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吹散了山涧雾霾,透过空气,照射在他的脸上,很温暖,他觉得这次从这里逃离真是一个完美的决定,便张开了双臂,伸了个懒腰。
溪流从他的脚底流过,冰凉,沁人心脾,扫去了疲倦。溪流两岸盛开着鲜艳如橘色的小花,还有着些不高的桑树在那里,可惜没有房子,不然怎么看,这里都会是户人家。
桑葚被打落了一地,但总有些特别的,经得起风吹雨打,雨后初晴,桑叶格外肥大,桑葚想必格外好吃。
“曾经有人无心插柳,而我有意载桑。”木讷走到一棵树下,伸手摘了一把,吃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阿木木。”
听到这话,木讷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过头去,摊开手,里面还有些桑果子,笑道:“要不要尝一尝,很甜的。”
木讷的脸上被桑果子染得像个花猫,面前站着一个少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少女身上的白色薄衫没有湿或者是已经干净,此时的她脸上的白纱已经拿掉,可以看见微圆的脸蛋,如夕阳盛雪,吹弹可破,清秀俊美。
木讷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纵然二世为人,他也没有见到这样美丽的人儿,忽然有句诗从他的头脑里蹦了出来。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忽然间记起先前的事,木讷摇摇头,不觉哑然失笑,“是了,是了,也只有是她才能够解释清楚这些天的事。”
只见那位公主迈着小碎步,以一种高傲的姿态走到他的面前,很是傲娇的说了声不要,然后伸手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肥沃的树叶,甜美的桑果子,树下美丽的姑娘,流动的小溪,怎么看,怎么都是美好。
木讷伸手又去摘了些桑果子,一边吃着一边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嘴角不自觉的里突然溢出笑意,收拾收拾一下心情,说道,“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想不到当年那个更在我屁股后面瞎转悠的小屁孩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屁孩竟然是南国四公主。”
褪下了华丽的外衣,褪下了高贵清冷,这位公主殿下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而她的面前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时候的玩伴,那些平时无法表现在外的普通小女人的思想便表现了出来,听着木讷词句里的某个词眼,有些嗔怪的道:“好歹你知道我是南国的四公主,在我面前多少要尊重些,似你这般随意,我是更本看不到半点的敬意,就不怕我治罪吗?”
这般话语落在了木讷的耳中,他却没有听出一丝的责怪的意思,然后木讷仿佛是他乡遇故知般笑的开怀。
阿木木这个词如果在木讷的前世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在这个世界他曾经很犯二的告诉一个叫月儿的小女孩他叫做阿木木,这个叫做月儿的小姑娘是他童年时惟一的玩伴,所以当他听到阿木木这个词的时候自然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也才有了他的开心与开怀。
南国长公主公孙令月,南国四公主公孙惜月,月儿原来是公孙惜月。想明白其中的缘由,难免有些感慨。
“治罪这种事还是少提得好,毕竟我从雪山湖捞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宝贝疙瘩。”
“我还真是不明白自己小时候会觉得为什么你的身影那么高大,都说男人长大以后都会变坏,看来确实如此,某人的高大形象正在毁灭呀。”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像你这般有身份的人,我可是要抱大腿的,快说,我哪里错了,我改还不行吗。”说着,木讷做出一副大为懊悔的样子。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笑声格外的清脆,溅起了山涧流动的水珠儿,惊乱了树上嬉戏的小鸟。
木讷很久没有这么的开心了,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耍了下嘴皮子,可是这位公主殿下那里肯依他,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讲述了自己当年离开雪山过得无聊的生活,将那高楼里的埋怨凄述的淋漓尽致,木讷只能成为一名听客,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实际上一个时辰的休息很短,桑树下的他和她还没有能够多说几句时间便已经没有,将士们便在薛羽的带领下寻到了这里,林间传来的脚步声细细碎碎,坐在青石板上的少女起身,洗去了手上的桑液,戴上了白纱,俏皮可爱的月儿已经不再,或者已经不在。
你不在,我不在。木讷终究只是个回家的南国少年。
林间的小道被木讷清理的很干净,将士们很快寻到了这里,薛羽看着溪边的两人,不知何故,竟然皱了皱眉,说道:“殿下,刚刚我们留下的障碍已经触发,怕是很快就会追上来,必须赶快启程。”
“恩。”好听的声音响起,只是在木讷的耳中多了些清冷。
“木小兄弟,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我们的目的地是猪嘴崖,可能你们都没有听过,先按照这条小路走是没有错的。”木讷看着眼前的黄色花草说道。
“听你的意思,似乎打算留下来,难道你有办法退敌吗?”听到木讷的话,薛羽问道。
“退敌谈不上,但是我们这些天被这些人弄得这么惨,不去报复一下怎么可以,至少不能让他们好过。”
话至此,众人自然明白木讷想到了好点子,一个个眼神里放出奇异的光彩,这光彩如同黑夜里的狼的幽暗目光。
“可有把握?需不需要人手?”四公主问道。
木讷看着公主,深吸了口气,点点头,道:“如果先生能够参与,这事成功的几率将大大增加,同时,还需要五六位大哥帮忙协助。”
“先生,恐怕又要麻烦您了?”老人微笑点头。
“好,再请五位擅长速度的大哥留下,带着火石,公主殿下,薛羽大哥请您们先走,我们随后赶来。”
“好。”薛羽道,同时,一挥手,将士们便随着公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