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视线越来越近,大家的疑猜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之前他们就猜到,岩晨一年玄脉直蹦七层,想必身后一定有高人指点,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强大的阵容。
岩傲上前苍眉深蹩,愕然道:“你们这是···?”
岩晨微微笑道:“哦!师伯,他们都是我恩人,我能从大牢出来也都是多亏了他们。”
“既然是小晨的恩人,也就是我岩家的恩人,先进屋喝杯茶再说!”岩傲面容微展,礼请道。
三人随然看了看岩族长亲善点了点头,表示回敬之礼。对于岩晨出生在这种小家族,他们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其实闲立与文老心里早已想到,岩晨身后那位高人不可能来自这小小的凡布城。
岩傲领着三人往会客堂放向行去,几位长老也随其跟后。
此时,停留在门口的岩家弟子开始纷纷议论,这是什么情况?
岩家客厅】
岩家势力虽小,但这客厅却显的颇为宽敞气派,左右两排古铜色的木椅和上靠里正堂那两把稍显档次的靠椅,加起来足足有二十把。毕竟这是会客的地方,就是再没钱势弱,场面还得撑一撑。
几大长老与岩晨位列一排,岩族长独坐靠里正堂椅,闲立等三人另择一列。在这种正式场合下,以岩晨的辈分,在长辈面前只能站立或择其低椅而坐。这次因为族长特许,岩晨才与长老们同坐一列。
虽然这是在岩家,但长老们面对这凡布城三大人物却显得有些拘谨。
吩咐内务弟子上茶,众人小抿了一口。这时,白族长上前,恭敬问道:“你就是岩晨吧!听小女说那黑无常为少年所击杀,不知在英雄阁提赏金时,是否有收到一个的信物?”
“哐噹!”
闻言,二长老手中茶杯顿时抖了一下,瓷杯差点掉落地上。只见众长老一脸诧异目光瞬间焦距在岩晨身上。
岩晨一听,便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应该是白叶芯为了救自己,才不得已将之前击杀黑无常的事说出来,迫使爹爹出面。既然事已至此,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迟疑了会,岩晨将那白脂玉坠拿了出来:“白族长!您说的就是这个吧!”
白洪景一见那白脂玉坠,脸色骤然一变,立即向岩晨深鞠了一躬:“果然是我白家大恩人,少年请受老夫一礼!”
黑无常好歹也是个人物,当初白家与城王府出动多少人力都缉拿都无果,为此白家还死伤了不少。然而当黑无常在通缉榜抹去的那一刻,众人还在想,这事会不会是白家请高人干的。竟没想到是被岩晨给灭了,众长老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顷刻间!众长老看了看旁边这位与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少年,忽然开始觉得陌生起来。
岩晨可受不了这种迂腐之礼,急忙上前扶起,干笑道:“白族长,其实这没什么,这黑无常是我和白小姐合力所杀,我就是为了赏金才这么做的,没您说得那么伟大。”
白洪景肃然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摘下黑无常人头者便是我白家恩人。况且听小女说,少年还因此救了她一命。总之我白家欠你一份恩情。”
岩晨一副豁达的样子,道:“好吧!白家欠我一份恩情,现在您替我来说情,我们就算是扯平了,以后就谁也不欠谁了。”
白洪景皱了皱眉:“这怎么可以!况且这说情之事我也没帮到什么忙,东城主也都是看在文老和立老两位面子上才肯放人的。”
文老起身,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说道:“白族长客气了,若是没有您的一份力,想必东城主也不会轻易答应。”
旋即!文老面向岩晨,轻言问道:“小兄弟!文某想确认一件事,你是否有在我材宝堂炼过药?”
岩晨点了点头“嗯!练过。”
文老:“什么药?”
岩晨:“凝络丹!”
岩晨炼丹?这让众长老再次震撼,那表情就好比被雷劈中一样。他们不敢想像,这在自己心中一直被认定为废物的少年,这一年里究竟还做了多少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文老顿时欣喜,道:“果然是你!不知小兄弟可有兴趣加入我们易丹会?”
闻言!众长老顿时一脸振奋,就连一直保持淡定从容的岩族长也咽了咽唾沫。易丹会文老亲自邀请入会,这将意味着要收岩晨为徒,培养成炼药师。
岩家若是出了位炼药师,那今后在这凡布城,地位不得猛飙好几个档次。
岩晨笑了笑,婉拒道:“我现在还善小,需要多加磨砺。现在入易丹会恐怕是拖了公会的后腿,待我有足够实力再说吧!”
换做没遇见魂痴之前,在这种情况下,岩晨会毫不犹豫选择答应。虽说文老是这凡布城这一带最好的炼药师,但与魂痴比起,那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岩晨的回答让长老们大吃一惊,同时也暗自感到惋惜,这一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自己孙儿推荐给文老。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许多人哭着闹着抱大腿都求不来。
文老勉强一笑,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太多遗憾。因为岩晨的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毕竟他身后可隐藏一位强大的炼药圣者,怎么会看上自己这小小的公会。即便这样,他也是小有满足。至少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下,既然知道岩晨是凡布城的人,那日后有的是机会。说不定还能通过他的关系见见那高人叙上一番。这辈子能结识这种圣者级别炼药师,也算是此生无憾了。
“好吧!总之我易丹会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文老豁然说道。
岩晨微微点头以示岩谢,然后工整向三人行了个礼,肃然说道:“三位今日之恩算是我岩晨欠你们的,若是它日有机会必当奉还。”
之后,岩晨与三位聊得也算是畅快,谈吐中除了岩族长与大长老能搭上几句话,其它几位长老就形同摆设,从头到尾都没插上一句。
这件事很快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小小的岩家,想必跟这凡布城三大势力有着难以搁浅的关系,于是乎对岩家也产生了几分敬仰之意。
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也是趋之若鹜,纷纷前来拜访以示友好。当然!之前跟岩家有过过节的家族也开始变得惶恐起来,生怕岩家哪天崛起报复。
特别是一直与岩家敌对的葛家。当葛族长听到此事后,全身犹如被浇了桶凉水,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么多年跟岩家结下如此多的仇怨,现在想想,有种一巴掌想扇死自己的冲动。从表面上看来,如今的岩家可不是一般势力能惹得起的。
这次过后,岩晨可就是岩家的一块宝,往后强者的培养对象,就连几大长老对他也是恭维礼道,脸上再无往日那毫无掩饰的不屑。大家心中暗暗庆幸,岩家终于有机会翻身了,若是能借助岩晨与那三人的关系,崛起岩家那是指日可待。
一年前,几大长老还想着把自己敢出岩家。现在!族内人竟然把家族强大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跟岩家毫无半点血缘关系的少年身上。岩晨回想,心里都有些暗自发笑,往日恍如旧梦一场。
不过岩晨并不是太计较的人,毕竟岩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这也算是回报他们的一种方式。
夜入已深,北风萧瑟,凉意无边。屋外一阵阵冷冽的寒风,摇动着外面那几颗枯叶待尽的苍树,发出令人慎寒的呼啸声,凄凉的圆月独挂高空。
此时,喧哗的凡布城早已沉睡在寒冷的寂静中,人们正享受着那柔软被窝带来的温暖与舒适。只见少年卷滚床榻,辗转反侧,似乎有什么心事未泯。
少年突然爬起,冲出门外,那轻盈的双脚健步一蹬,犹如轻功盖世一般直跃房檐。
以往,岩晨每次上房顶还得爬梯子。自从学会影步后,身体仿佛如同燕雀。
岩晨仰视夜空那略显浑浊的圆月,轻吐了一口气,回想着白天武道场的事,心里不由得涌出一丝寒意。
今天无论输赢,恐怕自己都得食下一颗恶果。如果输了,重伤不说,必然还会被砍下一只手。赢了,依于萧那蛮横的脾气,若是不把他打趴下,根本不会服输。而结果就是现在,直接被少将府带走打入大牢。
自己遭此劫难,归根到底都是岳家那两兄弟一手所为。若非闲立文老他们这种大人物出面说请,恐怕就算不死在牢里,现在也已成逃亡犯。
岩晨万万没想到,岳家俩兄弟设下借刀杀人这一计,竟然如此狠毒。
以岩晨目前实力,要虐岳姜自然如虐流浪狗一般。但岳开如今玄脉破体,这种实力在于萧身上早已见识过,那可不是自己轻易就能驾驭的。况且岳家在这凡布城,怎么说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若是自己与岳家结下梁子,虽说可以一走了之,但必然被连累到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