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大家都过来听我说,陈府换府邸了,大量招收家丁,奴仆,书郎,杂役,护院,还有砖工瓦匠,待遇绝对优越,保底二钱银子,大家可别错过了啊。”今早的陈营镇热闹非凡,未见其人,早早的便听得有人在早市嚷嚷。借着早市的人流,很快便在发出声音的公告栏处,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早市尚未到散场的时间,人流正达巅峰,公告栏虽然围了个水泄不通,但还是不断有人挤进去。凑热闹也好,寻生计也罢,总归是火热异常。
“我说孙管家,陈府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咋的好好的就要换府?”一个推着煎饼小担子的年轻人放下手中活计,随着人流挤进中心。里面有三个人,一个大概有三四十年纪的魁梧汉子站在板凳上和大家说说具体细节。旁边还有两个看打扮应该是他带来的下人,一个在公告栏贴些什么,一个人站在汉子旁边,听那汉子吩咐,拿着纸笔记录着什么。而那个年轻人问的,便是那魁梧的汉子了。
那魁梧的汉子正在和下边记录的小厮说些什么,他好似认得那年轻人,听到那年轻人发问,忙完一段就跳了下来,和年轻人打了个招呼,示意到后面一点说话。他大概有近一米九的样子,一身肌肉颇为结实,与之相比,那身高尚未有一米七的瘦弱年轻人,愈发显得矮小。
“啪啪”,那魁梧汉子,也是那年轻人口中的孙管家,大力拍打着那年轻人的肩膀对他说道,“小李啊,你阿爹呢?怎么你们家的宝贝活计就传到你手里啦?”说罢,仿佛对他的身体极为不满,又大力的摁了两下那年轻人的背部,脸上眉头皱的老高。
“没呢没呢”,那年轻人仿佛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脸上嘴脸鼻子一阵乱扭,好一阵龇牙咧嘴,连忙摆脱其魔爪。“昨个儿阿爹受了风寒,身子骨使不上劲,阿妈忙抓着两剂汤药,临时叫我顶两天。”可能是那孙管家用力过甚,那年轻人不停的揉着全身,可怜兮兮的回答。
“嘿,我说,这老李身子骨不是一向挺结实的吗?。。得,不说这个。要说这搬府的原因啊,这不是前几天三小姐又回来了,好像这次学了什么风水地势的,老爷自然不于她争,于是就有了新建府邸这回事。”孙管家既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但很快便收拾好状态,“三小姐别的不说,一身本事着实不小。”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孙管家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三小姐的主意啊,这倒难怪。三小姐天资过人,早早的便被收入仙门,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说到三小姐,那个年轻人也是一副惊叹羡慕的模样,一时间倒是有些出神,皆不作声。
而就在他们神情恍惚,相视无言得时候,旁边一个面容清秀衣衫褴褛的青年,对此不由好奇不已。他随着人流挤进来有一会儿了,将他们两的对话听了个仔细,这个三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且他们所说的神仙,又指的是哪些。他不在多想,忙上前一步,打断两人的沉默。
“孙管家吗?本人一介落魄书生,相进府讨个生活,不知可否。”
孙管家听得有人询问方才回过神来,拉了拉仍然没有缓过神来的瘦弱年轻人,叫其回家和他啊爹多商量便打发走了,此时人群要么散了,要么便在下人处登记记录了,加上那孙管家的“强健体魄”,一时间倒没有人来找他,他便开始打量起了那个向他询问的年轻人。
落魄,这是孙管家对其的第一印象,那青年也有一米七五的个子,与一般人比倒也不会瘦小,不过在孙管家的眼中仍不免有些单薄。他那身衣裳极为简朴,看上去已经有些小了,但还是有不少地方打了补丁。年纪倒是不大,但是咋一看上去,却和流民一般。不过他却有几分书生气息,似乎完全不为外物所累,颇有些超然的气质。
“外地人?家处何方?读书人……我们陈府刚好有位先生有事离开,倒不是我小瞧了小哥,只是之前的先生无不是年龄威望都……要不这样,你说说要求,合理的话我带你回去和老爷详谈如何?”能做到孙管家这个职位当然不会以貌取人了,说话合情合理。
“家中积贫,也不知何故连年遭灾,附近也少有人家,不是不说家处何方,实在是外人不知。”那落魄年轻人面中似有羞愧,摇头叹息,“时至今日,家道越发困顿,是以本人才出来找个活计。奈何路遇大虫,一时慌乱,去了细软,也不知跑到哪里了,多亏前几日被一外村的猎户收留,盘桓数日,方有今日之事。因家中相传不少书籍,自幼熟读,乃敢腆着脸皮,讨个活计。只求一个住处,一日三顿吃食,也好先安顿下来,至于工钱,看着予几个钱便行了。”
“看你倒也不像个骗子,读过书,总归是有文化的,这样如何?你等我这里忙完,我带你去见见老爷。能胜任先生自然是好,那一切我都会给你准备妥当。若当不成先生,那就再看你会啥了,然后我们再来谈谈好安排如何?”孙管家看着粗鄙不堪,实则外粗里细,思索一会儿后,与那青年人说到。
“那多谢孙管家了,这样就好。那,我就在一旁候着了。”那青年也果断,当场拍案定了下来。孙管家看到也有些诧异,眉头一跳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刻钟后,人群也散的差不多了,相应一切也都做好了笔录,那两个下人也收拾好了东西,孙管家便招呼那青年一同回府了。
“对了,尚不知小哥姓名,真是失礼。本人孙达,在陈府好歹混了个管家,大家便称我一声孙管家,你叫我孙管家或名字都成。”途中孙管家忽的问向那个青年。
“我叫林凡,树林的林,平凡的凡。”青年面色似乎有些缅怀,但很快收拾神情,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