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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人离开有人归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年又过去了。旗开已经大学毕业一年多,璞叶川还是在以前的学校担任英语老师,旗开为了爱情选择留在北京,没有遵守跟爸爸的约定,回家乡发展。

两个人住在璞叶川的房子里,自旗开毕业后就一直是同居状态。她没有选择学校推荐的工作,也没有去寻找任何一家公司上班,还是在弄自己的民族设计,更主要的是有更多的时间陪在他身边。

现在已经没有店面了,全部都是在网上进行,生意很好,旗开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早晨两个人在晨曦中醒来,互相交换一个早安吻,一起刷牙,一起跑步,一起做早餐,璞叶川去上班后,她就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看看自己的订单,为顾客画图,制作。到他下班后来后再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散步,度过温馨美好的一天。

三只跟罗淮偶尔会来这里吃顿饭,聚在一起说说话;安凌跟原计划一样,回了吉林,现在已是国家公务员,最近打电话说在忙着相亲;陆柯进了央视的《动物世界》,跟文津一起,也算是圆满的;景卿在一年前出国了,那个梧桐世界的法国,以时装、名模著称的国家。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着,没有儿女情长,没有哭哭啼啼,上飞机的时候,都只是说了一句“珍重”。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的离别,只是为了以后更美好的重逢。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璞叶川已经不那么爱笑了。他总是在下班回来的时候,静静地看着旗开,看她在厨房做饭,看她洗衣服,看她收拾屋子,然后会看着天空发呆,她看见了,也知道,但总是装作没看见。

旗开马上二十五岁了,璞叶川叶已经三十一了,两个人在一起也四年了,早已没有了当时那种激情,他,大概是厌倦了吧?

现在的璞叶川,不会在旗开做饭的时候,从后面轻轻地抱住她的腰了;也不会在吃完饭的时候和旗开一起洗碗了;更不会在早晨的时候,等着旗开醒来,然后送上一个早安吻了;也不会在下班的时候,陪旗开去买菜了;就连旗开脸上没了笑意,他也不在意了。

有一天,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他说:宝宝,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四年了,我发觉我身边的空气都是发霉的。永远行走在路上的人突然安定下来,他的心是会慌的。你给我一年的时间好不好,我就去非洲一趟我就回来了,我上次就答应自己的,要去非洲看看撒哈拉沙漠的,你就等我一年,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旗开几乎没有见过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他永远是一副很温柔的样子,除了温润如玉,再也找不到一个更适合他的词语了。可是现在呢,他歇斯底里的看着自己,平时温润的眼睛已经发红,那样悲伤的情绪在他脸上流露。

眼泪不自觉的就滚落,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终究还是要离开自己了,他终究是属于那些蓝天白云的,不会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明明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为什么还是抓不住他呢?

高二的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然后是四年;大二的时候再次遇上你,你说你爱我,直到现在,然后又是一个四年。我人生中最美丽的两个四年,一个用来装着你,一个用来爱着你,璞叶,我的下一个四年已经不美丽了,我怕我等不起了。

“原来我还是取代不了你曾经追寻的那些东西,是吗?璞叶,你说的,一年后回来我们就结婚,我等你。”旗开任由眼泪肆意的流,笑着对抱着自己的男人说。

璞叶川看着她,四年了,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在她身上没有任何体现,即使换下长裙,穿上家居服,也是一样的倾国倾城。不是不再爱了,只是这样的生活让自己心累,每天朝朝夕夕的上班下班,没有挑战,没有刺激,没有未知的事物等着自己去探索,即使有一个她,自己也是不快乐的。对不起,宝宝,我爱你,但我更爱属于我的那份自由,你要等我。

今夜的他异常的温柔,就像呵护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一样,把她从头到脚吻了一遍,然后是眼角,一遍又一遍,沿着脸颊往下,在嘴角徘徊,旗开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等我”。脸上湿湿的一片,早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泪水。

在他进入的时候,旗开心微微地颤了一下,身体里的充实让自己不敢相信他真的还在,双手紧紧环抱住低喘的他,任留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背里。

他什么都没带走,钥匙还在,衣服也没动过,除了钱包,还有桌上那张两个人的合照。摸了摸早已没有温度的另一半床,旗开小心翼翼的躺了过去,身子微微弯曲着,形成一个侧躺的姿势,就像是在他怀里一样的姿势。

不许哭的,说好了不许哭的。

璞叶,你一定要记得回家的路。

每当想你的时候,

上帝就丢下一粒沙,

后来,

就成了撒哈拉、、、、、、

璞叶川离开后,旗开也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渐渐的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怀了。只要知道,他终将还是会回来的就可以了。

接到南岸的电话,旗开是有些惊讶的。那个阿波罗一样的大男孩儿,现在不是已经在麻省理工奋战的吗?怎么会突然回国了呢?两年前他说还是想去外面看看,国内的书读得差不多了,去喝点外国的洋墨水,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欢送会的那晚上,旗开也去了,一个人,那天璞叶川有事儿回家了。两人也认识四五年了,距离当时在丽江相识到现在他出国,也是个不短的年头了呢,本来他是打算在那天晚上说出自己的心意的,以前一直怀疑自己懵懵懂懂的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后来相处之后慢慢发觉已经没救了,这不是喜欢,这是一种没有救赎的爱。

南岸知道,她有一个感情很好的男朋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爱你而已。旗开偶尔会去他们学校找他玩,聊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或者聊聊假期该去哪里玩?自己会带着她跑遍十几条街,就为了喝一碗粥;两个人可以为了一本书而争执半天,保持自己的意见而说上一大堆,然后又笑哈哈的去吃冰激凌。

那时候的旗开总是快乐的,脸上永远是大大的笑容。其实只要跟南岸在一起,旗开就没有不笑的时候,这是个非常值得交得朋友,或者是兄弟,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旗开在他面前就一直很放松,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压抑。所以当听到他嘴里说出“我喜欢你的时候”,旗开大笑着抱了他一下,转身就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留住友情也让你清醒。

一直走到楼梯口,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你要好好的去飞,不需要对我想念,我会默默的留下右手边的座位,有一天,当你看过世界,再决定你降落的地点,而我也会奔驰在这长长的街,左手边是我的心,右手边没有谁、、、、、、”谢谢你的喜欢,只是,你的右手边不可能是我。

《右手边》王光良

在机场见到南岸的时候,旗开不知道是该在原地等待,还是应该跟以前一样,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

阳光一样耀眼的气质还是没有变,曾经的体恤衫,牛仔裤变成了现在的休闲服,曾经他总是以为很酷的发型现在也变成乖乖的碎发了。一眼望去,就是那种放浪不羁的感觉没变,呵呵,原来不自觉间,我们都长大了。

“好久不见,旗开”。南岸根本就不需要寻找,一眼望去就在一堆人群里找到了那个人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孩儿,现在的她不再像以前一样的冷漠了,恬静的脸上时时带着微笑,漂亮的长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麻花辫,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自己,看见她的这一刻,才真正的觉得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还是一家咖啡屋,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南岸就看着她笑,笑得旗开有些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的两个人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连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这是自璞叶川走后旗开第一次笑,已经两个多月了,心情很压抑,除了每天工作,已经找不到什么事情来让自己放松。看见南岸回来,是真的很开心。

“欢迎回来,南岸,我很想你”。旗开是真的想他的,一走就是两年,自KTV分开后就一直没有见过面,就是他走的那天,也没让自己去送,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已经说出去的局面。

又是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两个人要了一杯蓝山。南岸诉说着在他国的点点滴滴,说他养了一只可爱的狗狗,起了名字叫念念,回国后就送给了室友。旗开静静地听着,淡淡的暖光照着她,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一把蒲扇一样,美好而纯净。

“你呢?你这两年怎么样?”南岸最想知道的,就是她的一切,只要她好好的,什么都幸福,自己去武汉,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我很好,生活很充实,一只在忙着做自己的设计。”是真的很好,每天的在忙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会不好呢。

“好好的就好,对了,我下个星期就要去武汉理工大学任教了,大概不会再回北京了吧。”那是自己选的,我愿意放弃爱你,成为你希望的好朋友,前提是你要好好的。

谁也没有问,对方的身边怎么少了一个人,也没有问对方身边曾经的那个人为何不在?

只要心中有你笑颜婉转,便是另一种天长地久。在这场没有结局的一厢情愿里,我选择退回到原地,但是请你记得,我是爱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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