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手的感悟

摩托车在疾驰了40分钟后进入了一条乡间小路，然后在夜晚九点半左右，吴航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间废弃的农场。四周渺无人烟，只有不时窜出觅食的老鼠穿梭在草丛间。看那老鼠硕大的个头显然是很久没有遇到天敌了四下无人，他将车停在了草料库的后面，然后用铁叉弄开了库门上的铁锁，抬起尸体进入了库房，里面除了几个方草堆和一些农具外没什么其他的东西，不过老鼠倒是不少，显然它们把这里当成了窝，吴航一会正好用得着它们。首先趁着血还没有凝固吴航把尸体倒吊了起来，在下面放了一个大的铁皮桶，然后在尸体的脑门处开了个口子，又在喉咙两边各开了一个小口，血液顺着脸在脑门汇聚到了一起，如同自来水一样哗哗的流下，放血是为了防止一会砍头的时候血喷的到处都是，可以说到现在为止吴航做的很有条理，但是直到此时吴航看到了整桶的血他才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这根杀熊的时候感觉还不一样，杀熊是为了自保，为了生存，这回杀的是人，一个自己之前毫不相识的人，自己杀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毕竟同类相残的时候，对方的惨状会下意识的设想到自己的身上，而现在的吴航喉咙两边就痒痒的，真正动手杀人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切身感受到了之后，来自灵魂深处的对死亡的恐惧让吴航不由自主的蜷缩在了角落，他脸色煞白，细密的汗水出现在了脑门处，眼神游离，似乎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这是一个杀了人之后的正常反应，吴航不是那种以杀人为乐趣的变态，他骨子里并不热衷于此行业，虽然自己的意识里想的是只杀该杀之人，可亲自动手后那种后怕的心情正一点点滋生。如今的他才算真的明白当初拜恩说过的成为杀手最重要的因素是勇气的道理。带着这种挥之不去的念头，吴航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境地，那种对未知的恐惧深深刺痛着吴航的心灵，虽然知道杀手之路并不轻松，但是真正踏上这条路后吴航还是无法做到从容不迫、麻木不仁。想着想着吴航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以后会不会受到牵连或者报复，这一点让他更加的揪心。正当他思绪乱飞的时候，一个关于杀人的经典道理浮出了脑海：没有对死亡的觉悟，就没有杀人的权利。这个念头就好像燎原之火，一时间点燃了吴航整个心灵，：“对啊，人终有一死，既然当初做了当杀手的决定，就必须要有被别人干掉的觉悟，就好像古代战场上的战士，哪怕是再无敌的军队，士兵的身上都会揣着遗书，谁也不知道哪天离开人世，甚至都无法保全自己的尸体，杀人者，人恒杀之。我无法改变自己的生，但是我一定要掌控自己的死，哪怕躺进棺材，留给敌人的永远都不会是仁慈。”被一句话纠正了自己心态的吴航重新站立了起来，正视着自己亲手杀掉的这个大叔，不管怎么样，对于被自己收割生命的人，他应当让死者死的有意义，吴航看了看大叔身上的东西，最后发现右手上有枚骷髅图案的银戒指，于是他摘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个便是他纪念第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而得来的战利品。看着将要放完了的血，吴航开始准备处理掉尸体，起初在思想还不成熟的时候，他想把尸体与飓风联系在一起，造成死在灾难之下的假象，但是这样做疑点太多，首先没有头的尸体就是个很大的疑点，再者此处离飓风肆虐之地很远，就算是将其仍入连通大海的密西西比河也要行驶很远的路程，长途跋涉难免留下罪证，即便前两点可以忽略不计，他自身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做起事来也肯定会很不方便，所以考虑到以上几个因素他打算还是就地解决。吴航找来一个木头箱子，将大叔的衣服脱掉，然后放进去把头卡在边上，然后用刀割了下来，由于之前喉骨已经断了，所以割的时候并不费力，之后再用旧衣服将头包裹严实，放进之前从超市带出来的塑料口袋，做完这一切吴航又抓来了20多只大老鼠扔进了箱子内，这个箱子的密封性很好，不必担心老鼠会跑出来，盖好盖子，吴航正要离去，但是又担心老鼠的数量不够多，于是又抓了三十多只放了进去，按这数量估计两天就得只剩骨头了，做完这一切带上人头，消除痕迹，将箱子隐藏在角落，用草堆掩盖起来，锁好库门，自以为天衣无缝之后驾车扬长而去。在吴航离去后，一只红色的大独角仙钻进了库房，落在地上后化身为了拜恩，他检查着吴航的犯罪现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之后取出了那个装尸体的大箱子，无奈的看着里面50多只的老鼠，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拜恩眼睛一亮，从嘴里传出一阵磨牙似的魔音，听到这个声音后，老鼠们一个个眼睛透亮，狂躁不安，下一刻它们就如那饿死鬼一样，对着尸体大吃特吃起来，没两分钟的时间尸体上的肉就全没了，又过了半个小时连骨头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最终看着尸体彻底在人间蒸发后，拜恩停止了发出魔音，老鼠们也都挺着个大肚子满足的趴在箱子里，之后拜恩踢了一脚箱子，在下面留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做完这一切他才离开了草料库房，在外面化作独角仙追赶着离去的吴航。此时的吴航浑然不知拜恩做过的一切，他驾驶着摩托车在后半夜一点进入了波士顿市，在市区内找到了一家24营业的超市，买了一颗榴莲，几个苹果还有一个胶皮的篮球和一管强力胶水，出了超市他将车遗弃在了角落并且擦掉车上自己的指纹，在转角的胡同里他取出皮球，用刀沿着篮球的缝隙切开来，然后取出里面的内胆扔进垃圾箱，随后又将套着塑料袋的人头塞了进去，做好后将缝隙用强力胶水封住，试了一下紧密度，效果很好，随后又封住了气孔，做完人头的伪装后，再将其与榴莲放在一起。一切准备就绪，此时吴航看了下时间，大概两点左右，此时的城市居民大多已经熟睡，街上已经看不见什么行人，吴航徒步向着波士顿的列车站进发，旅游指南上提到了两种直达纽约的方法，一种是坐客车，票价15美元，早上坐还能便宜5美元，晚上不发车。一种是坐列车，票价200美元，固定时间发车。两种方法的用时差不多，都是5个小时左右，吴航选择了坐列车，因为人多很好掩饰，而且在车上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钱的方面不是问题，从大叔那里搜刮来的钱包里有300多美金，足够他用的，而且2点30分就有一趟直达纽约曼哈顿的列车，从这里到列车站只需要15分钟，到那里刚好可以赶上发车。15分钟后吴航顺利的来到了站台，买好了车票上了列车，车上的人三三两两，看来此时出行的人非常的少，吴航也不见外把水果往座位上一扔，靠着窗户小睡了起来，就凭他带着的那个榴莲也不怕有谁敢过来和他坐在一起。不一会列车开动了，此时吴航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稍稍平静了下来，疲惫的他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一种似梦似幻的环境中，他梦见自己身着黑色紧身夜行衣，身体各处都藏着很多暗器和设备，刺杀、对决、阻击，用毒。各种五花八门的杀人方法层出不穷，他杀人赚来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名车、豪宅、美女这些从前不敢想的，如今唾手可得。可最后自己却死在了同行的手上，当梦到自己的头被敌人砍下，拿在手里炫耀时，吴航也惊醒了过来，而此时天已经亮了，列车已经进入了曼哈顿市，他终于又回到了纽约。这时他可谓感慨万千，内心深处更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