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此前那间设备完善、科技含量远超时代的医疗室内,李天榕赤身全裸悬浮在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医疗罐里接受治疗,经过一整天的疗程后,他身上渗出的血丝已完全消褪。
接受完治疗后,李天榕精神抖擞地走出医疗罐,用浴巾擦净残留在身上的液体并穿戴好衣物鞋袜。
冯义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你此前的战斗怎么会出现细胞反噬的现象?”
李天榕无奈的说:“是不是给我注射的基因液不适用于我呀?”
“不可能,或许这是由于你基因在进化中接近临界值而最后又没有完成进化,才导致的反噬。其实最让我百思不解的是你身体至今没有出现特殊能力,居然还能通过高级考核。”
李天榕很清楚那个反噬是因为自己的九天之力使用过度造成的,但他仍未打算说出自己九天经的秘密,这是他一路能顺利走下来的重要筹码,他转移话题道:“义哥,你这玩意很先进呀,我感觉身体状态恢复得很好。”
冯义道:“那是当然,这套装置已超过你们社会的科技力量。天榕,无论怎么样,还是祝贺你通过了高级考核,你可是今年以来唯一通过高级考核的人,你有资格可以骄傲。”
李天榕留意到冯义已不再称他为菜鸟,难道是自己的实力已得到了冯义的承认,他问道:“那义哥,我接下来还有什么考核,能不能给我提升下考核内容?”
“你接下来的考核就是最后的终级考核,等你参加完终级考核你就可以回家了,至于其内容我暂时不会告诉你。”
对于冯义保密的做法李天榕已习惯,反正这整个地方的很多秘密他不知道也不再想去知道,他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参加完所有考核就可以带着小昭离开失忆乐园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进入明月诊所后的点点滴滴经历,接着又想起进入这里都是缘于治掉身上拖累家人的病痛,于是接着问道:“义哥,你看我离开这里以后,还会每月犯一次病吗?”
“我可以保证你这一年内不会再感到疼痛。”
“那一年后呢?”
“那还是得看你基因进化程度。”
“我明白了,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一年也好。”
走出医疗室,冯义和李天榕来到风雪餐馆吃饭,虽然李天榕在那里吃了好几次的饭,但每次的菜都没有重复的味道,就好像这里汇集了世界各地的大厨一样,每吃一次,舒坦的味蕾总会使人感叹什么才叫口福。
这顿饭冯义没有叫比基尼女郎作陪,小昭也因有事未来,豪华的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看得出冯义是打算向他说什么事。
在两人一声不响饕餮完美食后,他们又坐在一处摆满茶具的地方,冯义边摆弄着茶艺边向李天榕娓娓道出他的故事:
我给你说的故事是我来失忆乐园之前的故事,什么?我可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是和你一样的地球人类。
我的家是一个偏远的少数民族村寨,村寨生活虽然贫苦,但全寨的人很融洽地在一起生活、耕作、打猎,我最好的朋友是寨主的儿子阿昌,还有一个是同村的女孩阿红,我们三个人是从小在一起玩大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阿红成为了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不幸的事正是源于我和阿昌同时喜欢上了她。
后来,我和阿昌分别向阿红表达了各自的爱慕之情,面对我们两个的表白,阿红感到左右为难,不知该选择谁。
为了不让阿红为难,我和阿昌私下商量,既然大家都不愿让步,那就遵循寨子古老的习俗来定夺谁能获得阿红的爱情,即用决斗解决问题。
那时候国家的法律已宣传到各个村寨,村里人都已知道杀人属于犯法行为,要受到法律制裁,为防止意外,比斗前我们商定点到为止。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个大雨过后的下午,空气十分清爽,我和阿昌来到了一处后山脚下,拔出了身上佩戴的护刀,阿昌的小叔年轻时就是我们那一带的刀王,他自幼跟着他小叔学了几招,护刀耍得漂亮,很快我连续被阿昌砍了两刀,但为了阿红,我不愿意认输,比斗前的商定也被我忘得一干二净,我强忍着伤痛发狂般与阿昌进行了搏命。
在那时候我的异能觉醒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和你一样当初是从生下来就被组织选定的末日战士培养对象,可以说组织在这个世界上无处不在,而组织与另一个势力的战斗已有好几个世纪了,毫不夸张的讲人类好多战争都能与他们扯上关系,只是那时候末日到来还有一段时间,不会像现在这样又是为你们注射基因固定液、又是准备特定的场地,甚至连强大的末日铠甲都为你们准备好了,那时的我们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能成长为末日战士的概率极为低下,好了,话题扯远了,回到我的故事上。
我觉醒的能力是狂化,什么是狂化?那就是把人的力量、速度和生命力在短时间内提高数倍,当然,狂化也有最大的缺陷,就是使人失去理智,其发疯发狂的程度是与你实力的提升成正比,在觉醒狂化后,我自然赢了比斗,但是也杀死了阿昌,阿昌可以说是惨死在我的刀下,等我的狂化状态结束后,我甚至发现在他身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
这一幕被村寨里放牛的一家人看到了,他们被我疯狂的举动吓得牛也不顾,跑回到村寨,冷静后的我也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立马跑到村寨后山的森林里躲起来。
那一晚上,全村的人点着火把到处找我,而我躲在一颗大树的树梢上,树梢茂盛的枝叶完好的遮挡了我,他们找了一夜也没有发现我。
我靠着吃树上的野果过了两天,经过两天的思考,我决定离开村寨去外面闯闯,临走前,我想再一次看看阿红和家人,那天晚上我趁着全村的人都入睡后,悄悄来到了阿红的家,在她窗前叫醒了她,想和她做个道别。
没想,她居然很怕我,那一定是大家看过了阿昌恐怖的尸体,认为我被恶魔附了身。
阿红发出了尖叫声,这个叫喊声让我伤透了心,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很快被几个壮硕的村民捆成了粽子。
第二天早晨,寨主准备不顾国家法律,对我动用村寨的私刑——浸猪笼,其理由是我已被恶魔上身,只有用神明的河水洗涤我身上的罪孽,全村的人才能免去血光之灾。
在几个壮汉的押看下,家人为我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我的母亲当时直接哭晕了过去,父亲蹲在房间的一角直猛抽水烟,我的两个姐姐也是哭得死去活来。
我被押到了离村寨有两公里远的水塘边,除了我的家人,几乎全村的人都过来了。
村里的道士在做完法事后,我手脚被捆着关进了放有大石的竹笼里,那时候我看到了阿红的泪水,看到了全村人对我的谩骂指责,心中的怒火正在疯狂的累积。
三个大汉扛起长长的猪笼,往池塘走去,我不甘就这样死去,在我被丢进池塘后,求生的本能使我再次进入了狂化状态,那次的狂化很是彻底,只是记得两眼一红,身上的血液快速流动,身上突然有了强大的力气,我猛然挣开了绳子,撕裂开竹笼,冲出水面,狂化状态不停在加重,很快我对后面的事就没有了记忆。
冯义讲到这里,喝下了一大口茶,他的两眼闪烁着泪花,似乎那段岁月的记忆到现在依旧使他苦不堪言。
李天榕忍不住问:“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等我清醒后,发现自己全身沾满了血迹,而周围都是村民的尸体,这其中也有阿红的,正当我悔恨地准备自杀时,我被组织接走了,在后面的日子里我寻找各种办法控制、压抑自己的狂化状态,后来真的成功了,对于我的做法组织很不高兴,正当他们要惩罚我时,我又重新获得了新的能力,最后他们看我实在是厌恶了社会,便把我放置到这里。”
“能力还能更换?”
“人的潜能是不可估量的,有时在你关了一扇窗的时候,另一扇窗户就会打开。”
听了冯义的故事,李天榕的内心唏嘘不已。
冯义过了一会儿说道:“天榕,我之所以向你讲述我自己的故事,是想让你记住以后不管能力有多强大,都不要迷失本性,当你迷失自己后,那将给身边人带来痛苦的伤害,而自己也将留下永远不能抹去的伤痛。”
李天榕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