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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孙大马

持盈山脚下,离九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村落叫“稻香村”。村中居民并不多,大部分村民都是朴实的农耕或者上山砍柴,用物资与来往京城的江湖人士和下山来的持盈弟子交换些铜钱为生。盛世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倒也安定。平时村民看到持盈弟子下山行走江湖,英气逼人,仙风道骨,对持盈弟子向来秉持着崇敬的态度,都觉得是如同神仙般人物。而持盈弟子也常常下山照顾村民,还有人教授村民一些基础的外家功夫,所以不难看到有村民在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试练拳脚。

这一日,艳阳高照,毒辣辣的热浪烤的地面直冒烟,晒得人透不过气来,连村头的大黄狗都垂着头死喘气。

“大马哥,西村的小豆子带了几个人打过来了!”一声大叫,出自一个孩童之口,这少年眉清目秀,表情十分紧张,身后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男童女童。几个人急匆匆的闯进了酒庄的大院子,偌大的院子放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填着红塞子的酒缸。

被称做大马哥的少年名叫孙大马,明明最多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却比其他孩童要整整高出一个头来,五大三粗的,显得十分孔武有力。双手用力的握着一根巨大的棍子正在搅拌着一个装满烈酒的水缸。一股浓烈的酒香阵阵袭来,熏得人好不陶醉。

“莫雨啊,你小子跟着大马哥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不就是个小豆子么?”孙大马一脸淡定,用力的把手搭在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莫雨身上。

莫雨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瘦不溜秋的小孩就替他开口了:“大马哥,这次情况非同小可,小豆子的表哥从张家村来看他了!小豆子是带他表哥来的。他表哥有这么高……”小孩比了个手势,还是觉得不够,又拉大了下距离。

只见孙大马一声冷哼,“老李头教我的嘘嘘剑法我已经练成了,正好拿那个什么表哥练练手。”

孙大马所说老李头是持盈宫里一个猥琐的老头,隔三差五就下山死不要脸的要酒喝。也难为持盈宫如此仙门居然培养出这么个奇葩,完全没有一点修道人的气质,简直就是个**。

村里的大人一开始见他背着把包着布的剑,身着道袍还敬他几分,他说要酒便给他了。其实村里会酿酒的也就是村上的酒庄。别人家里也没什么酒,再后来老李头来的多了,大家就视而不见了,也没酒给他了。于是老李头就老是很忧郁的陪着老黄狗坐在村头,再后来就和孙大马狗血的邂逅了。

孙大马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孩子,看到老李头扛着把剑就当他是个大侠,虽然连个剑鞘都没有,还是用布包着的。一开始他也只是远远的看着老李头,渐渐的胆子大了就敢去搭讪了。

“大侠,拜我为师吧?……额。不不,大侠收我为徒吧?”孙大马紧张的看着老李头。

“酒,给我酒。给我就收你。”老李头忧郁的说道。我勒个去,要钱没有,要酒还没有么。大马就是从小呆在酒庄里生活的人。“好好好,大侠你等着。”孙大马赶紧跑回家扛着酒就去了。

老李头喝了酒心情只能说是各种好,随手就教了孙大马几招,并且告诉他那是持盈宫的不传之秘,嘘嘘剑法。

瘦不溜秋的小孩是沉吟了一下,“大马哥,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讲,我爹说那个老李头是个骗子,他教你的能行么。”

“是啊,是啊,上次持盈弟子下山村长问了下,根本就没有个叫老李头的弟子。”莫雨也一脸的紧张。

孙大马并听不进两个跟班说的话,静静的抄起一根硕大的木棍,就带着人马迎出去了。莫雨和瘦小孩也只能跟着跑了出去。

※※※※※※※※※※※※※※※※※※※※※※※※

院子外有个不小的广场,只见四五个小孩已经等在那里,为首的一个大高个儿敲着二郎腿蹲坐在一个木凳子上,看上去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那么壮。其中一个小孩子对着大高个儿嘀咕了几句。

“表哥,就是他们。”

“喂。你小子,就是那个什么大马是吧?”表哥“噗”的一下蹿了起来,猛的冲到了孙大马一干人面前。

表哥挑衅至极的望着领头的孙大马,这小子,块头是大,欺负欺负自己表弟是够了,不过要是放在张家村也就是被自己修理的菜。

孙大马一抬头,对视着表哥,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稻香村孙大马。”

表哥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道:“小小年纪还装大侠,听说你老是欺负我表弟是吧?”说完比划了一下身高,示意自己比孙大马高出小半个头,还回头对着自己表弟笑了一笑。

小豆子一干人等自然也附和的轰然一笑,这小子如何是表哥的对手,他表哥那可是张家村的小霸王,跟着村中武师好生学过几年武艺,据说还被黑龙会的人看重,要挑去当外门弟子。

孙大马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眼表哥,头一歪,道:“就欺负了,怎么着。”大马得了老李头的剑法,自信空前,别人没见过那是不知道,他自己练的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表哥低头沉思道。

“你也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孙大马回答道。

表哥大吃一惊,面对孙大马貌似有点无理取闹的回答,他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他本以为一个小孩子罢了,帮弟弟收拾他一下不出手对方就该知难而退了。“看来不动真格的,你小子是不会知道错了。”表哥装模做样的撂了撂袖子,说罢就出手黏住了孙大马的肩膀,一用力就想把孙大马撂翻掉。

孙大马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高的身高岂是白长的。双臂一震,竟然把表哥的手生生挣开。反手一棍劈过去,就把表哥给打退了一步。表哥的的后背上浮出了一道红橙橙的印子。这一下只是随手的反击,所以最多用了五分力,但是这一击得手让孙大马对对手的实力也有了小小的了解,并算不上十分了得。

表哥淡定的走起了步子然后扎了个马步,深吸了一口气,大概感觉到对手是个硬茬子,瞬间严肃认真了很多。

“黑虎掏心!”表哥突然跃到空中一抓劈了下来,目标直指孙大马的胸口。

孙大马正得意自己给了表哥一个下马威,完全没想到怎么防御对手着套路式的武学,说时迟那时快,大马的胸肌被表哥抓了个正着,一击吃痛,硬生生退了好几步,甚至有种被挖开肉的感觉,这一下可是用了表哥九分的力气,正常点的小孩绝对是要被秒杀的。

“啊……”孙大马不禁呻吟了一声。双腿止不住的想要跪下,手中的木棒居然差点就要脱手而去。

莫雨大吃一惊赶忙带上人一起跑了过来,扶起孙大马。

“居然敢打大马哥,我跟你拼了。”莫雨狰狞着脸冲了上去。谁知道被表哥一招就打倒在地。

“小子,这次是给你点教训,下次再被我看到你欺负表弟就没那么简单了!”表哥看到孙大马这副模样,得意的说道。

“表哥威武,真不愧是表哥啊。”小豆子一干人在边上奉承着。

谁知道孙大马这时候又爬了起来,“呀”的一下冲了上去。表哥一声冷笑,本想就这样算了,“见鬼去把,白虹贯日。”只见表哥的手像一道光一样戳了过去,就在马上要得手的时候,孙大马居然一个灵活的转身,手中的巨棒散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嘘嘘剑法第一式,尿气冲天。”棍子猛地敲在了表哥的后背上。于是原本傲骨凌然的表哥就这样充满着讶异的倒了下去,似乎变了个人似得,用一种直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萎靡。莫雨一干人等和小豆子一群人也惊得嘴巴都要掉下来。

“我勒个去,我就知道老李头不是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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