强大的气息，而且他手中的确实只是一柄普通的铁剑。但就是这样，居然轻松破去了他的最强攻击！
“你输了。”就在高离骇然的瞬间，那冰冷的剑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皮肤。如果这是战场，对方只要轻轻一动，便可取走他的性命。
“前辈，能否告知你的姓名？”高离感觉嘴巴有些发苦，虽然对方是前辈强者，但他败得是彻彻底底。对方在整场战斗中，几乎没怎么出手，但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破去他的攻击。这就是技巧，和修为无关。
“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凭你现在的剑术，不用说我这样的对手，就是一个基础扎实一点的人，打败你根本没有多少难度。你信么？”老者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但高离却沉默了。
“我知道你不会接受这个现实。相信你在过去的战斗中，并没有接触到这个问题。不错，在同级别的人当中，你也算是不错的了。但你更多的，依靠的是自身的能量输出和佩剑的品质。如果对方运用一些技巧，你只能是白白浪费圣力而已。就像刚才。”老者仿佛看透了高离的所思所想。
“前辈，那您能帮我么？”虽然心中不太舒服，但高离也并非是那种听不进意见的人。细细一想，顿时心中一紧，对老者说道。这老者既然来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说一名前辈强者专程跑来虐他一顿，说出去恐怕没几个人相信。
“如果你想改变的话，就把你的剑扔了。一切从头开始。”老者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