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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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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校园,处处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醉人得很。没了酷热,一切都是那么的宜人,惹人怜惜。若是赶在清晨起来,见了那满路的落叶,该是何等的富有诗情画意。可惜的是,这时候人们的脚步都是匆匆的,哪儿会有此等闲情逸致去赏了这视作垃圾的残叶呢?或许没有多少人会懂得,收获的季节里总是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大下午的,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地玩着游戏,古昊却一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很久了也不出声儿,这在平常是不可能出现的,早就加入战斗了。“耗子,你怎么回事啊,快来啊,我们快支持不住了!”室友催促道。

“没空,没看正忙着呢。”古昊翻了个身,嘀咕道。

“你忙?你都躺了一下午了,不嫌累啊,难不成你这是要坐月子不成?”接着就是众人的哄笑。

“我乐意,行了吧。”古昊懒得理他们。

“不对,我看有事儿”一个家伙煞有介事地说道,“八成是思春了。”“哈哈哈----”

“是不是想那个谁了啊?啊-----”“估计是,哎苦命的孩子啊!”“没事,不就是姑娘吗?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众人是你一眼我一语地在古昊的耳边唧唧咋咋地闹个不停。古昊一把掀了被子蒙住了头,不愿议论也不想听。

晚饭后古昊就一直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逛来逛去,平时怎么待都不会觉得闷的寝室突然间觉得无比的沉闷,还有一些些的厌烦。已经有几天了,他总觉得自己提不起精神,干什么事都老心不在焉的。的确,他现在还想着那天晚上闫芳的所有,为什么突然见不到她了会觉得心里边空落落的。可能是还没有习惯吧,除此以外他也找不到其他什么像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了。而话说回来,古昊觉得很对不住她,没有去送送她,挺遗憾的。如果要说其他的什么,像那几个跟他一样不正经的室友说的那些话,古昊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平时都这么疯惯了。但是不论怎么说,两人也算得上是至交吧!至少在他的心里他是当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好朋友离开了,心里难过一下伤心一下也是很正常的。想到这些古昊顿时心头舒服多了。几日来的烦闷已经消除了一大半了。自己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可回头一想,这个家伙也没有给自己留个联系方式就有点不厚道了,边想着还边比划着要教训她似的。他的这番“奇异”的举动招来了路人的窃笑,他哪管这些,甚是自得其乐。

不知不觉,古昊又来到了操场上,天下起了点小雨,让秋夜气温骤降了不少。周围也就没多少人了。感觉到了凉意,古昊不经扯扯了自己的外套,打算趁雨下大之前跑几圈,暖暖身子,回去再冲个热水澡。想着就迈开步子跑了起来。雨点随着风啪打在古昊的身上,脸上,衣服上。对男生而言,这还算是一件挺潇洒的事,在风雨中恣情地奔跑多有诗意,多么的小资。不曾想没跑多久,老天不作美,雨越下越大了。见雨势只大不小,古昊只得在心里暗骂几句,没办法了只好回去。他低着头大步流星往回跑去,着急没仔细看看这路上有没有其他人,“哎呦”一声跟人撞到一块儿去了。估计是古昊劲儿太猛了,加上那个人也没闲着,这一下两个人都撞翻在地。古昊是屁股着地了,这小子摔得没轻,他一看是对方是个女生,虽然不是看得太清楚,但是男女还是能够分辨得出来的。顾及到面子,他硬是给忍住了,没叫出来。表情却开始有些抽搐了。当他还坐在地上想来想去时,对方已经起来了,看来是比他好多了,忙走到古昊身旁边说对不起,手已经伸向了古昊。就在古昊回头看她这一刹那,古昊脑海中一闪,感觉这个场景似成相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个画面是自己生命中曾有过的记忆。

“同学,你没事吧”一个轻柔而带些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古昊的思绪。

“奥”古昊回过神,“没事,没事”说着硬要自己起来,一使劲儿不行,屁股那儿生疼,无奈逞强不行。只能伸手接受那人的帮助了。古昊不经苦笑了几声,不曾想自己怎么变得这般的人模狗样了,变得绅士起来,说真的自己还不习惯了。站定,古昊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以减轻一点疼痛。之后故作淡定地问道:“你没摔着吧?刚才是我大意了,没看路,把你给撞了,不好意思!”

等古昊注意到那人时,却发现那人握着自己刚才的那只手,还死死的盯着自己看。立刻,古昊想起了许多日子之前的那段倒霉的经历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跳,不会是又碰上幺蛾子了吧?他心里直打鼓,但在事情还不清楚之前,古昊还是尽力保持自己镇定。只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都还淋着雨,但是好像两个人都不在意,因为他们都是另有所思的。

“你没事吧?要是没事的话,我们赶紧走吧,雨大了。”良久古昊忍不住说道,另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而且还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了。声音也有点颤了。可是她还是没有反应,古昊实在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想要抽出自己被她拉住的手,自己走人,却发现被她死死拽死了。怎么也抽不会。

“拜托了好不好,我已经冻得受不了了,我们就别在这人淋雨了好不好?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对不对,哎呀,真是的,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就让我走吧……”古昊几乎要哭出来了,也管不了自己有没有面子了。

“你是……”她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了,“我认识你!我总算找到你了!”她说得很坚定。可是古昊却傻了眼,还是怪这世界的变化太快,或者是人生无常吧。就在此时雨渐渐停了,这夜显得格外的透亮,清澈……

或许很多时候要感叹造物弄人,因为古昊就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人生充满了变数,不确定的因素。可能现在谈人生有点早,生活的滋味可能都远没有尝遍。而谁又规定了年轻的人不可以属于他们的深沉呢?古昊总觉得这些事儿有些乱,叫自己颇是摸不着头脑。古昊很不敢相信自己昨天晚上碰到的人就是一个月前碰上的那个“奇葩”,要命的是,大晚上的她都认出了自己,这个世界该是有多小啊!

整整一天自己都是极度的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开始变得让他无法掌控了。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老天故意要捉弄一下他。昨天晚上,那人要古昊第二天下午4:00见面,而且地点选在了平时都没什么人去的后山,其他的就什么也没说。虽然是白天,古昊想着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因为那个地方实在是偏僻了点,加上他也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想干什么的。来之前古昊也是纠结了半天,不知是去还是不去。冥冥之中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可又有些好奇,退一万步想,你个女孩子家家的也奈何不了自己。况且他也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次的事说起来也的的确确叫古昊脸上无光。综合分析了各种利害关系,古昊还是决定去会一会她。

不到3:00,古昊就到了后山,时间还早,就信步在园子里逛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石板间,留下斑驳的一片。林子间还有不少的鸟雀,极是不安分。虽说是下午,这里的空气依旧很清新,叫人一丝丝的倦意都没有。看到这些,古昊不明白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会这么冷清呢?照理说这么好的条件应该是谈情说爱的不二之选才对。不但见不到人影,平时也是很少听人说起过。这些叫古昊心头犯疑。走了几圈,有点累了,看看时间刚好,就要到点了。古昊深呼吸了几口,重新打起精神。探了脑袋四下张望了起来。

不一会儿,古昊远远的就看见有个身影朝这边过来了,“来了”古昊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边长舒了口气。慢慢地待她走前了,古昊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嘴角无意识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看见眼前向他走来的那个女孩和自己想象中的一点都不像。他曾以为那会是一个体型丰硕,粗鲁的,至少会是一个假小子之类的吧。而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一条花白的长裙,留着齐耳的短发,还有那张圆嘟嘟的脸,一步步地走来。可爱,清秀,动人这是瞬间闪过古昊脑中的他在这一刻所能够想起的足以形容她的词语。古昊原本平静的心,突一阵狂跳。之前所有关于她的猜测一股脑子全被他打翻了。实在是叫古昊大跌眼镜,眼前的所有无法让他想到这个人会是那次那个发泼耍横的那个人。他忍不住又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时间,确定这里不会是别人又有约会。这么会儿功夫,她已经走到了古昊的跟前。

“是你吗?4点,后山”她看着古昊问道。

这时古昊还在四下张望呢,“啊”有些没有准备好,“恩,恩,是我,4点,后山。”说话时古昊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忸怩,不自然。

有点极不和谐的娇羞。刚说完,她就把自己的一只手抓了过去,放在她自己的手上一握。“恩,没错。就是你了。”她自言自语道。

依旧是茫然,古昊盯着她,她一抬眼迎上古昊的目光。两只眼一眨一眨,古昊有些入了迷。

“上回我骂你流氓来着的,”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温柔地说道,“你还记得吧?”

或许是过于惊讶,古昊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极度失态了,抖了抖肩,调整了下自己的注意力。回复平时的神态和语调,咳了两声,说道:“那个,已经是一个多月的事情了。那件事吧----”他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了想接着道:“那件事吧,我其实是,觉得吧,我是有错的,听对不住你的……”

“不,”她打断了古昊的话,“你别这么说,我很谢谢你!说心里话。”

“谢我?我没有听错吧?”古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问道。

“恩,对了,我叫宋雪。”

“古昊,我叫古昊,叫我耗子也可以。”一下子古昊就找到了正常的他的感觉。

“呵呵”宋雪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耗子?这是人名吗?”

“我哥们都这么叫的,没办法,习惯了。”古昊挠了挠头苦笑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今天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自从上次之后,我晚上都去那边……”宋雪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如是的说道。

“恩?干吗呢?”

“找你!”宋雪看着古昊幽幽地回答道。

古昊瞪大了眼睛,皱了皱眉头,“找我?报仇吗?”

“你想哪儿去了,才不是。”

“因为那个,除了找我报仇,我也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古昊无奈的摊开手说。这个确实有点难为他了。

宋雪轻叹一声,看看古昊一副无奈的表情,又望向远处,眼神渐渐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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