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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缘生缘灭

一跃龙门,腾于九天,黄金血脉,傲世无双。潇潇此时已经化作一个女子,眉宇间略有几分青涩,但是身上的皇者气息极其浓郁。她一步踏出,却是又变成了一个娇俏灵动的小女孩,抱住秋若寒的手臂,激动道:“叔叔,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秋若寒微微点头一笑,看着那道消失的石门,略有所思,敖宁和龙皇在这时都向秋若寒这里走来,见礼之后,敖宁便看了老龙皇一眼,而后又看了海中百族一眼,之后目光才落到潇潇的身上。他道:“潇潇,如今你已经越过龙门,成年礼已经完成,更是觉醒了黄金血脉,从此以后,你就是我龙族的皇,是这苍茫海域的皇!”

他声音虽然不是很高,但是海中百族皆是能清晰听到,他们望向潇潇时,眼中皆是露出敬畏与畏惧。潇潇摇头道:“我做不来什么龙族的皇,也做不来海中百族的皇!”

老龙皇看了敖宁一眼,却是没有说话,便自个离去了。敖宁闻言,不由叹息一声,他本来就无意高位,本来借着这次机会,想要让位,但看到潇潇那样子,便知道潇潇也无心龙皇之位。潇潇精灵可爱,天性活泼但是却是因为身在皇家,受到限制,所以她的本性释放出来。只有在秋若寒的身边的时候,她才有小女孩的样子。在这时,他心里下定决心,这也是他的责任,他,一定会做好龙族的皇,苍茫海域百族之皇。

秋若寒、素留真、苏柔云在苍茫海域逗留了十几天,便又要启程回神州。在神州,他们依然还有牵绊。潇潇同苏柔云的关系,也是几天就混熟了,不过她依然叫素留真姐姐,而却是叫苏柔云阿姨。

苏柔云也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待临别时,自然依依不舍,潇潇红着眼睛,秋若寒却是看透太多离合悲欢,他虽然心里也难受,可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再见了!叔叔,阿姨,姐姐!”潇潇使劲的挥着手,泪水随风滴落。

老龙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潇潇的后面,他望着远方天空中三人,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小女儿,不由叹息一声:“去吧,或许你的世界本来就不属于苍茫海域,不属于这勾心斗角的龙宫!”

潇潇回过头来,哭声道:“可是我也舍不得父皇,舍不得大哥!”

老龙皇破天荒的笑了,只是笑容里满是沧桑,他轻轻的摸了一下潇潇的头,轻声道:“孩子,若是真的舍不得为父的话,那就常回来看看就行了!”

潇潇这时破涕为笑:“对啊!我可以随时回来看望父皇和大哥的,我要去看看苍茫海域之外的世界!”

秋若寒三人就站在不远处的天空中,以他们的修为,自然能够清晰的听到老龙皇与潇潇的对话!。

潇潇终于还是同秋若寒三人一起,向神州的方向飞去。世界有大有小,能力有强有弱,很多事情若是都像心中所想发展,那就不会有那么多沧桑和叹息。

潇潇同素留真、秋若寒、苏柔云三人走了,苏柔云认了潇潇做干女儿,而秋若寒,自然身份也是变化了。

人世间却是没有不散的宴席,素留真再次回到了飘羽阁。她心里依然有那个男子的身影,可是味道却是变成了另一种,那是一种纯友谊。忽然间她才发现,当初有的那些想法,那只不过一瞬间对于外物的反应,所谓的爱有多重,情也有多种,每一种都值得珍惜。到了这时,她的“明玉素心神功”终于练到了第九重,但她却没有将功法记录下来,因为第九重,是走出自己的道的关键,过了很多年后,神州之上,却是再也么有素留真的消息,传说她已经走出这片天地,至于去了哪里,却是没有人知道。

秋若寒、苏柔云、潇潇三人自苍茫海域归来之后,一直都在映月城逗留。如今的映月城,威名早已远播,已经成了像虚无境、九天界这样的圣地。

映月城如今也有所扩建,占地已经超过八千里。这一日正午,秋若寒、潇潇、苏柔云三人走在大街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如织,热闹非凡,如今盛世,世间太平,百姓过着安稳日子。闲暇时候的杂聊也多了很多,其中最为有名的自然是说秋若寒救神州的故事,还有他与虚无境小公主的缠绵故事。

秋若寒没想到短短几年里,他的名字竟然传遍神州大地,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名吧!可是秋若寒却是已经没了任何感觉。潇潇活泼可爱,看着看那,买这买那的,秋若寒同苏柔云并肩而行,于人群中穿梭。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人群之中,传来了袅袅歌声,这唱歌的人是一个女子,歌喉不是很好,但是却颇能感染人,所以很多人都静静的听她歌唱。

秋若寒前进的步子,在这时停了下来,他静静的听着那歌声,往西林中作曲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于脑海中浮现,他的眼中,沧桑之色浓郁至极。

苏柔云与他心灵相通,自然能感觉到秋若寒的异样。她循着秋若寒目光的方向看去,但见前面人群中间有一高台,高台之上,一个老头端坐。他的面前一张长桌,桌上摆着一把古琴。古琴五弦,在他那双干瘪的收手拨动之下,微微发颤,发出美妙的声音。

这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曲子,寻常人等听了之后,也只是觉得琴声如山间流水,欢快流淌,带有着一股难以言语的生机。而她不是寻常之人,修道万世,更是与万世花相融,她见证过岁月的无情,历史的沧桑,看过世间一切的变迁,会感叹瞬息沧海桑田。

所以她能够听得出此曲的不凡,因为这首曲子里面,蕴含着至高无上的大道气息,是对于生命的诠释,是对于生命的热爱,虽然这弹琴老者只是普通人,但是可能因为对此曲足够熟悉,所以竟然也能够弹出一些味道。

而在老者的旁边,只见一个大约双十年龄的女子亭亭而立,她一身碎花裙,面容娇俏,淡如云烟的美眉,若羊脂一般的肌肤,整个人给人一种轻如薄羽,空灵无垢之感,但是她的歌声比起她的容颜却是逊色不少。

只是因为琴声的缘故,加上她美如仙女容貌,驻足下来听得人却是不少。当然这些人中,懂行的是听老者的琴声,不懂的自然是看女的容貌,总之不管怎么说,不一会儿,整个台下就站满了人。一曲过后,前面的钵子中却是满满的一钵银两,老者与少女相视一笑,都颇为高兴。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头的人群自动向两边站去,留出了一条路。只见到两个女子正徐步而来。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一袭青衣,眉目如画,是世间角绝色,比台上唱曲的那少女要胜过数筹,她虽然看上去也只有双十年龄,但是美目开合之间露出的那种气息,却是经历过千年万年的蹉跎,令人不敢想象她还是一位少女。

而另一人却是面带白纱,与那青衣女子的气息很是相似,在面纱的遮挡下,更添加几分神秘之气,所以别人大多数的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但是她流露出来的那种高贵与傲气,令人只看一眼便又惭愧的低下了头,仿佛自己只是看她一眼,就是已经亵渎了她。

她们来到秋若寒的旁边,就停了下来。秋若寒看向那带着面纱的女子时,眼中蕴含了说不尽的激动,只是瞬间,便又恢复正常。

“公子认为此曲怎样?”那带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就像是一阵炎夏里的清风,令人一阵清爽,又如雨后空山,谷中传出的天地自然之气,令人心灵通泰。

秋若寒嘴唇抖动了无数次,最后却是只说道:“好!”

“哦?不知道好在哪里呢?”戴面纱的女子似乎没有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秋若寒,又接着问道。

秋若寒抬头看向蓝天,只见碧空万里如洗,在这片苍穹之下,众生百态,各自生灭有序。秋若寒深深的吸了口气,反问道:“姑娘认为此曲如何?”

面纱女子没有说什么,而是走上高台,她与那老者与少女交流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显然这女子有非常手段,使得别人都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秋若寒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苏柔云认识那个青衣女子,也觉得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很是眼熟,她不由想起了当年秦岭深处的一幕幕。在这时,她的娥眉却又是微蹙,因为这女子的气息,与那人又截然不同,以如今她的修为,自然能分辨得出,这女子本来就是这幅面貌,这个气息,绝对不会是以大神通手段变幻出来的。

那女子从高台上走下,她依然从秋若寒身边走过,她也看了秋若寒好多眼,她走到了那青衣女子身边,然后便同那女子离去了。

秋若寒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微微叹息一声,却在这时,远处传来声音:

“秋月锁清寒,月下有谁怜,箫月没有月,若寒何能寒?缘生缘又灭,终是各一边!”

秋若寒静静的听着,他知道这两个女子是谁,他不由轻念一声:“缘生缘又灭,终是各一边!”

这带着面纱的女子,自然是借助青莲五子复活的的箫月怜。如今的箫月怜已经不是当初的箫月怜,所以才有“箫月没有月”,既然如此,那么她同秋若寒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如初。

秋若寒知道,箫月怜这样说,就证明她还记得他们两人的一切,可是她的话语也很明了了。是啊,人世间的事,从来就是如此,缘生缘灭,自然有道,他秋若寒已经有了苏柔云,那就不该去想其他的。

适才他听到老头弹得曲子,自然就是她与箫月怜合作的“月寒曲”,而箫月怜上台,只是为了询问曲子来历。

月寒曲,是他们两人的缘,他们于今日相遇也是缘,离去是缘,一切皆是缘生缘灭之间。秋若寒的道,与别人的不同,他斩不掉过去,但他却是有自己的未来。

这就是道,合道是所有修道人梦寐以求的境界,如今他走到这一步,却是知道,这绝不是修道之人的巅峰,当你到达一个境界之后,那里是上一个境界的终点,但却是下一个境界的起点。

起点终点,始终没有人能说得清,秋若寒气势这时就如一潭清水,又似狂风巨浪,在最后,终究是归于平静,这一刻,他终于走到了返璞归真之境,他的法,终于修到有法无法相互轮转之境。就像是人间的道路一样,没有终点,也不会有起点。

就在这时,潇潇回来了,他叫道:“干爹干娘,看,我买了很多东西!”

秋若寒回过神来,像潇潇温和一笑,潇潇只觉得秋若寒的气息变了,至于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清楚。她道:“干娘,我怎么感觉干爹怪怪的!”

苏柔云看了秋若寒一眼,笑道:“他从来就是这样!”

潇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秋若寒这时开口道:“宇宙虚空,无边无际,我打算去看看,这大道是不是真的有巅峰!”

苏柔云温柔一笑,道:“我说过,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是啊!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潇潇牵着秋若寒和苏柔云的的手,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此时正值落日,西去红日一点都不耀眼,将大地照得通红,在那苍穹之处,有三道身影正慢慢的远去,直至消失在苍穹尽头。

这正是:此去出苍穹,何处是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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