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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塑料袋连着东西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宛宛,此时眼前的景象令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眸……笑阳不由分说地抓起灏俊的衣领,眉头皱紧着,眼中满是疑惑以及夹杂着愤怒,仿佛自己心爱的宝贝被亵渎了。灏俊只是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你到底是谁?!”灏俊看了眼病床上的宛宛,“我是她最爱的人……”笑阳睁大了瞳孔,放下了灏俊的衣领。宛宛的眸对上了笑阳无法言喻的眼神,心似被扎一般地疼痛。“你问她,难道她会否认和我一起共度的那些甜蜜的日子吗?难道你不知道她为了我曾经抛弃了你吗……”灏俊一句句像刀锋一样的话正切割着笑阳本已千疮百孔的心,笑阳转过身去,宛宛只能看见他逆光中的背影。“住口!!”一声响亮的女声打破了不堪的气氛,宛宛的眼神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颤抖地一字一句地说道:“笑阳,我知道我一直一直在让你伤心,他说的不错,我的确迷失过,深深地伤害过你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伤害的是谁,不管你是否还会接受我,我只爱你,今生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宛宛吃力地从床上下来,慢慢地来到笑阳的身后,环抱住了笑阳厚实的胸膛……笑阳回过身来,迎上了宛宛朦胧的泪眼,捧着她的脸颊,嘴角扬起了弧度,眼中却是百感交集,“对不起……一直一直……没能对你说这些……真的……我只在乎你……让我入地狱也好……我……”笑阳堵住了宛宛道着满口歉意的嘴唇,用他深深的吻……灏俊看着阳光洗礼下的两人,觉得他们好刺眼……脚步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病房,走在阳光的街道,似有一阵眩晕感,眼前的景象全是宛宛最初的脸庞,那个青涩的少女,那些纯白的回忆……滚烫的泪挂在了脸颊的棱角上,是啊……她真的不是自己的,他们只是有缘无份的两人,他所做的肮脏的一切,是不会得到他心中的天使的。该结束了。

Warm的灯光熄灭了,打烊时分,林和结束了手边最后的一些杂事,披上自己的卡其色外套,跨上了自己的脚踏车。回到自己的住所,打开房门的刹那,温暖的烛光如星辰般点亮了黑暗的屋子,橙红的烛光中,是那张让他牵肠挂肚的脸庞,静然的视线没有和林和的交汇,只是歪在一遍,不知所措地像个小孩,“生日快乐。”林和的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暖意,夹杂着一些无法道明的情愫。“哈哈,之前趁你不备,偷了你的钥匙……复制了你屋子的钥匙,对不起啊……”静然的眼神还是回到了林和的眼中,依然是她从前的样子,但林和分明看见一进屋的那双害羞的眼睛……林和什么话也没说,静然更觉无措,依然嬉笑地说着,“寿星,工作辛苦了,快吃蛋糕吧……”握着蛋糕刀的手颤抖着触碰到了奶油,突然,一双大手覆盖住了静然颤抖着的手上,刀具滚落在了桌上,“你干嘛……很危险……”静然故作镇定地大声,还没回过神,烛光被一阵微风惊动地摇曳着,静然被林和抱了个满怀,她的身体似乎要被融化了,“对了,我准备了份礼物给你……”静然试图缓和此刻的气氛,“不,你就是我的礼物,我最好的礼物……”林和在静然耳边轻轻地吐出这句话,静然闭上了眼睛,回应了林和的拥抱,抚摸着林和的脖颈。

豪华的房间却满是不相称的景象,杂乱的物品散落一地,惠俐眼神颓靡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咖啡色的头发似乎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地上的手机响铃打破了大屋死一般的沉寂,“喂……”“惠俐,你要的东西好了,要不要先给你看下……”“不用了……”灏俊听着电话里惠俐从未有过的低落声音,心里突然揪紧了,“你没事吧?惠俐?惠俐?……”电话那头没有了回话,灏俊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惠俐家的铁门一直是由电脑监控系统控制的,而如今却是敞开着的,灏俊越来越感觉不妙,他快步来到惠俐的房间,屋内一个人也没,房间内很乱,似乎被洗劫过一般,其他房间也是如此。他听见有水流的声音,应声而去,是洗手间的方向,门虚掩着,推开门的刹那,灏俊的呼吸几乎停止了,龙头不断地在冒出水花,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地浅红,惠俐苍白地靠在浴缸边,手腕上的鲜血还在往外冒。

救护车的鸣笛声哀怨的悲鸣着,车内,惠俐面色惨白的躺在担架上,脸上架着氧气罩。灏俊呆呆地坐在一旁,他被吓坏了。那一幕还深深地刻在他的脑内:殷红的液体浸染着清而透的水池,池中的水贪婪地索取着已近枯竭的源头,以来完成这幅夕阳西下之作。他想不通,如此骄傲的女子是什么遭遇会使她走到这一步。

医院的走廊上,郑灏俊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手术室外悬挂的红灯还亮着,如此的鲜红仿佛那时的液体一样。今天的一天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灏俊右手伸进裤兜摸索出来一包早已干瘪了的烟,他不耐烦的撇了撇嘴,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灭了。灏俊颤栗的站了起来,目光集中在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的医生脸上。面对着摘下口罩的医生,灏俊咽了下口水,双唇像是被粘合了一样,怎么也剥离不开。之后医生说的话,他觉得仿佛是在做梦,如此糟糕的一天也会有平凡的奇迹出现……

灏俊推开了病房的门,踩着轻轻地脚步,来到了床头。惠俐安静躺着,脸色较之前的惨白有了些血色,此时的她卸下了往日的高傲,和普通的女生一样招人怜爱。之后灏俊静下心来想了很久很久,对于惠俐,她到底在自己的心目中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只是互相利用?灏俊很快的否决了这一想法,如果只是这么一层关系的话,为什么在听到电话里惠俐低落的声音时会如此揪心,在看到她轻生时和等待手术的那一阵会那么不安,甚至……灏俊的目光转移到惠俐的腹部,此时的灏俊脸上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面容。

忙碌了一天,林和疲倦的回到了家中,走到客厅的一霎那,餐桌上已摆好了饭菜。林和走到冰箱前,取下吸在冰箱上的便利贴:忙碌一天辛苦了,准备好了晚饭犒劳你哦,微波加热下即可。署名静然。林和心中暖暖的,他看了下放在一边的便当,心想:泡面便当的日子应该结束了吧。憨憨的相容堆满了整张脸。

灏俊已经习惯了每天一结束手上的工作就来医院,带上一支太阳花。这些天惠俐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只是精神还不是很好,不开口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灏俊将带来的太阳花插在了花瓶中,拿着一盒点心走到了惠俐跟前:“这是你喜欢的甜点,吃点吧。”惠俐只是瞧了一眼,似乎没有要吃的意思。灏俊显得有些无奈:“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为了肚里的孩子多少也吃点吧。”又是一片沉寂,灏俊蹲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他能体会到家庭的变故给惠俐带来的打击。这些天一直会有警察过来问话,面对警察的询问,惠俐一直三缄其口,警察显得有些没辙,就只是每天每天过来,希望能得到他们想要掌握的线索。

“其实,你用不着隐瞒的,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找到证据是迟早的事,我还是去自首吧。”灏俊站了起来,眼神传递着决心。惠俐听到灏俊这么说,喃喃的低语道:“你走了,那这个孩子怎么办。”灏俊听到此话从惠俐口中说出来,还是为之一怔。

“是那次吗?”

惠俐没吱声,只是抚摸着小腹。此时她的身上散发出满满的母爱。“我的家庭是彻底毁了,我在想,爸妈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肯定应该也知道后果的吧,只是人性的贪婪真的是没有底线的,所以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唏嘘的。可能我当时还没做好接受事实的准备,所以才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真是不符合我的风格啊!”惠俐只是淡淡的叙述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可是……”她突然哽咽了,双眼充满泪水的注视着灏俊,:“把你也牵涉进去了,这是我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我知道当时让你做的事情后果那么严重,我是死也不会让你插手的!”悔恨的泪水像决堤般涌出,灏俊抱住了她,任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这是第一次,这个女子如此的让人心疼,灏俊想好好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拿。”笑阳边整理包裹边询问道。穿着白色雪纺连身裙的宛宛在四周环顾了下,堆起了可爱的笑容朝笑阳摇了摇头。“那好了,走吧。”笑阳提着拎包,一只手握住了宛宛的小手,踏出了病房。

“想怎么庆祝出院,有想去的地方吗?”笑阳征询着宛宛的意见。宛宛歪着脑袋做出思考状,笑阳傻傻的看着宛宛,终于宛宛又回到自己身边了,这一次他绝不再让他的女神从他身边溜走了。笑阳抓紧了宛宛的手,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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