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被唐欣不能修炼的带来的失落的情绪感染了,三人都沉默了起来,最后还是珊娜打破了沉默:“啊,天色不早了呢,我去做晚饭。”
“让我再对你号号脉,看看你的伤情恢复的如何了,伸出胳膊。”林白轩对着唐欣说道。
唐欣也想看看神秘的东方医术是什么样子,于是顺从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只见林白轩用三根手指轻轻的压住唐欣的手腕处,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努力感受着什么,唐欣看着他有趣的样子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好在他还是憋住了。
片刻之后,林白轩松开手说道:“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是有些虚弱,估计再调理几天便会康复了。”
唐欣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喜上眉梢,只盼着自己快快康复,便要去寻找如何回到地球的方法了。
“爹,唐哥哥,晚饭已经做好啦!”这时门外传来珊娜的大喊声。
“唔,那我们去吃饭吧。说起来这可是你来到亚尼塔尼的第一餐哦。”林白轩笑着将唐欣扶了起来,一起走向了院子。
这时唐欣才看到父女两居住的地方,这是两座很简陋茅屋,茅屋前面是一个不大但是很整洁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石桌,上面已经放满了丰盛的饭菜。唐欣转头望去,整个小院被巨大的森林包围,幽幽的夜色下一眼望去黑黑的森林显得那么巨大而静谧。
“呦,这么丰盛的饭菜我这辈子可是头一次吃到哦,真是托客人的福,我们的小珊娜今天也勤快了一次呢。”林白轩笑着对女儿开着玩笑。
“老爸真是没良心!吃着人家做的饭还取笑人家!不理你了!”珊娜嘟着嘴对林白轩说道,说完便将一块喷香的肉夹到唐欣的碗里。
或许是被这开心的父女二人所感染,唐欣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月光下三人团桌而坐,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饭,温馨的一幕让突然唐欣想到了自己那严厉的父亲和慈祥的母亲,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和他们这样在一起吃饭啊,他抬起头看着深邃的宇宙,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
“珊娜,去把老爸的佘罗酒拿出来,我要和客人喝两盅。”林白轩今晚看起来很高兴,虽然平日里是反对父亲喝酒的,但今天是娜娜也不想扫了父亲的兴致,于是爽快的返回屋子拿出来一个不大的酒坛子放到桌上。
林白轩看到桌上的酒坛子,双眼立即大放光芒,一把便撕开酒封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满满一杯。
“啧啧,当真是美味不过佘罗酒啊,来来来,客人你也喝一杯。”林白轩在喝了一大口佘罗酒之后咂着嘴对唐欣说道,然后直接拿起唐欣的杯子也给唐欣倒了满满一杯。
“老爸看到酒就没命啦,老酒鬼!”珊娜关切的看着父亲,嘟着嘴对旁边的唐欣抱怨道。
看着这一对活宝一样的父女,唐欣不觉莞尔一笑,端着酒杯凑到嘴边,一股甘醇的酒香就扑鼻而来,作为军人,唐欣也是一个十足的酒鬼,平时和兄弟们一起喝酒也可以算上海量十足,此刻闻到这股酒香,胃里的酒虫子又开始活动了起来,于是便猛然一口将满满的一大杯佘罗酒灌入喉头。
然而当清澈的酒液经过喉头时,唐欣猛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酒闻起来香醇无比,下到肚里却是另一回事了,唐欣此刻只觉得如同喝下去了一股火焰一般,整个肺腑仿佛都燃烧了起来,喉咙更是如同被刀子划过一般的疼痛。
“咳咳咳!!!咳咳!!”看着脸红得和猴屁股一般,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的唐欣,林氏父女二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小伙子,敢一大口将一整杯佘罗酒喝干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被辣成你这般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啊。哈哈。”看着端起酒杯时豪气无比,现在却狼狈不堪的唐欣,林白轩大笑着说道。
“老爸就不要取笑唐哥哥了,都怪你,要不是你事先不说,唐哥哥能被辣到这个样子么?”一旁的珊娜显然是看不惯自己父亲的这般德行,佯装嗔怒着说道。
“哎呀呀,你看看,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家珊娜这还没多大呢,就开始帮着别人说起话来了。”看着珊娜的模样,林白轩笑着取笑道。
“老爸!”被林白轩取笑,珊娜羞红了脸,小嘴微噘,气呼呼的打断了林白轩。
也许是山中生活寂寞冷清,突然到来的唐欣显然让这父女两个很是开心,晚饭上林白轩喝了许多的酒,也给唐欣灌了许多,慢慢的,喝惯了地球上温和的酒类的唐欣,竟然也开始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猛烈的异乡酒类。
酒过三巡,晚饭也接近了尾声,喝了许多佘罗酒的林白轩看起来已经伶仃大醉,被珊娜扶着回了房子。
虽是夏季,但呼呼的山风吹来,还是让唐欣打了两个冷颤,慢慢抬起头,深蓝的天空中繁星点点,这其中的一个亮点,就是自己的家吧?可是想要回去,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想起自己那慈祥的母亲,唐欣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回家。
感觉到背后有件衣服披到了肩上,唐欣转过头,却是珊娜。
“大山中晚上很冷,唐哥哥有伤在身,可不要着凉了哦。”看着转过头来的唐欣,珊娜轻笑着说道。
“多谢珊娜妹妹,我不碍事的。”唐欣心中一阵感动,定了定神然后回答道。
“老爸就是这样,很是喜欢开玩笑,唐哥哥可不要见怪哦。”轻轻的坐在唐欣身边,珊娜说道。
“呵呵,这是哪里的话,我倒感觉林叔叔很有趣呢。”唐欣笑着说。
“对了,怎么不见林伯母呢,是在山下的村子里么?”也许是为了岔开这个话题,唐欣问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去世了,这些年来,是老爸一手将我抚养长大,而老爸酗酒的毛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说到这里,珊娜的神色黯然了许多。
唐欣没有想到活泼的珊娜竟然有这如此悲伤的童年,不禁无限唏嘘,若是在以前,父母健在的唐欣自然是无法理解这种悲伤,可是现在自己身处与父母如此遥远的世界,能不能回去亦不可知,此时此刻,唐欣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想象到珊娜的这种痛苦。
无言的拍了拍珊娜的肩膀,唐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就这样默默地在无尽的星空下坐着,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