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遮天,这已经是除了绝招风卷残云外,乘风腿最强大的一招,可是,在苏致面前,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被解决了?甚至,连碰都碰不到苏致一下!”苏仁义本是轻松搭在桥栏上的手不禁使了使力,按在了桥栏上。
苏彦淡然的笑容消失了瞬间,之后方才回归脸庞,“新乘风腿,在苏致面前,竟然脆弱不堪至此。”
南边石桥上,苏华默不作声,忽然转头看向了乐鱼院大门。
这时,苏嘉站起身来,看往苏致,“苏致,你我再战!”
说完,苏嘉就要继续出手,恰在此时,院门外有人走了进来,通知说晚宴已经准备好,苏图为、严咏琳、苏亥已在用膳厅等候。
在旁边看戏许久的苏龛立即走到苏嘉身边,好声好气劝其止戈。
苏嘉站在原处,没有立刻出手,却也瞪视苏致,大有下一刻就会出手的趋势。
苏致平静地看着苏嘉,毫无惧意。
此时,苏彦从亭子里走出,连带着众多青山镇苏家分支的少男少女跟随。路经苏嘉身旁,苏彦淡淡说道:“自己人比什么比,明天多揍些张家分支和董家的人,扬我苏家威名才是正理。”
苏嘉冷哼一声,与苏彦一同离去。
短时间内,乐鱼院中空荡了许多,几乎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两个人还没走——苏华、苏致。
苏华提着刀,来到苏致面前,冷酷道:“你没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强,你的强只是表相,哪怕是苏嘉在你面前不堪一击。”
苏致说道:“或许,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
苏华冷笑,走远。
苏致喝光杯中最后一口香茗,将茶杯扔如清澈的池水里,顿时,激起无数鱼儿的反应,色彩斑斓交替,十分美观。
苏致赏鱼,随后离去。
在苏致离去之后,有下人走入乐鱼院,收拾、清理,有个别人不禁在心中叹道:大好池水,苏致都能扔下一个茶杯,果然是精神不正常。
当苏致走入用膳厅时,人们已经就坐,他是最后到达的人。
宽阔的用膳厅里,中间是一片空旷,围绕着空旷,一张张小形的长方桌摆开,桌子后放置有蒲团,人们就坐在蒲团上用餐。
上首处是苏图为,独自一桌,苏图为两旁是大长老苏亥和严咏琳,也都是独自一桌。除了以上三人,其余人都是年轻子弟,别的长辈都不曾出现。
年轻子弟里,排最前的是苏华、苏彦、苏嘉、苏仁义、苏龛,这五人都是单独一桌,剩余的人俱是两三个人共桌,显示着地位的不同。
除此之外,苏致也是独自一桌,被安排在苏亥下首,位置比苏华、苏彦他们还要尊贵,对于这一点,即使是苏华、苏彦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他们知道,无论是什么场合,只要进行排位,苏致的位子自始至终都会在所有少年的上首处。
原因很简单,也只有一个——苏致是苏海川的儿子。
苏致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扫了桌上一眼,见到的是精致的菜色和点心,桌子边缘有酒瓶和酒杯,他抽了抽鼻子,酒香立刻入鼻。
苏图为说了几句话,然后晚宴便开始了。
晚宴之中,众人各自交谈,苏图为举起酒杯,对苏致举了举,“苏致贤侄,听闻你已经可以修炼,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将重现海川贤弟昔年雄风。”
苏致与苏嘉交战的事儿就发生在乐鱼院,苏图为怎会不知晓,而且,苏图为这个家主与苏镇东不同,苏图为虽然身为家主,却是接任得早,实际上是与苏海川同辈的,因此称苏致一声贤侄。
苏致举杯,与苏图为遥遥碰杯。
当下,苏图为、严咏琳、苏亥轮流着与苏致、苏华、苏彦、苏嘉、苏仁义聊天,大肆夸赞,却绝口不提光明动乱的事情,只当苏致、苏华等人是来旅游的。
与许多家族长辈一样,在苏图为、严咏琳等人眼中,光明动乱是小辈的事情,就算长辈们有在暗处推波助澜,却也不能摆在明面上摊开,否则,小辈间的意气交锋,就要衍变成家族之间的斗争了。不说根深蒂固的苏家、李家、张家能否承受得起家族相斗的动荡,单是董家之类的小家族,就万万不敢插手其中。
晚宴进行片刻,苏图为正要吩咐,令管家唤人进来表演娱乐之时,有护卫进来,在苏图为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图为脸色微微变化,对着众少年说道:“青山镇张家分支的人来了,带头的是张家分支家主张远忽和家主夫人董玉清,张远忽屁股后面跟了好些个张家子弟。”
此言一出,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苏嘉嘭的一声放下酒杯,“既然他们迫不及待地找揍,怎有拒绝的道理。”说完,苏嘉瞪苏致一眼,满肚子气。
苏图为颔首,让护卫出去,请张家分支的人进来,随后又吩咐了管家几句。
管家走入用膳厅,接着回来,身后跟着多名侍女,侍女们动作优雅而又飞快,将用膳厅整理一番,多摆了许多张长方桌、蒲团,又上了新的酒菜。
很快,用膳厅的布局变化,苏家分支的人处于一方,另一方空余下来。
不久之后,张远忽带头走了进来,哈哈大笑道:“苏老弟,冒昧打扰,不介意吧?”
苏图为站起身,伸手虚引,“怎会介意,张兄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请坐。”
张远忽暗自翻了个白眼:你高兴个鬼,反正我是不高兴的,但是张耀天这几个小子极力怂恿,我也不好拂他们的面子,要不然,在不明白底细的情况下,我才不会来。
张远忽与一众张家子弟落座,两家子弟目光交接,气氛顿时凝重。
有张家分支的人注意到苏致坐得相当靠前,在地位上,可以说是少年中第一人,于是转头问一个永安城张家来的,名为张途的人,“那人是谁,他坐的位子,将我们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张途目光中透着玩味,坐姿随便,很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他是苏致,类似的布局,即便是在我张家,他若硬是要坐那个位子,也没人会放半个屁。”
“原来是化龙大帝的儿子,可是,苏海川不是失踪五年了?而且,苏海川的家主候选人的位子也已经被撤销。”
张途撇了撇嘴,“失踪只是失踪,不是死亡。撤销只是撤销,并不代表实力不在了。”
“听说他精神有缺陷,常常出现幻觉,导致无法修炼,怎会出现在青山镇?”
“不知道,不过,两年之前,他还是普通人一个,就算能修炼了,也不会有多大成就,要知道,我们可是修炼了四年。”
“说得是,要不,等下我将他揍一顿?”
张途笑了,“揍苏海川的儿子,听起来感觉不错。”
而在苏家这边,苏彦也与苏致、苏华、苏仁义、苏嘉说着话。
苏彦说道:“张耀天、张途他们能出现在这里,证明他们离开永安城的时间几乎与我们一致,我们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跟上来了,张家的反应还真是够快的。”
苏仁义有些凝重,“张耀天、张伟、张空谷、张杰、张薇薇、张途,张家来了六个人,都很强,尤其是张耀天,整个永安年轻一代里,能做他对手的很少。”
苏华冷声道:“张耀天……我来斩他。”
苏仁义摇头,“情况并不乐观,你对付了张耀天之后,无论胜负,都经过了剧烈的消耗,所以,你们都没有能耐再出手了,而张家还剩下五个人,我们四个打五个,难,除非……有人能在战胜了一人之后,还有余力再战一场。”
“以一敌二?开玩笑,”苏嘉撇嘴,他知道,张家来的几个人每一个都不是弱者,想要轻松胜之,或者简单败之,都不可能,一战过后,元力上的消耗很大,难以支撑下一场战斗。
众少年低声轻语,直到苏图为假咳一声,用膳厅方才安静下来,几位长辈客套几句,晚宴继续进行。
随后,歌姬、舞姬进场,展开了歌喉与身姿。
一曲唱罢、舞罢,张远忽说道:“苏老弟,咱们都是修者,这娱乐的项目嘛,也该多些修者的气息才是,不如,今晚就让年轻人们比试比试,也好让我们看看这一代的年轻人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你意下如何?”
用膳厅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