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中考以后,大中国西北地区农村的学生们几乎都会选择在自己居住地的县里去上高中,但是往往有那么几位跑到更大的地方市里去上高中,当然不是市里面最好的高中,不过前提是你的分数线要能上去。
大中国的西北地区,几乎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因为这里流传了很多的故事。陕北的一个旮旯里,有着一片不是很大的林区,靠在山边的一个村子,祖辈都是过着农猎的生活,直到二十一世纪,年轻人出山打工,学子出山深造,等等才和外面的生活紧密接触起来。
这一年,村里的机灵娃李锦然考上了市里面的一所高中。因为西部实行的“两免一补”政策,所以只要不是上私立学校,学费不是那么的贵,农村人也是能支付得起一个娃上高中的,当然指的是那种属于政策的学校,大学就不说了。村里面到大城市上学的娃娃们也不是没有,所以也没有吸引了过多的人关注,再开学前半个月左右,李锦然就一个人带了一床铺盖去了学校,当然学费之类的随身带着。
提前半个月到学校是因为城市里的学校与县里的不同,要军训,这是个新奇的事,所以李锦然也是很兴奋的往学校赶。新学校一切都是新奇的,单人单床,这绝对和初中睡大通铺不同,人少了,不会有初中时被老师说:那是人呆的地方?能把人熏死!
房间里有卫生间,这只有电视里面见过,李锦然站在卫生间里面很长时间当然不止上厕所!洗脸刷牙的地方也在房间里面,和以前端个盆子在宿舍过道洗脸相比简直不可言语,只能在心中感叹:城里的学生果然很享受。
高中军训强度不高,每天就那么几小时,对于农村长大的李锦然来说不算什么。每天表现好了,可以站出来当小排长,帮教官训练自己这一排的同学,那感觉非常惬意,而且还有一种得意的感觉,学着教官的样子,在那里指挥同学,观察同学。
同班同学中有个女孩和李锦然的一个很好的朋友长的很像,所以他很照顾那个女生,并且会偷偷的看她,因为表现好,被评选为高一三班的代班长。军训完后,放了五天假,告别宿舍的五位舍友李锦然便回家去了。
李锦然是他的官名,其实上初中,小学,学前班的时候大家一直喊他洋芋疙瘩的,是他们家的大人从小了这么的叫,所以,村里面的娃娃们也跟着叫,当然起哄开玩笑的成分占了最多,不是父母亲人那般的疼爱才这么叫!上学了,还一直叫,于是走到哪,都知道他叫洋芋疙瘩,却不记得他的正式名字。所以到了个新地方后,他就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自己不叫洋芋疙瘩,在军训的一个礼拜里,他也开始了适应自己的“新名字”:李锦然,李锦然所在的村子都是住在上下交替的山坡上,只有中间位置有一片空地,属于整个村子的,叫大院(不是院子,只是另一种叫法,陕北的话叫大俭坂(dajianban))那里是每天晚上,闲暇时村里人聊天,娱乐的地方。
“洋芋疙瘩,回来了?”村里一位太爷这样叫他,老人看到他,慈祥的面容看着他,苍老的脸上露着笑容,坐着摆放了好久的一块石头,几乎每天老人都来坐在这里晒太阳。李锦然恭敬的对着村中岁数最大的老人喊道:“回来了,太爷爷,天这么热,去树底下坐会吧!”
老人苍老,耳背。听到大声的李锦然问他,口中喃喃说道:“不去了,娃回来了,就不要乱跑,最近村里不安生(平静),早点回家帮你爹妈做点事,不要让你爹妈累着了……”老人说话有时候就会变得凌乱,前后不着边,但是还是说的在理。告别了老太爷,他向自己家走去。李锦然很想问问老太爷,村里怎么的就不平静了,难道传说中山里面出了豹子?还是有狼叼走了谁家的猪仔?……李锦然自己个的在那里瞎想,他想到的都没有见过,全都是小时候老太爷讲过的,因为那些据说都是老太爷以前遇到过的,老人年轻的时候,进山里面用**和钢叉穿死过一只花豹,当时老人的头皮都被撕开来一片,想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花白的头,果然那道疤痕很显眼,似乎在证明着老人的英勇。
“妈,我回来了!”李锦然猛地扑进半开的门,对着家里干活的母亲喊道,兴奋之情不言而表。吓了一跳的母亲口中念叨道:“我的傻儿子,吓死妈了。怎么不上学回来了?”自己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心中自是喜悦的,但是想到上学的娃没到放假的时候自己跑回来了,心里总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开口问道。
“我们军训了七天,就把我们给放了,中间要放五天假呢,所以我就跑回来了。妈,村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碰到太爷爷,他说村里面不安生,要我早点回家。”李锦然很是不解,一直自然,和谐,欢乐的村子,怎么就变得不平静了,又没有野生的动物跑进村子之类的。
“哎呀!我们娃不说,我都忘记,你爸和村里面的人早上出去,现在都快下午了,还没有回来!”李锦然的母亲突然想起来自己家的男人,从早到现在,没吃上一口饭,心里面就有点着急,都忘记了自己的儿子问他村里面发生的事。“爸和村里面的人出去干什么了,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李锦然一边把自己的东西放下,一边在水缸边喝了一口凉水问道。
“这群缺德的杂碎,祖宗的坟都刨,别让我逮着打断这群杂碎的手,看他们还敢不敢做着缺德的事来。”李锦然没有从他母亲那里问到,却是无意间的听到了从外面回来的父亲口里知道了个大概。看到自己儿子回来了,看起来高大的父亲直接坐在了院中小石头柱子上,对着李锦然问道:“怎么回来了,去到几杯水来?”
“娃刚回来,就不用麻烦了,四哥,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事晚上六叔说到老庙里开个会,看怎么解决。”和李锦然父亲一起回来的还有村里面几位叔伯,李锦然挨个问了个好,便去倒水,他爸则是口中说道:“不要着急回去,累了一天了,先喝口水,休息会,我让你们嫂子做饭,吃了再回去。”李锦然的母亲也是出口挽留,之后李锦然端出几杯水,口中也是挽留,一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是豪情,实在,对于在另一家吃一顿饭也是很随意的,也就是今天在你家吃,明天到我家罢了。于是几人都是坐下,接了水开始喝,也都是累了,一边诅咒那些挖坟的人,一边问李锦然一些城市里面的事。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你们说有人在挖坟?咱们村有盗墓的?”李锦然问向父亲,在他还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过有人在盗墓,还听一个同学说过,在他们那里有个小山上,以前似乎是一家大户或者是一座古庙的遗址,有人在那里倒出过大件,最后,村里面的人,都快把那个小山翻遍了,什么陶罐瓦片的碎片满山都是。还有就是李锦然外婆所在的那个村子,外婆那里靠近省道,交通方便,满山都是高山苹果树,就有人在那些果树地里,探出过古墓,挖出过一个三足铜鼎,不过盖子被探破了个孔,就那还卖了好几万呢,好几万,想想都让人眼晕,好多钱,李锦然双眼全是钱。其实他很想问,有没有倒出来好东西?但是,他没敢这么问,只是看着父亲希望给自己一些意外的惊喜!
“卧龙山上的一座老坟被刨了,丢下了一具不知道多少年的死尸在山坡上。这群杂碎真不是东西,盗人家的墓,暴尸荒野,缺德啊!”父亲叹气,几位叔伯也是摇头叹息。最后李锦然知道了全部,原来处于村西的卧龙山山顶,一夜之间被人挖了个大坑,一直凸起的山卯(凸起来的一个土堆,是自然形成的不是人为堆积的那种)没了,本来一条似龙的山脉,像丢掉了龙头一样,很是刺眼。,原来那些人刨坟是在那个山卯旁边,没想到居然挖塌了,差点没把这些刨坟的压死在里面,最后,他们直接刨出个大坑,盗了里面的一座墓,几辈人都不知道那里葬了人,最后却被盗墓的发现。
一开始被进山的人发现了异样,接着村里面的男人们都去了,一具死尸倒在一旁,没有成白骨,能够说成尸体,但是绝对不是现代人的,因为死尸的皮肤看起来好久了,穿的虽然颜色看不清楚,但是样式绝对古老。村里人不敢相信有人敢在老爷庙的头上动土。卧龙山就在老爷庙的附近,高于老爷庙,与老爷庙所处在同一座山上。村里人迷信,庙里面的东西是动不得的,小时候村里面一个调皮的男娃,为了掏老庙附近树上的一个鸟窝,在庙里面磕了九个头,怕老爷庙里面的神灵怪罪。但是,现在有人居然敢在老爷庙的头上动土,李锦然想到此,心中不觉的有点懵,这得磕多少个头,才不被老庙怪罪啊?
最后尸体被村里面的几位长辈“请”进了老庙里,村里人淳朴,集资买了口柏木棺材,准备接下来让这具尸体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