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曹游龙找到了皇上。
“游龙,你找朕有什么事儿吗?”皇上疑惑地问道。
“儿臣听说杨国忠只是一名带刀侍卫,父皇为什么会让他当钦差大臣?”
“原来你找朕是为了国忠的事儿呀……”皇上笑着对曹游龙说道。
“皇上对他好像很亲切?”
“朕不仅对他很亲切,而且我们彼此熟着呢!所以朕才放心把钦差大臣之职交给他……”
“可是大家都知道杨国忠……”
“朕知道不仅仅只有你一人感到疑惑,应该还有不少的大臣也会感到疑惑的!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一直以来,国忠都是朕身边的秘密特使,他为朕办了不少的事儿。”
“秘密特使?这……”曹游龙越听越糊涂了。
“你还记得薛墨之事儿吗?”皇上问道。
“薛大人待儿臣恩重如山,儿臣怎么会忘记薛大人呢?”曹游龙说着伤心起来。
“朕一听说此事儿就马上叫国忠去办,只是你们一直不知道……”
“皇上真的认为薛大人是那种贪赃枉法的官吗?”曹游龙突然问道。
“一直以来,薛墨似乎从来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什么事儿都和朕对着干……”
“那是薛大人关心皇上,关心国家,所以才……”
“你就这么肯定?”皇上有些不明白曹游龙。
“薛大人待儿臣恩重如山,可以说没有薛大人的帮助,就没有儿臣的今天……”
“那是薛墨在利用你,所以才……”
“儿臣那个时候一贫如洗,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好利用的?”曹游龙反问道皇上。
“也许是薛墨有先见之明,知道你会有高中状元的一天……”
“儿臣不这么认为……”
“知道薛墨帮助你的钱从哪里来的吗?”
“父皇不会是说薛大人用贪污公款的钱来帮助儿臣的吧?”
“你知道就好……”
“父皇怎么会这么想呢?”
“薛墨贪赃枉法的事儿人尽皆知,而且证据确凿……”
“不,那是薛大人被人陷害的……”
“你说薛墨是被人陷害的,好,你能拿出证据吗?”
“儿臣……”
“游龙,薛墨与你的关系怎么样朕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朕不是那种不分皂白就胡乱定罪的人吧?也罢,薛墨已经伏法了,你就不要再提了……”曹游龙知道皇上的心情,本来他也不想提起此事儿的,一直以来他都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说出来。只是今日皇上提起,他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只有向皇上提出来。看着皇上有些怒气的脸色,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杨国忠当上了钦差大臣,这让李霸非常地高兴。李艺与何龚生听说了此事儿,他们也特地赶回来向杨国忠道贺。
“你们就不要再挖苦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职位……”看到大家对自己热情的样子,杨国忠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怎么叫挖苦呢?你现在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职位,我们这是为你高兴呢!”
“是呀,杨叔,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当初对于尚书大人一职,我还不是一窍不通,现在不也当得好好的吗?”
“有你们的支持,好,我不再退缩,相信自己!”听了李霸和李毛如的话,杨国忠对自己鼓起了勇气。
“这才是我认识的三弟嘛!艺儿,快去买几样好菜好酒,今日我高兴,一定要喝个痛快!”
“哎——”李艺与何龚生听了李霸的话一道出去买菜了,而杨国忠他们却在屋里畅谈起来。看到这一切,梁彬的心中感到无比愉快。
杨国忠当上钦差大臣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小王爷的耳朵里。小王爷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带刀侍卫,皇上竟然会封他为钦差大臣。而曹游龙当的好好的钦差大臣为什么皇上突然又不让他当了呢?带着诸多的疑问,小王爷找到了皇上。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见到小王爷,皇上都会特别地高兴。而今日,皇上见到了小王爷,他却感觉心里很不踏实。
“儿臣有问题要问父皇……”小王爷说道。
“什么问题?”
“就是关于钦差大臣的事情……”
“江浩,以往你对朝政都是不闻不问的,怎么最近你好像越来越关心朝政了呢?”皇上不解。
“以前儿臣不懂事儿让父皇和母后操碎了心,儿臣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很不孝……”
“江浩,朕有你这片心意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儿臣还是要问父皇,杨国忠在皇宫究竟是什么人?他凭什么当钦差大臣?”
“事到如今,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朕就告诉你……”看着小王爷满脸不服气的样子,皇上便将杨国忠是秘密特使的事情全盘向他说出,小王爷听了大为震惊。
“既然杨国忠是父皇的秘密,为什么现在父皇要将他公开呢?原来父皇一直以来都有杨国忠的保护,所以才一路走到现在。如今父皇少了杨国忠的保护,儿臣却十分担心……”小王爷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现在知道了杨国忠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损兵折将,无能为力了……
“国忠当了钦差大臣一样可以保护朕呀……”
“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很劳累?”
“不会的,国忠跟随朕这么久了,朕了解他!”皇上很坦然地对小王爷说道。
“与其让杨国忠这么劳累,还不如把罗云山调回来继续让他当钦差大臣……”
“江浩,朕还没有问你,你和罗云山究竟有没有关系?”
“父皇想到哪里去了?儿臣只是给父皇一个建议……”
“常明月说的话该不会是真的吧?”
“父皇怎么会这么想呢?儿臣是父皇和母后的孩子,父皇和母后对儿臣这么好,儿臣怎么会……”小王爷被皇上这么一问,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可是常明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出这样的话?罗云山为什么会是宦官?你好像很在乎罗云山?”
“难道父皇宁可相信一个刁民的话,也不相信儿臣吗?如果父皇真的是这么想,那么久请父皇杀了儿臣吧!只要父皇和母后能够开心,儿臣死而无憾……”小王爷激动地一边说着,一边跪向了皇上。
“快起来,江浩!”皇上走到小王爷面前将他扶了起来,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朕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是朕的孩子,朕疼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你呢?你是涉世未深,对朝政之事儿还有诸多欠缺的地方。你关心朝政,关心父皇、母后,朕明白,朕也感受的到。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明白真的良苦用心了……”
“不,父皇,儿臣不小了,儿臣可以为父皇分担忧愁……”
“有你这句话,朕心里你喝了蜜还甜……”
“父皇真的可以考虑罗云山……”小王爷话还没有说完,皇上挥手阻止道:“自古以来,朝中大臣都没有宦官。罗云山隐瞒了自己宦官身份,当了这么久的钦差大臣已经违反了律例,理应当斩。朕是念他还有功绩的份上,才答应让他进御膳房的。”
“父皇,其实罗云山隐瞒自己宦官身份也是迫不得已……”
“你怎么知道?”
“儿臣……也是听说……”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总之朝中大臣绝不能容忍宦官出现的……”
“可是罗云山一下子从钦差大臣跌落到御膳房的小太监,他会受不了的……”
“江浩,看来你和罗云山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呀!”听到小王爷极力地喂罗云山求情,皇上不禁开始怀疑了。
“父皇有所不知,其实罗云山有恩与儿臣……”为了能够让皇上重用罗云山,小王爷开始编起了故事。
“父皇看在儿臣的份儿上,不要再让罗云山呆在御膳房了……”小王爷说道。
“那你觉得他应该做什么?不要告诉朕你还想他当钦差大臣……”皇上被小王爷说的有些心动了。
“父皇可以让罗云山在身边伺候自己呀!罗云山为父皇办事儿都这么尽心尽力,他一定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王爷心想,要是罗云山能够留在皇上身边,自己又多了一个耳线。现在他身边又没有人保护,对皇上下手就更容易了。
“有刘又在朕的身边就足够了……”皇上放不下苏寻对自己的欺骗,对于同样欺骗自己的罗云山,他一样不能接受。
“多一个伺候父皇……”
“你不用说了,朕困了,向休息了,你先下去吧!”皇上再次挥手对小王爷说道。小王爷无奈,只有离去了。
此刻的小王爷对皇上的怨气更加重了,他在心中想着:“你不让罗云山呆在你身边,本王也一定会治了你,等着瞧吧!”小王爷把拳头捏得紧紧的,他瞪着一双恶狠狠的大眼睛,好像要将皇上吞下似的。他想着想着,来到了苏寻这里,这山里也是小王爷经常来的地方。
“小王爷来了,快请里面坐!”苏寻看到小王爷来了,他客气地邀请小王爷进山里面坐。山里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人住了,苏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里面清除干净。
“还习惯这里的生活吗?”小王爷关切地问道苏寻。
“托小王爷的福,奴才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以后你就不要再自称‘奴才’了……”
“不,在小王爷面前,奴才始终是奴才……”苏寻说道。
“在本王的心中,你已经不再是奴才了,要不然本王本王也不会这么努力地救你!”小王爷深情地说道。
“那……”
“这里没有外人,以后我们就互相称呼对方的姓名,怎么样?”
“万万不可,小王爷以后可是一国之君,而奴才只是一个太监,一个人人都瞧不起的太监……”
“你看你又来了,刚才还说好的,不要再称自己为奴才了。你要知道,当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你的时候,本王是永远不会放弃你的。虽然你的身体残了,可是你的心志不能残。你永远都是本王的好兄弟,本王永远都会与你并肩作战!”
“是,是,是!”小王爷的一番话说得苏寻连连点头。他想,小王爷都这么看得起自己,而自己又怎么能看低自己呢?他决定听小王爷的,以后和小王爷称兄道弟。
“哎!”过了一会儿,小王爷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小……江浩?”第一次称呼小王爷的名讳,苏寻心中十分紧张。
“可惜本王没能说动皇上,让他重用罗云山……”
“云山兄现在应该在御膳房受苦吧?”苏寻顿时也感到一片失落。
“是呀,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御膳房怎么样了?”
“小王……你没有去看过他吗?”
“对呀,本王是王爷,御膳房本王可以随便出入的嘛……”小王爷这才想起来。
“那小王爷赶紧去吧,去看看苏寻……”
“好!”小王爷说着离开了这里,来到了御膳房。
黄公公见小王爷来了,点头哈腰地向小王爷行着礼,小王爷不屑一顾地向他问道:“最近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叫罗云山的人?”
“小王爷知道?”
“废话,罗云山乃堂堂的钦差大臣,本王又岂会不知道?”
“现在他已经不是钦差大臣了!”
“他人呢?”
“小王爷要见他吗?”
“本王有些话要问他,你把他叫出来吧!”
“是!”黄公公遵循着小王爷的意思,找到了正在烧火的罗云山,并对他说道:“罗云山,小王爷找你!”
“奴才……不想见他……”罗云山想着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拒绝了黄公公。
“你好大的胆子,小王爷要见你是给你面子,你居然对小王爷这般不敬,来人呐……”一伙小太监将要过来教训罗云山。小王爷好像有预感,他立刻赶过来大叫道:“住手!”那些人见状才住了手。看着罗云山这般模样,小王爷心痛极了,而罗云山却不敢见小王爷。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有话要对罗云山说……”小王爷明白,现在这么多太监在这里,他不好说话。
“是!”虽然黄公公不明白为什么小王爷会来这里看望罗云山,但是他们在小王爷面前也只是个奴才,他们只有服从的命令,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们说着关上了门,离开了这里。
小王爷慢慢走到罗云山面前,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他说道:“云山,你受苦了!”
“小王爷,奴才该死,奴才不值得你这么做!”罗云山突然跪倒小王爷面前说道。
“云山,你不认识本王了吗?本王是小王爷江浩呀!”
“奴才怎么会不认识呢?”罗云山把头紧紧地挨着地下,他不敢正眼看小王爷。
“本王知道你在这里受苦了。都是本王不好,本王不该把常明月交给你。她害得我们这么惨,还害你成这般模样……”小王爷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小王爷别这么说,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该死……”罗云山还是不敢抬头见小王爷。
“云山,本王和苏寻已经说好了。本王要他和本王称兄道弟,你也是一样!”
“您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而奴才只是……”
“云山,你变了,变得好陌生,变得本王都不认识你了。你难道忘了你对本王的承诺了吗?”
“奴才……”罗云山抬起了头,此刻的他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本王都没有放弃你,还在想方设法让皇上重用你,你怎么可以放弃自己?云山,要知道不管我们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我们都要有抱负,有希望,因为有希望才有未来……”
“可是奴才都已经这个样子了……”
“你还是你呀!外表没有变,内心也没有变,你成什么样子了?”小王爷努力安慰罗云山道。
“都怪奴才不好,奴才应该把常明月看紧点儿的,要不然也不会造成,要不然也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本王说了,这不关你的事儿,该来的始终要来。重要的不是悔恨过去,而是好好想着今日,想着我们如何才有出头的一天……”
“奴才几次堕落小王爷都没有放弃奴才,奴才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
“只要你不放弃自己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回报了……”
“奴才……”罗云山听小王爷这么一说,又把头低在了地上。
“快起来,云山!”小王爷一边把罗云山扶起来,一边又对他说道,“本王已经不许苏寻称自己为奴才了,本王也不要你这样称呼自己!”
“那怎么行,奴才始终是……”罗云山话还没有说完,小王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动情地对他说道:“你和苏寻都是本王的兄弟,本王最好的兄弟。在大家面前,你们可能一文不值。但是在本王面前,你们却是天价之身,重金难求的。所以本王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你们,无论如何也要你们与本王称兄道弟……”
“是!”罗云山知道小王爷的为人。小王爷说得对,他都没有放弃自己,自己又怎么可以放弃自己呢?罗云山给自己鼓足勇气,对自己说道:“罗云山,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帮助小王爷。小王爷的幸福就是你的快乐,即使你不为自己而活,你也要替小王爷想一想!”
之后,小王爷与罗云山又聊了很久,罗云山终于卸下了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