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给还有些昏暗的大地带来了光明。阳光透过破烂不堪的屋顶照耀在一张绝美面容之上。环顾四周唯有几扇破烂的窗户以及东倒西歪的庙门。一阵微风吹过原本紧闭的窗户发出一声好似老鼠般的吱吱叫声。这时还在睡梦中的李巽被这细微的吱吱声惊醒,李巽轻轻的揉了揉模糊不清的双眼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就转身离去。
不一会只见李巽端着一个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破旧盆子朝庙里走去盆里盛满了清水,没过几步李巽就走到了庙里。李巽放下盛满清水的盆子轻轻的向还在睡梦中的慕容静走去,此时慕容静背靠着柱子双手抱着双腿整个身体卷缩成一团,其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正是李巽昨夜惊醒给其披上以解寒冷之用的,在其不远处还有一堆早已烧尽的火堆。李巽站在慕容静身旁慢慢的蹲下身子正欲叫醒还在睡梦中的慕容静。不料慕容静竟然流露出甜美的笑容,李巽微微一怔之后才发现原来慕容静并未清醒。或许是做了个好梦吧!“真好”李巽暗叹一声。然后轻轻的将慕容静身上的白色披风取了下来留书一封后便是转身离去。
在一个简陋的茶铺一个黑袍男子正细细的品尝着杯中的清茶,口中啧啧称赞道。
“店家想不到你这茶铺简陋,但这茶竟然别有一番滋味,虽不是什么上等好茶,却也令人心旷神怡。”
“这位客官看来是行家,若是不嫌弃小店这无名之茶,待到客官离去之时便送与客官一些此茶。”店主笑着回道。
“好,店家爽快。不过我也不会随便占人便宜,这银两就当是茶钱了。”话一说完,只见黑袍男子拿出一锭银两放在了桌上,然后继续慢慢的品尝着清茶。
店家见此倒也没有急着收取银两,只是忙着将答应的茶包好,然后又静静的等待客人。
一个时辰后,一早赶路的李巽也来到这个简陋的茶铺。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店主,立刻上前恭敬的问道。
“这位客官,想必是赶路多时了,不如停下来喝杯清茶歇息一下。”
“咳……咳,也罢,在下就在此歇息片刻。”李巽轻咳两声抬头看了看天空,才决定如店家所说的在这茶铺歇息片刻。说完李巽就随便的找了一个干净位置坐下。不一会店家就端上一杯清茶放到李巽桌前。正当李巽端起清茶准备品尝一二时,却发现一个黑袍男子正静静的看着自己。但当其看清黑袍男子面容之后不禁露出一丝疑惑。
就在李巽尚不知如何开口之时,黑袍男子却先一步说道。
“你就是李巽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直接让李巽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今科榜首符元化。从刚来到这茶铺李巽就注意到这茶铺只有一个黑袍男子在此歇息。只是该男子黑袍遮面一直无法看清其面容。
“咳……咳,倘若在下没记错,阁下就是今科状元符元化了。不知符兄在此是为何事,你我之间似乎只见过一面。”没错李巽和其只见过一面,但是那一幕却是李巽永远都无法忘怀的,不仅仅是檫肩而过这么简单,李巽根本没有想到多年的努力再次化为泡影,会以如此方式错过。一夜在外休息使得李巽感染了风寒,所以说话前都会轻咳两声。
“哦?想不到还有人记得符某。”黑袍男子有些意外的看了李巽一眼。
“咳……咳,符兄既是今科状元,想必揭榜时在场的考生都认识符兄才对。倒是在下不过是一介无名书生,符兄又为何记得?莫非我们以前相识?”李巽面带笑意的回道,心中疑惑更增几分。
“你我自然不曾相识,至于我为何会认识你,以后你自会知道。好了,符某还有要事就不在此处逗留。”符元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起身朝着前方行去,临走前只是对店家说了几句,茶叶也没带走。只留下李巽一人在此歇息。
在茶铺歇息了半个时辰后,李巽苦思无果抬首向黑袍男子所去方向望了望,只得无奈叹息一声。然后对着店家招呼了一句准备结账离去。
只见店家面带笑意的说道:“这位客官,刚才那位身穿黑袍的客官已经帮您付了账。”
“哦。那我也不在多留了,咳……咳。”李巽虽然疑惑黑袍男子的身份,但是其人已不在此处,无从问之。还是早些赶路的好。
就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叫之人正是李巽。
“慕容姑娘?”李巽停下脚步轻声道转身望去。在李巽离开后不久慕容静就醒了,看了李巽所留的书信就用放在一旁的清水略微梳洗一下就开始赶路。
不一会慕容静就走到李巽身前黛眉微皱有些生气的道。
“李公子,可找到你了,为何将小女子置于郊外而不顾,这可和公子肯深夜在外露宿的高风亮节所不合。”
“慕容姑娘,在下忙着赶路本想叫醒姑娘起来洗漱,可见姑娘睡意正浓时而流露笑容。猜想应是做了好梦,才不忍打扰一人离去,望姑娘勿怪。”李巽有些尴尬的回道。
“呵呵,看在公子为小女子生火驱寒,披衫御寒的份上就原谅公子了。不过再怎么忙着赶路也该告诉小女子一声,若是因此遇到危险该当如何?”慕容静忽然轻笑一声,倒是让李巽有些不适应。其话语虽有责怪之意,但也仅限于李巽未曾告知就独自离去,要知道一个女子在外露宿可是很危险的。换作平时慕容静自然能安然入睡早起而行,可是近日为了寻回妹妹之事旅途劳顿加上昨晚李巽在外遂而迟迟未睡,直到半夜李巽为其生火批衣这才使得慕容静安然入睡。
“这……,是在下思虑不周。”李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慕容静安然无恙。
“公子不必自责,小女子赶来并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告诉公子前面的镇子将有庆典这几天进出会不太方便。”慕容静嫣然笑道。
“庆典?难道不能出入?这倒有些麻烦。”李巽皱了皱眉,略微一想又望着慕容静不太肯定的问道。
“姑娘不辞辛劳徒步至此,不会只是为了告诉在下这个消息吧?”
“公子所料不错,小女子的确可以帮助公子在这庆典的特殊情况下离开此地继续前行。”慕容静淡淡的说道,接着又追问了一句。
“不过公子真的不打算在前面的小镇多待几日观看庆典?这可是难得一遇的盛事啊。”
“在下此行匆忙,实在不好分心它事,多谢慕容姑娘的好意。”李巽和慕容静在一起的这一天多虽然彼此都未过问对方的家世和具体的去向,但从慕容静衣着举止谈笑之间的从容大方让李巽大概猜到其身份华贵,能请多位先生到家中亲自教学又岂会一般,其身着的淡蓝色长裙颜色分明细腻光从这点就可知道这绝非一般的粗衣麻布能受到的“待遇”。要说李巽对于慕容静所说的庆典一点兴趣也没有那自是不可能,毕竟能让一个身份华贵的千金小姐称之为盛事的庆典又怎会一般。不过他很清楚身上盘缠无多还是早日到达关外从军,走出自己人生真正的第一步为好。对于这庆典之事只能心领神会了。
“那真是可惜了,下次庆典就要十年以后了。”慕容静眨了眨美目有些惋惜。
“就这样吧,慕容姑娘时候也不早了。”李巽又望了望天空,心中早就有了打算的他催促着慕容静继续赶路,希望能在正午之前到达前面的小镇。
北武城皇宫大殿内,国主坐在金漆龙椅之上正批阅着奏折。
这时从殿外走进一侍卫对着国主单膝而跪,口中说道。
“启禀国主,慕容将军特命人送的奏折。”侍卫简单的说完这句话,就双手平托将奏折置于其上。
话音刚落,原本居于主位的国主不知何时竟然一下子出现侍卫面前,其手里正拿着慕容将军的奏折翻阅着。侍卫对此视若无睹只见国主朝他挥手就起身离开了大殿。
“这符元化竟逃到了剑镇,庆典也该开始了吧,莫非是为了圣剑。难怪慕容将军会写奏折告知本王,不过千百年来还无人能动圣剑分毫,真是不自量力。”国主双目微眯,看完奏折之后不在意的冷哼一声。然后就回到主位继续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