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上阳火车站出站口,一脸戒备的严闯随着人群走了出来。
从上了火车后严闯就种不详的预感,这种不详的预感来源于候车室看的那张报纸。报纸的头版是:共和国建立来燕京最残忍的灭门血案,杜姓夫妻和两个刚成年的儿子全被被人杀在死家中。
因为案情需要,所以报纸里的人名全部是化名,但是杜姓引起严闯的警觉。
跟随元首建立共和国的部队不胜枚举,但是最著名要数林啸天率领的林家军,和杜子豪领导的杜家军。共和国成立出,军部的将领任命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北林南杜。意思就是长江以南上校级别以上的军部实权职位几乎清一色从是杜家军里出来的,而以北则是林家出来。林杜向来不合,但是为了共和国的统一,加上林杜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面上还过的去。
这种势均力敌的僵持状态一直持续到共和国三十年,那一年,共和国权力巅峰中空了,元首,军部元帅,内阁总理相继先后过逝。共和国政治斗争最黑暗最残酷的那年末,以林啸天为首的林家,按照往年的惯例在渤海上召开家族会议。正是这次会议打破势均力敌的状态,因为在船上召开林家会议的林啸天、以及所有林家嫡系全部失踪了。包括那艘船,共和国当年最先进的护卫舰一起失踪了。
为了共和国的稳定,林家嫡系全部失踪的消息被军部和内阁封锁起来,这消息只限于共和国权力顶层流传。从那之后,林家的旁系崭露头角,但是再也无法和杜家抗衡,军部形成杜家独大的局面,最后影响蔓延至整个共和国权力顶层。
严闯的妻子林须眉就是在那次会议中失踪的。悲愤下的严闯不相信林家就这么集体失踪了,但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因为个个身怀林氏格斗之术的林家嫡系,若是被人集体灭口而无一逃脱,在共和国恐怕没有哪个势力能做到,包括杜家。无奈只能接受共和国给出的理由:因为自然原因失踪,海啸、龙卷风,具体不详。
共和国三十一年,就在林家嫡系失踪的一个月后,共和国的权力顶层稳定下来。这时才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林家的失踪可能和杜家有关系。严闯想要去调查,奈何林家大势已去,孤立无援的严闯想到自己的家族,但是明哲保身的老家伙不肯施以援手。一个人怎么可能斗的过一个如日中天的家族,万念俱灰的严闯就是那时和整个严家决裂,带着两岁的严守和襁褓中的严业毅然离开燕京,隐居到刘寨。
共和国权力顶层人都知道,论起和杜家的仇恨,无外乎是严家的二儿子,林家嫡系唯一的女婿,严闯最甚。
出了上阳市火车站的严闯,不详预感更甚。因为身后的几人看似和严业顺路走,但是无形中应经成扇形把严闯包围起来。
为了确认这些人是不是跟踪自己,于是一改往西走的路线,在路口处转身朝南飞奔起来。
飞奔着的严闯,听着身后紧随的脚步声,确认了这些人是跟踪自己的。想着便加快了步伐,暗想把这些人引到偏僻的地方解决他们。
几人看着严业越来越快的步伐,就要跟不上的时候,为首一人从怀里掏出了手枪。
上阳火车站南边一公里处是颍河,和沙河是同一条河流,只是流经上阳市改变了叫法。严闯就要到颍河边的时候,听到后面一声闷响,接着腿一疼,严闯知道自己中枪了。
几人见为首的已经射击,也跟着纷纷掏出枪射起来。
后背上中了两枪,腿上一枪的严闯知道这次大意了,没想到他们会有枪。严闯翻滚着躲避射来的子弹,胳膊上又中了一枪后的严业终于翻滚到了颍河边,纵身一跃跳入颍河中。在落水的瞬间,严闯清楚的感觉到后背上又中了两枪。失去意识前的严闯,无奈的闭上眼睛,顺着眼角留下了生平第一滴泪:小守,小业。爹对不起你们,不能照顾你们了。须眉,我们的在天之灵的一定会保佑儿子安全长大的。。。。。。。
几人借着路灯看着被血染红的那一片颍河水,又对着那片血红射击起来,直到所有人弹夹里的子弹全部打光后,有一人就要下河去找尸体,被为首的一人拦住了:“不用下去了,中了这么多枪,就是神也难以活命。你们赶紧散开,坐明天早上的火车回燕京。”
几人散开后,颍河上那一片殷红水域被缓缓流淌的水流冲散了,片刻后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黎明,燕京北郊,一栋占地极广的别墅里。
灵堂里摆着四张照片,三男一女。三个男人看起来和灵堂前的老者有几分像。偌大的灵堂里,只有一位面色阴沉,头发花白的老者在点着纸钱,整个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直到院子里巡逻的警卫来通报,老者才恢复一丝活人应有的神色。
“首长,任务已经完成。”说话的正是射击严闯中为首的一人。
头发花白的老者无力的挥挥手,示意知道了,同时让他下去。
等到灵堂里又剩下老者一人时,这才喃喃自语道:“是非成败终成空,纵使一世枭雄,到头来还是落个白发人送黑发的人的下场。天意啊天意。”老者的语气是那么凄凉无助。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是杜家的领导者,杜子豪。灵堂里的四人,是他的长子和长媳还有两个孙子,就是燕京晚报杜姓一家四口被灭门的主角。他的长子自小跟随他,南征北战,练就一身不错的格斗之术,所以杜子豪根本就不会相信治安警的说法:普通的入室劫杀。四人毫无反抗的均一招间被捏碎颈椎,从手法上来看是林氏格斗术的碎骨手,但是正统的林氏格斗术从十五年前林家嫡系失踪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树大招风,杜子豪知道这些年杜家得罪不少人,大儿子一家被灭口,最值得怀疑的还是杳无音讯十五年又凭空出现的严家二子,严闯。他本就因为林家的事情和杜家有着莫大的仇恨,消失十五年,出现后大儿子一家四口就被灭门了,这让人不能不怀疑。
虽然调查后发现严闯可能没有作案的时间,但是怒意滔天的杜子豪本着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还是亲自下令实施了在上阳火车站阻杀严闯。
生活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因素才会有一次次的偶然事件发生。若不是和儿子猛然间的分别,让离家十五年的严闯有了想回去看看的想法,自然就不会有这飞来横祸发生,若是严闯从开始就知道,尾随自己的人都带着枪,即使有这横祸也能化险为夷。生活就是现场直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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