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天山脚下驻扎着五十多顶绿色帐篷和停放着一百来张各式迷彩特种车辆,夏季毒辣的太阳烤晒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两拨身着不同款式迷彩服的军人在这个最炎热的时候走出帐篷,对于习惯用汗水甚至鲜血洗澡的他们来说,这种炎热根本算不了什么,他们穿戴严实各自集结成队伍小跑至一条山路入口处,按着装分成两拨在路两旁站列成整齐的队伍,似乎他们正神情严肃地等待着什么。
站在山路入口右边的正是华夏国军队,其队伍最前方的是一个少校和一个大校,大校用宽厚的声音问道:“天狼突击队与俄罗斯阿尔法特战队在深山里的实战对抗演练已快1个月了,我们的这帮小子表现有没有特别突出的。”
少校用崇敬的声音低声道:“报告团长,通过我们和俄罗斯军方共同设置的战场情况采集系统来看,我们这边得分最高的是李天桥,他在这个月时间内独自淘汰了23名阿尔法特战精英,也正是因他的突出表现,我方才能稳胜对方。”
“又是李天桥那小子呀!”
少校看得出团长很在乎李天桥,连忙打听道:“团长,这家伙这么优秀,不知我们营推荐他当2连连长这事有没有戏?”
“哎!”这名见过多少生死战场的团长不免叹出一口长气,接着说:“我们党委知道这家伙是难得的人才,只是拟任他当连长的方案又被上面拒绝掉了。”
少校的声音突然拔高道:“怎么又是这样?”他看周边有人用眼光扫向他这里,于是压低声音说:“团长,上面凭什么不让这么优秀的同志进步呀?”
“他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不就是他父亲那档子事吗?这何他又有多大关系!”
“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实际操作又是另一会儿事,他父亲当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呀!上面给出拒绝的理由是李天桥没有本科学历,不适合担任特战连连主官。”
“狗屁学历!如果这样给兄弟们说他们的英雄因为学历问题无法提职,那些人是不会服气的,而且身为他们教导员的我也不服气。”少校不说话了,他突然想起自己与之说话的是他的团长,那可是平日大会上随便说几句话都能让团里的官兵抖几下的人物,今天自己怎么会有这番勇气说出责问的话,还好团长他老人家不在乎,于是乎少校很快扭转头安静地看向这座巍峨的大山。
时间大约过去了二十分钟,山腰上终于走下了两支队伍,其中一支是举着飞豹大旗的阿尔法特种大队,另一支精神昂扬举着国旗、军旗和印有白色狼头队旗的正是华夏国王牌天狼突击队。
走在队伍前面的一名中尉,身高1米95,全身的肌肉鼓鼓隆起,皮肤黝黑,虽然脸上涂满了绿色、红色及黑色的三色颜料,但依旧可以从其国字脸看出这是长得特别英武的男人,而左眼角旁一条半指长的竖形伤疤,更是增添了他的英武之气,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使他犹如蛰伏在林中身体矫健的猎豹,这人正是李天榕的哥哥——李天桥。
当这些人穿过山路入口之时,站列在路两旁的队伍向这些经过1个月残酷生死演练的勇士们行上了军礼。
在所有进行演练的勇士们都走下大山后,山脚下的帐篷很快撤收,100辆各式军车浩浩荡荡驶回了一处隐蔽的军事基地。
虽然在这场演习中李天桥的战绩突出,但回到军事基地后的他依旧没有任何喜悦的神色,他从个人物品柜子里找出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面有身穿军队礼服飒爽英姿的父亲,还有穿着尊贵美丽的母亲以及活泼可爱的弟弟,另外一个阳光帅气大男孩就是自己,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家的幸福,可这一切都在父亲那次神秘的叛国事件,什么都没有了,父亲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母亲和弟弟被家族的人挤出大宅院,此后弟弟又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而自己摸爬滚打到现在依旧只是个级别最低的排长,种种的不幸早已磨掉了他阳光、开朗的本性。
在部队这些年,李天桥总会利用各种机会查询父亲叛国的秘密,到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父亲是带着20人的特战小队在国外执行绝密级任务而出事的,他们21个人至今都没有回到华夏国,父亲执行任务的内容成为了问题关键。
可李天桥自身级别太低,即使找到父亲以前的战友不是因权限不够就是对这个事情十分避讳,不愿提起任何信息。不言放弃的他,想出了种种办法,可每次在要触及真相时就好像总会有人出手故意阻扰,诱导他的查询工作进入死胡同,最后又得一切重头再来,现在想想当初的誓言,深感10年的艰辛付出到头来只是梦一场。
由于李天桥所在单位的特殊性,平日里无论干部还是战士都是禁止使用手机的,他已有1个月没和家人联系,在整理完个人物品后,他来到基地特设的电话亭准备向家里打个电话。
“妈,我还好,你也要多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弟弟身体怎么样呀?”
“什么,弟弟已失踪一个多月了?”李天桥听到母亲哽咽地说出这个消息后,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安的想法,弟弟会不会因为身体病痛恶化而已做了什么傻事,不行,自己必须马上休假回去一趟。
李天桥递交了休假报告,像他们这类时常执行紧急任务的特战员,休假审批十分麻烦,最快也要一个礼拜的时间。
演习结束的第二天,上级对这次联合对抗演练情况给出了全优的评价,为犒劳官兵们的付出,军部当天安排了文工团到基地进行慰问演出,夜晚的基地如过节一样,处处是喝啤酒、唱歌、表演节目和跳舞的喜庆氛围。
在大家兴高采烈的当头,李天桥独自一人坐在一辆装甲车顶上,他刚才从教导员那里得知团里上报自己当连长的事泡汤了,这都在他预料之内,他无奈掏出口琴吹奏着伤感的乐曲——《梦于月光中》,口琴和这首曲子都是母亲教的。
自我投入地吹奏完乐曲后,他才发现基地通信站的女干部王丽正站在一旁陶醉地欣赏他的音乐。
看到自己被发现后,这个漂亮大方的姑娘略显尴尬地开玩笑说:“呵呵,没想往日大家传闻如虎豹一样凶猛的李天桥,竟还有如此温柔一面,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见笑了,你怎么没去看演出?”
“不感兴趣,刚才大家都在吹嘘你在对抗演练中多厉害,干翻了多少个毛子,我们的大英雄怎么不去聚会而是独自躲在这里。”
正当李天桥和王丽聊着天的时候,一个身高近两米的阿尔法上尉柴可夫斯基,提着一大瓶白酒醉醺醺的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后用蹩脚的汉语说:“中国李,你原来是躲在这里谈情说爱呀,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柴可夫斯基,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和我正面比斗,我不服你,之前那完全是自己大意才让你偷袭得逞。”
李天桥正在烦闷当中而又没有好的方式发泄,没想对方主动送上门来,他爽快的用俄语流利说道:“好,尊敬的远方客人,我答应你。”
“天桥,私下与外国军人比斗是违反规定的。”一旁的王丽拉了拉李天桥的衣袖,想阻止平日一贯冷静稳重的他不要做出冲动的事,可此时的李天桥怎么能听得进王丽的劝阻。
在庆功宴结束后,李天桥如约的来到格斗室,此时柴可夫斯基早已戴上拳击手套正摩拳擦掌等着他,在场的双方人数加在一起有四五十人,这次私下比斗,李天桥使出了八层的实力,仅3分钟就把对方KO倒地,并打折了他的一只胳膊。
事情很快传到了团部,在军人大会上团领导以李天桥影响两国军队关系为理由,公开宣布取消推荐他担任连长的资格并责成做出书面检讨,此外就没有其它严厉的惩罚,或许这样的处理正好掩盖了无法为李天桥提职的真正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