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海天市,热气腾腾,白天温度时常超过40摄氏度,使这个处处是摩天大楼的地方成为了炙热的火炉,还好海天市是新发展起来的大城市,建城之初就规划了不少绿色地带,再加之市政府这十年来为打造绿色生态之城而做出的大量工作后,各式的树林广场、花卉长廊如雨后春笋般散落在城市各个角落,使人们在空闲之余能方便的找到避暑纳凉之地。
在海天市长顺街街道上,一个年近20的年轻人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不停向路边商店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身上的汗水早已湿透了他那身从路边小贩购买来的伪劣阿迪达斯短衣短裤。
年轻人这身打扮在这个欣欣向荣的城市里实属寒酸之流,但1米82的匀称身材,再搭上端正的脸廓、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子,特别是加上那双清澈的眼睛,散发出别样的帅气。
正当年轻人打算拐向另一条街道时,一辆奢侈的兰博基尼跑车突然加速横拦在他前面,他来不及刹车,自行车前轮撞在跑车车身上,惯性使他飞离自行车,就在路人以为他要狼狈跌落到地面之时,年轻人突然敏捷在空中收卷身体,落地很自然的一个前滚缓冲后,身体无碍的站立在地上。
跑车驾驶位置上走下一个模样高大俊美的男子,他取下墨镜,看了看车身上的擦痕再看看年轻人说:“弟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张车可不便宜,哎,算我倒霉,看在你没钱的份上,就不用你赔了。”
年轻人气得脸色发白说:“李天傲,我们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何必这样欺负人。”
“欺负人?李天榕,难道你忘记族规是鼓励互相竞争打压的,这也是我们家族能保持人才辈出的原因之一,我这样做可是为你好,你要知道没有压迫哪有进步。”
“那你的恩情我这一辈子会铭记于心的。”
“哈哈,能被人永远记住那可是件好事,看你没什么大碍,我下午还有宗生意要谈,就先走了,”说完年轻人坐上车,又接着说道:“对了,你是不是因为学校要放假了而准备找个工作?不行的话你就来我公司上班算了,我会开出丰厚的酬劳,好帮你解决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免得别人闲话自家人不帮助自家人。”
李天榕冷淡地说:“这不用你操心!”
宝马车扬尘而去,李天榕看了看前轮已变成不规则多边形的自行车,无奈的推着走,打算继续往前看能不能寻找到修理自行车的地方。
推着车在各条老巷子走了半个小时,依然没有找到修车地,正当他发出这年头骑车人少修车人更少的感叹时,一个人突然拦下了他的去路,那人看上去大不了他多少,面目清秀,消瘦的身材自然流露出一股儒雅之气,让李天榕吃惊的是,这个陌生人竟能直呼他的名字。
“李天榕!”
“你是?”
“你还记得10年前的那场病痛吗?”
“是你!”陌生人的提醒一下打开了他10年前的记忆阀门,那时他刚满10岁,一天晚上身体突发剧痛,疼痛使他在地上直打滚,这可急坏他的母亲,急匆匆把他送到附近的中医诊所,可诊所里的王中医不在,只有一名新来的见习医生在值班,对方自称姓张,张医生在用了一支如手枪状的奇特注射器为他打了一针后,疼痛很快得以消除。
可1个月后,李天榕疼痛再次发作,只是没有了第一次那样剧烈。当母亲再次带着他来到那家中医诊所时,王中医却说诊所里从没有这个姓张的见习医生。
王中医本人在全面检查诊断李天榕的情况后,他无奈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症状,即使有着30多年行医经验的他也没什么办法。
母亲又带着李天榕去了市里一家大医院,可依然查不出什么结果,还好这样的疼痛在持续一天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番经历自然让李天榕记住了那名张医生,没想时隔10年能得以再次见到他,更让人诧异是岁月的刻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哈哈,没想一眨眼功夫你就已长成了一个年轻的帅小伙!”
什么叫一眨眼功夫,10年的光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短的岁月。不管张医生当年的出现和消失有多怪异,李天榕还是略带感激之情的说:“当初还真感谢张医生出手相救,可我一个月后疼痛再次发作,家人带着我去中医诊所求治却没能见到你。”
“哎,那时我因有急事才离开了诊所,没有根治好你的病是我这10年来的一个遗憾,你是不是从那以后身体每个月会发作一次疼痛?”
李天榕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我会进一步医治你的病。”
这14年来每一个月,疼痛就如女人的例假那样准时席卷全身,使他和他的母亲遭受了莫大的苦难,为治他的病,他母亲把家里所有的钱都用在了看病求医上,却依旧没什么效果,当得知张医生有办法时,他怎么会不心动。
“张医生,我这身体到底烙下的是什么病,为什么去不少医院检查就是查不出个异样,都说我身体十分健康。”
“你到时就自然会明白的,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李天榕想到张医生既然要治他这身怪病,肯定会花去不少钱,便有点支吾的说:“张医生,你看,我一个穷学生,身上没有多少钱,不如等我筹集钱后,改天再来找你治病。”
“没关系,不用你掏一分钱。”
他的话让李天榕感到十分奇怪,但出于对他当年救命之恩的信任,李天榕还是默不作声跟着张医生来到了一家名为“明月”的私人诊所,推开玻璃门,里面几个穿白大褂忙碌着为病人抓药打针的年轻护士,异常尊敬的向张医生问好,而张医生不回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这里和其它诊所并无明显差异,外屋是抓药看病的房间,里间是摆了几张单人床的输液区,走过这些房间,他们进到一间存放药品的仓库。
张医生为什么不在外屋给他看病,而是要进到这隐蔽的地方,在他满腹疑团之时,更出乎意料的事出现了,不知对方按动了什么机关,墙角的地板自动打开了一个方形洞口,张医生走到洞口说进来吧,便踩着洞口的梯子走了下去。
李天榕思量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不会是像电影里出现的那些变态医生镜头,把他给解剖肢解了吧,可看他是一个文静之人,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要是真有什么情况,他就不信自己一身蛮力还干过这个身体瘦弱的张医生。
于是他一横心就跟着走了进去。
没想进了地下室却是别有洞天,诺大的房间整洁有序摆满了各种看上去十分先进的仪器设备,就像美国顶尖的生物科学试验室,这使得李天榕产生了一个古怪念头:这张医生一定是传说中大隐于市的科学怪人,也难怪14年过去了他看上去还是这么年轻。
张医生已套上白大褂并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指了指一个手术台说:“躺上去。”
李天榕迟疑地问:“那个是要为我做手术吗?难道你不需要什么助手吗?”
“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到底躺不躺上去?躺上去被他注了麻药后,不就是成为被他任意摆布的对象,要是被他卸掉一个肾那该怎么办?
张医生看出了李天榕的犹豫不决,不悦地说:“怎么,你不信任我?”
似乎张医生施展了某种手法高明的催眠术,李天榕突然手脚不受控制乖乖的躺在手术台上,在被注射进麻醉剂后,他很快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