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乌云
瞿峰带着他们俩来到了医院东面的草坪上，说：“这里清静些。”说罢，还四周仔细地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在附近，这才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中来……
“有什么机密事要和我们说吗？”贺楚天疑惑地望着瞿峰问道。
“噢，呵呵，也不是什么机密事，可能是我的职业习惯吧……毕竟，我们现在的工作属于科技前沿的范畴，很多尚未得以证实的信息，不方便在公开场合下交流，你们也知道现在的网络世界非常发达，一有什么消息就搞得全世界都晓得了……”
“瞿先生，严谨的工作作风非常值得我们学习。”
“呵呵，哪里哪里，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最近在西藏负责的工作是协调各科学考察小组的后勤保障以及听取各小组的工作汇报。贵国派你们来搞试验基地的事，也给我国提了个醒。所以，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就派出了多个考察小组，奔赴青藏高原各地采集数据。”
“能否透露一下，贵国的科考小组们都采集哪些数据呢？”
“噢，不是什么机密数据，就是统计些野生动植物的情况，以及藏区人口的生活状况这类基础数据。不过，有些令人担忧的数据被发现……”
望着面带忧郁表情的瞿峰，玛丽说：“如果是涉及机密的数据的话……瞿先生，不方便透露的话，也没有关系。”
“这些数据没什么的，我本来就打算做成报告，以后会在国际会议上发布的。并且，我也请示过上级，达到的答复是可以跟国际组织交流的。只是，一时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得了，那就说说你们遇到的鼠灾吧。”
“那太好了，哪些老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突然攻击我们呢？”
“准确地说是它们想吃了你们。”瞿峰面带微笑地说。
“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的，现在高原上很多野生动物都已经往低海拔地区迁移了，原先生活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动物，比如野牦牛、藏羚羊、藏野驴等等都不见了。我们的一个考察小组在海拔4000米以下的区域发现了它们的活动踪迹。”
“这个情况我们也注意到了，我们基地附近就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了，当然除了那些老鼠。”
“是的，原先那些老鼠的天敌似乎也都已经迁移了，而这些老鼠却留了下来，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合理的解释恐怕是这些老鼠已经适应了氧气浓度的降低！”
“对，恐怕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天敌没有了，整个空间只剩下了老鼠，然后就是巨量的繁殖，直到消耗完所有的食物资源。最后嘛，就是成群结队地出去寻找食品，直到找到了你们，呵呵……”
“那如果这些老鼠吃光这里所有的可以吃的东西之后……”玛丽若有所思地说。
“这就是我所担忧的，因为现在鼠灾还只是在高海拨的无人区肆虐，一旦它们吃光所有的食物，必定会向低海拔地区转移，到时候，恐怕……这也是我们最近撤走了所有科考小组的原因。”
“噢，怪不得，在我们基地附近的那个科考小组撤得那么匆忙，还给我们留了卫星电话，原来是你们早已知道了老鼠的情况！”玛丽略有责怪地说。
“我们那时也只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并不能完全肯定……所以，给你们留了电话，以防万一。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我们也只能说抱歉了。”
“没关系，索性这次有惊无险。”贺楚天缓和了一下，略微尴尬的气氛。
“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两位探讨一下世界上有没有其他国家地区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有没有预防措施这类的应急计划和方案。两位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
“不敢当啊，据我所知，这种方式引起的生物灾难还是第一次！而且，青藏高原乃是世界屋脊，其他国家没有这么大面积广阔的高原地域，要积累经验的话，恐怕还是要从中国开始呢……”
“嗯，好吧。对了，我得到消息说，联合国已经准备再次召开特别会议了，我将会作为中国代表去参加会议的，到时候，我们再交流探讨吧。”
“是嘛，呵呵，看来教授对总统的劝说成功了！！”玛丽兴奋地说。
“说到教授，我都忘了给他打电话了……”贺楚天挠着头说。
“你有什么事是记得住的……”
“呵呵，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瞿峰笑着跟他们俩道别。
“瞿主任，再见。”
“拜拜。”
告别了瞿峰后，玛丽一把抢过了贺楚天的电话，“喂，教授……”
“杰克……咦，怎么是玛丽啊……”
“杰克得了，重度急性高原反应，躺在病床上呢，哈哈……”
“什么，杰克得了急性高原反应？？你怎么还笑啊……”
“我没事，教授，别听玛丽瞎说……”贺楚天一边努力地想夺回手机，一边大声地说。
“额……你们俩又胡闹什么呢？”
“教授，我没事了，听说联合国要召开特别会议了，是吗？”贺楚天终于夺回了手机。
“是啊，是总统先生跟联合国协商后的结果。你们基地那边怎么样了？没事的话，就赶快回来吧……”
“好的，教授，我们马上就出发回来了。其他的基地队员们都已经回去了。”
“好，好，那你们也尽快回来吧。”
美国纽约
回到美国后，总算有了几天休闲的假期，玛丽硬拉着贺楚天去逛街，据说是为了要弥补几个月以来的损失。贺楚天心想：损失个屁啊，又不买东西，成天东看看西逛逛。逛得累了，贺楚天就推说，自己高原反应还没完全恢复，随便找了个街边咖啡馆，一屁股坐下去，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玛丽拿他也没辙，只得一起坐了下来，正好是下午茶的时候，就顺便点了两份茶点，边休息边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你开心什么啊，逛那么多店，你还是两手空空……你不嫌浪费时间吗？”
“哼，懒得理你……”说完，扭头望向另一边。邻桌坐着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先生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份报纸，老太太则悠闲地喝着咖啡欣赏着街景，在暖暖的阳光下，构成了一幅异常温馨的画面。突然，一大片乌云遮住了那温暖沁人的阳光，老先生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噢，现在的天气预报，真是乱来啊……明明说今天是好天气的嘛，你看……”
“噢，达令，现在怎么能跟我们那时代比嘛，报纸上不是还说，明天要召开什么联合国特别会议，讨论氧气什么的。你说说看，这氧气有什么好讨论的啊……还说这是什么最新的科学研究，我看那―――这是，找个借口，花大家的钱……”
“可不是嘛，亲爱的……”老先生抬头望了望天空，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地方避雨。
话音未落，一滴灰色的硕大的“雨滴”直接砸在他们的餐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