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将天空也染成了红色。平安村的村民们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悠哉悠哉地向着自己的家里慢慢地走去。
一阵微风袭来,仿佛将浑身地疲惫都带走了,身体紧张的神经舒展开来,不禁都舒服地叹了一声。
村里,幼童在一棵巨大的杨树下玩耍,嬉戏,沉浸在那快了的童年时光里。老人们或坐在一旁的石墩上,目光慈祥地看着玩闹的孩童,或在一旁皱眉紧思,紧张万分地在棋盘上对弈,或在村间的小路上悠闲地散步,,正应和了陶渊明《桃花源记》的那句“黄发垂髫,怡然自得”。整个村子显现出一种其乐融融地气氛。
不久,各家各户升起了袅袅炊烟,在村子上方盘旋着,好似要催促着正在回家的村民,快回来啊,该吃晚饭了。
在村口的小路上隐隐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是一位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少年精致的脸上挂着一弯淡淡的微笑,云淡风轻,好似对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不含杂质的双眼透出一股神光,给人一种能看破一切的感觉。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芒。白色的长袍有些灰尘,风尘仆仆的,此人正是赶了好几天路的叶邺。
叶邺自半月前与老乞丐分别后,便向四川峨眉继续前进。因为身上的银两不多,没有闲钱买马,只能靠自己的双脚行走。这还不算,赶了半月的路,本就是身疲力乏,谁知道在这几天内竟没有看到一家客栈!荒郊野外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这两天叶邺可受苦了。前面提到的微笑,实际上是叶邺好几天没喝水,嘴部僵硬所致;那眼神,其实是饿的;头发幽幽的光芒……好几天都没清洗了,都出油了……
叶邺看到了前面的村庄,心里感觉好激动好激动。终于有个能暂时停留的地方了。叶邺飞快地向村子跑去。
“这位大哥,在下叨扰了。请问这村庄之内有没有提供旅人暂住的地方?”叶邺看到有一个扛着锄头正在归家的健壮青年,忙上前问道。
这青年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你是外乡人吧?呵呵,这里没有客栈之类的供人住宿的地方,不过如果你不嫌弃,就住在俺家吧!”健壮青年憨厚地挠挠头,乐呵呵地对叶邺说道。
“那谢谢这位大哥了。”叶邺刚开始听到没有客栈,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大汉这些话后,马上高兴起来。
这为大哥心眼也真是实在,看来这村子的民风很朴实啊!叶邺在心里想到。
“呵呵,没事,小兄弟,那就跟俺走吧!”青年笑呵呵地说完,走在了前头。
叶邺忙跟在健壮青年后面。“小弟请问大哥尊姓?”叶邺向这青年问道。
青年又挠了挠头,“啥?尊……姓……什么东西?”晕,感情这青年是个文盲。
叶邺差点没被他给雷晕过去,“这个……尊姓就是问你叫什么名字……”叶邺向他解释道。
“哦,是问俺叫啥名字啊!俺叫许二蛋,俺娘说了,贱名好养活,呵呵……”许二蛋又露出憨厚的笑容,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字。
叶邺看着许二蛋,心里不禁感叹。还是农民朋友朴实啊!又对许二蛋说道:“那我就教你许大哥了,许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哪啊?”
许二蛋挠了挠头,这挠头都成了他的招牌动作了。他头上是不是有虱子啊?还是说好久都没洗头了?叶邺有些邪恶地想到。
“这儿是平安村,是河南境内。”河南?这不是前世自己的家乡吗?
“离这儿最近的县城应该就是颍川县了,不过也是有差不多三天的路程的。”许二蛋一边走着,一边想了半天说道。
“颍川……谢谢大哥了。”叶邺向许二蛋谢道。
“没事,呵呵……”
两人就这么走着,不一会儿,许二蛋带着叶邺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几间茅草屋。许二蛋把锄头放在旁边的茅草堆上,兴奋地向中间的屋子里喊道:“娘,媳妇儿,俺回来啦!”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小妇人,长相虽有些普通,但也算是清秀。
“相公回来啦!快回屋休息吧!这位是……”小妇人看向叶邺,有些疑问地对许二蛋询问道。
许二蛋先跑进屋里,从屋里的大水缸中取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口。又给叶邺取了一瓢水,向小妇人答道:“他是俺在路上碰到的,路过这里没地方住,俺就给他带家里来了。”
许二蛋给媳妇儿解释完,又转向正在喝水的叶邺,问道:“对了,兄弟,你叫啥?”这还不知道叫什么呢,就将人带回家了……
叶邺拿着水瓢,“哦,我姓叶,我叫叶邺。”说完又继续喝水。没办法,谁让他好几天没进水食了呢。
“啥?爷爷?咋还有这怪名呢?”许二蛋吃惊地大叫道。叶邺一口水差点没呛出来,爷爷?他也真会想……
“咳咳……我叫叶邺,不叫爷爷……姓叶,叶子的叶,名邺,邺城的邺。”叶邺面色尴尬地解释道。
不过很明显,许二蛋和他媳妇好像都没什么文化,因为他们都表现得一脸迷茫的样子。“啥爷爷叶子的……俺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不管了,俺还是叫你老弟吧!呵呵……”这许二蛋还真是……
“二蛋回来啦……”这时,屋子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一位老妇人颤颤悠悠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许二蛋忙走上去扶住老妇人,“娘,俺回来了。您身体不太好,咋就出来了?”许二蛋是个孝子,担心老母亲的身体。
老妇人乐呵呵地对许二蛋一笑,“呵呵,我在屋里就听见你们在院子里说话了,二蛋,你带客人回来了?”
许二蛋点了点头,“娘,这老弟路过咱这村子,没地方住,俺就把他带家来了。”
老妇人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就让客人住在咱家吧……二蛋,你把隔壁的那间空屋子收拾一下,给客人居住吧!”说完又向小妇人说道:“儿媳妇,一会儿多做几个菜,招待一下咱家的客人。”小妇人点头称是。
叶邺忙对老妇人行礼,“大娘,不用那么麻烦,你们让我在这里过夜,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又岂敢让您费心啊!”
老妇人向叶邺笑了一笑,“不妨事,不妨事,家里好久都没有来客人了,今天有客人来,老婆子心里高兴,一定要好好招待贵客。”叶邺看劝说无果,再看到老妇人那满脸的笑容,便也不再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吃过晚饭。许二蛋带叶邺来到了隔壁的空房间,笑呵呵地憨厚地说道:“老弟,今晚你就住这儿吧,虽然有些破,但也没办法了,真是对不住啊!”
叶邺忙回道:“许大哥别说这些话,您能给我一个地方过夜,我已经很是感激了。您再说这些话,岂不是羞煞小弟。”许二蛋傻呵呵地笑了笑。
许二蛋又是叮嘱一番,便回到自己的屋子去了。屋子里一下子静了,静得只能听到叶邺自己的呼吸声。看着天上被云朵遮挡在后的明月,叶邺又想到了父亲母亲和可爱的妹妹,他们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又想到了老乞丐,师傅他还在那里乞讨吗?有没有饿到?
叶邺心里有些乱,有些空虚。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进屋内,叶邺不禁低吟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唉……”叶邺走向了床头。突然,叶邺想起了身上有师傅赠与自己的内功心法,想着自己现在离睡觉时间还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这心法,练上一练如何?
叶邺将怀中的心法拿了出来,翻开后便细细地读着。
“内功之传,脉络甚真;内功之要,第一要知脉络,不知脉络,勉强用之,则无益有损。前任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千变万化,不离乎本,得其奥妙,方叹无垠。”叶邺一边看着书上的字,嘴唇蠕动,一边认真地理解着。
“任脉,起于承浆,直下至阴前高骨;督脉,起于尻尾,直上由脊背,过泥丸,下印堂,至人中而止。井者,肩井穴也,肩头分中即然;池者,曲池穴也,肘头分中即然。此周身发劲之所也。本者自然之真气也,用功久之,方悟其妙。?龟尾升气,丹田炼神,气下于海,光聚天心。从尾骨尽处,用力向上翻起,真气自然上升矣,脐下一寸二分,丹田穴也,用功时,存元神于此处耳;小腹正中为气海,额上正中为天心,气存于内,形光于外也。既明脉络,次观格式。”
“……下收谷道,上提玉楼。或立或坐,吸气于喉,以意送下,渐至底收。收者,慎气泄也。提玉楼者,耳后高骨也,使气往来无阻碍也。不拘坐立,气自喉者,以肺摄心也。气虽聚于丹田,存想沉至底方妙。?升有升路,胁骨齐举。降有降所,俞口气路。气升于两胁,骨缝极力开张,向上举之,自然得窍。降时必自俞口,以透入前心,方得真路。”
叶邺慢慢地将书上的句子理解了,按照书上所述的方式练习着。不一会,叶邺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果然和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自己的丹田真的感应到了真气的存在。不过运行了一个周天后,丹田里的真气便消失无踪了。叶邺能感到,真气在体内转了一周天后自己的身体好像起了什么变化,不过变化很微小,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
叶邺不知道,这是真气在改变自己的体质,让身体的强度得到提高,增强体力和活力,从而使寿命延长。
叶邺看向天空,看着这星光璀璨的黑夜,心中坚定地说道:师傅,我一定会将琼华派振兴,让它屹立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高峰上,没有任何人能超越它,一定!
今晚的月光真明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