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柏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回想邹洁说的话,邹洁告诉她欧阳若桐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说话,整个人再床上躺了三天不吃不喝。他无法想象姐姐是怎么在不说话的情况下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能和正常人一样去正常的学校,他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姐姐会在知道自己是谁的情况下而不来认自己,她是恨自己的,原本以为爸爸妈妈离开之后,时间会让姐姐忘记这些伤害的,但是姐姐不会说话这个事实让姐姐永远地记住了爸爸妈妈对她的抛弃,对她的伤害,十三岁的孩子原本可以像正常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可是她却要付出高于别人数倍的努力去完成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任务量。别人躺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再跆拳道馆被摔得血肉模糊,别人成群结队地出门游玩的时候,她却在害怕别人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而一个人孤独地隐忍地活着。欧阳若柏回到家,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把姐姐的情况告诉了妈妈,电话两头的两个人哭成一团,末了,妈妈祝福他要好好地照顾姐姐,就算是替她做出的补偿。小柏当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年要抛弃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当年不带姐姐一起走。电话那边的妈妈只是说了句有些事你不懂,妈妈也是没有办法,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挂了电话。欧阳若柏突然之间很想揍人,自己都快十八岁了,每个人依旧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一样,什么事都瞒着自己,什么事都说你不懂,他也突然之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知,甚至恨自己比姐姐小,他甚至想如果自己比姐姐大,当年自己就可以带着姐姐一起走,她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他默默地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湿了枕巾。小柏,你在家啊,怎么不开灯?傅歆雅推开他的房门,看见躺在床上的欧阳若柏便问,但是没有收到回答,她打开灯,看见憔悴的小柏,第一感觉是谁出事了。小柏,你怎么了?她走到他的身边,凑近他,明显地看到他哭过的痕迹,于是很温柔的问。但是欧阳若柏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咬着自己的拳头尽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小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傅歆雅突然之间想起小时候欧阳若柏阑尾炎发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很隐忍的躺在床上,咬着拳头,那个时候自己和欧阳若柏之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的好,直到后来到医院做完手术之后问及他为什么疼成那样的时候也不知道吭一声,欧阳若柏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说就算天塌了下来也不能破坏你的生日。所以就算是当时疼得几乎死去,也坚持着她顺利的过完这个生日,也就是由于这件事她对欧阳若柏的那种独处心理才慢慢地散去。姐,我错了,我不该丢下她不管的,如果我当年能够稍微懂点事,我一定会带着她走,我一定一定不会让她受这么多年的苦。傅歆雅知道他嘴里的她就是欧阳若桐,于是问,是不是你姐姐出什么事了?欧阳若柏止不住地留着眼泪,傅歆雅有点着急了,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让这个男孩子哭成这样。傅歆雅费力地将他从床上扶了起来,半扶着他说,你告诉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欧阳若桐怎么了?姐姐病了,医生说再晚一点可能就死了。欧阳若柏小声地抽搐着。小柏,可能不就是没有事吗?那你哭什么?欧阳若柏整个人趴在傅歆雅的肩上,压着她有点支持不住了,欧阳若柏说,姐姐是因为爸妈抛弃她才变的不会说话。终于傅歆雅像挤牙膏一样,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欧阳若柏的嘴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顺当。说心里话她本人并不讨厌欧阳若桐,即使是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情敌的时候,依旧没有讨厌她,现在通过小柏知道了她这么多的事情,对她多了更多的同情以及敬佩,对,是敬佩,很多年之后傅歆雅回忆起当年的感觉思索良久才想起这个词。小柏。傅歆雅再次把欧阳若柏放在到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对他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姐姐,那么今后你就要好好地照顾她,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保护她不要让她再受伤害,说实话,你姐姐的那些事我听着挺窝心的,我想象不到你姐姐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她的确熬过来的,小柏,你是个男子汉,七年之前没有办法保护她,那七年之后你要努力地去保护她。两天的时间,除了吃饭洗澡之外,陆辰逸一直守在欧阳若桐的身边,片刻不离,床上躺着的然苍白的面庞就像瓷娃娃一般显得格外惹人疼惜,陆辰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孩子的,她对人冷漠、不苟言笑,按自己的性格来说本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子,但是不知为何自己偏偏就喜欢上了,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呢,是迎新会的那天?是别人找她麻烦的时候?是第一次知道她不会说话?还是看着她心无旁骛的做自己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时候,但是总归是喜欢上了,也许会是上辈子就注定好了的,这辈子只为寻找她而来。陆辰逸坐在病床旁边,双手握住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桐桐,我们每个人都很想念你,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请你一定要醒过来。陆辰逸自从从欧阳若柏的口中听说了七年之前的事,那个时候的她竟然毫无求生意识,那么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她是不是也像很久以前也毫无求生意识呢。他想到这里突然之间就觉得害怕,他一直觉得这个长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子,不该遭受这么多非人的苦,她是天使,只是一不小心折断了双翼,就因为这些老天就让她承受这些,太不公平。桐桐,你知道吗?我们都爱看你笑,我知道你忘不了以前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些事情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你的脑海中,但是请你,陆辰逸替她拂了一下额前柔软的秀发,请你不要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这份苦,你如果愿意,我想和你一起分担,我不保证这样就能让你忘记这份痛苦,但是至少你不会觉得孤单。刚走进门的千芷悦听完这席话,突然之间眼睛就红了,辛梓晨揽过她的肩膀,走到病床前,辛梓晨走到床边,抓着欧阳若桐的左手,替她掖了掖被角说,桐桐是那种凡是宁可自己一个人扛着也不愿意自己周围的人和自己一起伤心的人,但是对于别人的痛苦,她却很乐意地去陪着别人一起承担。辛梓晨想起了这些年和欧阳若桐在一起,她从来没有自己的伤心难过而让自己和芷悦一起跟着难过,有的时候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明明知道她很伤心,但是看到他们的时候,她又开始对着他们微笑,好像那些不愉快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她隐藏着自己的悲伤,只是希望爱自己的人或者自己爱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悲伤情绪而陷入悲伤,就像当时不会说话,她明明心里痛苦地想去死,但是看着身边的那些人,强打起欢笑,就像当时自己的那个她和芷悦的那个他走的时候,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整夜整夜地陪着他们的身边,虽然没有一点声音,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安谧。听了辛梓晨的话,看着他俊俏的侧面,还有那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面白如瓷的女孩子,千芷悦蹲下身子,将手覆盖着他们俩紧握的手,脸埋在他们的手上,辛梓晨从她不住地抖动的身子知道她又哭了。桐桐,你个坏蛋,你到底还要我难受多久啊。千芷悦瓮声瓮气地说。而此时欧阳若桐的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桐桐。陆辰逸看着顺着眼角滑落的晶莹的泪滴,心里猛地一惊,桐桐,桐桐,你是不是挺见我们说话了。陆辰逸有些激动地紧了紧自己一直握着她的手。七年了,七年都没有见你这个小丫头哭过了,是不是难受了。辛梓晨轻轻地用食指腹将她的雷横擦干净,七年前的辛梓晨看着醒来的那个憔悴的不停地留着眼泪的小女孩,握着她的手,用自己还未成熟的男子汉气概,对她说过,桐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哥哥,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也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更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这些年他和千芷悦一起呵护着这个被伤地千疮百孔的女孩子,这些年他们守着自己的承诺做到了,但是今天却又清晰地看见那一滴滴滑落下来的泪水。辛梓晨的眼眶也开始泛红。陆辰逸看着他们,心里突然之间很难过也很羡慕他们两个,陪他度过了那么多的时光,陪着她走过了人生之中最难熬最难过的七年,此时坐着的辛梓晨,趴着的千芷悦以及躺着的欧阳若桐像是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卷,那是一种只有亲情和友情的力量才能构成的完美画卷。忽然之间感觉到欧阳若桐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陆辰逸回过神,桐桐,桐桐。然后看着那两个人说,你们看到了吗?他的手动了。三个人同时将头凑近欧阳若桐的脸,欧阳若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眼前不断扩大的三张熟悉的脸,千芷悦的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被千芷悦压着的手臂已经慢慢地发麻了,于是她从陆辰逸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抬起来替千芷悦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虚弱地冲着千芷悦笑了笑。饿了吧。辛梓晨看着那个虚弱的笑,心里不由得就难过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去。说完将她的手从千芷悦的手中抽了出来,恶狠狠地对千芷悦说,你没有看到桐桐的手都麻了吗,还握那么紧。还没有等千芷悦反应过来就迈着修长的推出去了,欧阳若桐恍惚之间觉得今天的他和这些年的他都不太一样,看着走了的辛梓晨,千芷悦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等你好了,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我先去帮梓晨买吃的回来,让陆辰逸陪着你,你昏迷的这两天他可急坏,衣不解带地陪着你,不离不弃。说完将手交到陆辰逸的手中。然后甩着马尾辫迈着轻快的步子追辛梓晨去了。欧阳若桐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微微一笑,陆辰逸看着她微笑的模样,突然之间觉得眼前的她真的好没,虽然还没有痊愈,脸色依旧苍白,但是那种由内向外而散发的美无与伦比。看着出神的陆辰逸,欧阳若桐不由地脸红了一下,她挣扎着想坐起来,陆辰逸感觉上手上的力气大了些许,这才反应过来是,问,要坐起来吗?我帮你,说完娴熟的在欧阳若桐的背后垫起了两个枕头,她坐直了身子,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似乎在等着她说话。桐桐。这个叫法在她生病之前她就已经开始了,所以她并不感觉到吃惊,但是只是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你一直住在我的楼上一直在为我准备早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次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恐怕早就······他没有往下说,或许自从那件事之后,在心里只是对死这个字有着近似疯狂的恐惧。你感冒了,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不去看医生,你知道吗,当我看见脸色苍白的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心都碎了。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一直说着话,而她一直没有说一句话,看着他下巴上的青涩胡茬,听着他激动地说着话,不知道为何她心里虽疼,但是似乎还有这股高兴的情绪在里面。桐桐,这几天我听了很多你的故事,我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难受,就好像有一万只的蚂蚁一直在不停地挠似的,我甚至还在祈祷着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那么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伤害,但是我知道这些也只是我自己想想而已,以前的事不可能重新开始,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今后的人生中照顾你,关心你,不让你受到伤害,可以吗?说实话,欧阳若桐本身自己写书,这种告白的话曾经也用过,但是此时她却装得听不懂似的,说,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次的她却不是用手比划的,而是用嘴发音的,不过看着她装傻充愣地样子,陆辰逸也只是焦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于是说,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要会你在一起,我要照顾你一辈子。说完之后突然之间愣住了,桐桐,你,你刚刚说,你你刚刚说话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地说了好久,欧阳若桐听完他的话,也马上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真的说话了,但是又不敢相信,于是扯着喉咙大叫着,啊。陆辰逸一把揽过她,双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说,桐桐,你真的会说话了,桐桐,你听见了吗?你会说话了。欧阳若桐此时早已泪流满面,耳边的热气让自己忽然觉得全身酥麻,她没有说话,但是,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她有点头的动作。陆辰逸将她从自己的怀里轻轻地退了出来,看着她绯红的脸蛋,桐桐,我刚刚说的是真的,我想照顾你,做我女朋友好吗?虽然离开了她的身体,但是他身体的体温却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地笑了笑,突然俏皮地说,你告白的方式好土哦,我笔下的男主角告白的话每个都比你强。姐。话刚说完,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这样的一声,两个人依旧暧昧地坐在一起,但是二人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倒是让外人觉得这种动作足够诠释二人的魅力。姐,你会说话了,你真的会说话了。事隔很多年之后,欧阳若柏依旧记得当年在门口听见的重逢之后姐姐说的第一句话,嗓音如百灵鸟般婉转动听。欧阳若柏冲到床边看着自己的姐姐,激动地说。欧阳若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虽然气力不够,但是倒显得多了分妩媚的美,她叫他,小柏。小柏两个字刚说出口,欧阳若柏哭着抱着姐姐,眼泪顺着她的脖子留了下来,滚烫的泪水让欧阳若桐突然之间感觉到,这许久以来,自己对这个弟弟着实有些过分。姐,你终于认我了,姐,你终于会说话了,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而不会让你受伤害。护士敲门进来,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欧阳若柏、面色通红的欧阳若桐以及站在一旁微微笑着地陆辰逸,正了正声色说,病人刚醒,你就让病人哭成这样有你们这么照顾人的吗。欧阳若柏听完这一话,依依不舍地放开姐姐,护士看着欧阳若桐说,你真幸福,昏迷的时候你周围的人为你把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这个大帅哥在你的床边寸刻没有离开过。护士替欧阳若桐换了药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陆辰逸,然后说,你们让她好好休息,我去找秦医生来看看。说完走出门,一脚刚踏出门的时候,三个人看着她的背影听见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天下的帅哥是不是都被她给摊上了。一个比一个帅。室内的三个人无语地笑了笑。对了。欧阳若问,什么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就是骂了我啰。欧阳若桐的话刚落音就听见从门边传来这样的声音。进来的人是之前的黑脸医生秦怡。她走到欧阳若桐的身边,看着她说,桐桐,你?秦阿姨?欧阳若桐有点疑惑秦怡这么一个脑科专家竟然会来到自己的病房,但是想起刚刚护士说的去叫秦医生,原来她所说的秦医生就是秦怡。桐桐,你终于能说话了。当年桐桐的手术室她给做的,她确定桐桐的声带烧伤了,但是如果精心调养会好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不见成效,已经对她这个情况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有想到一个感冒发烧却让她又重新开始说话。桐桐点了点头,但是依旧一副很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唉,邹洁这次可真的能放下心中大石了。她和邹洁的联系虽然不是很频繁,但是从朋友那里也会不时地听见邹洁对欧阳若桐的关心与照顾,她站在床头,看着满脸疑惑的欧阳若桐,说,是不是很惊奇为什么阿姨会是你的主治医生。说完瞅了一样满脸尴尬的陆辰逸。原来那天陆辰逸送欧阳若柏来医院的时候,秦怡刚刚做完一个四个小时的脑瘤切除手术,路过欧阳若桐的担架,认出了她,又看了看身边的焦急的陆辰逸,于是忍不住说了两句话,谁知道,这个小伙子的火气也不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了秦怡,秦怡是谁啊,她可是医院的一把手,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她,一时间气不过,就转身进了手术室,打算手术完了之后再和他算账。旁边的陆辰逸听了这些话,尴尬至极,秦怡看着他便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帮桐桐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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