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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醉酒

“少爷,过节了,是否通知小姐……”莫英话还未说完,就被坐在沙发里看着报纸的言叶用手势拒绝了。

“可是,我跟老钟都要回老家,你一个人是不是?”莫英迟疑着,露出满脸担忧。

“我没关系,你们回老家注意安全。”说完他放下报纸,上楼了。一会儿回来手上多了连个牛皮纸信封。

他将信封递给莫英说:“莫阿姨,这是你跟钟叔的过节费,这一年辛苦你们了。”

“这……少爷,你说哪去了,我们平时拿着不菲的薪水,一切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哪还好意思再收你的钱呢。”莫英赶紧推迟。

“再说,老爷夫人在的时候,对我们不薄……”刚说到一半发现言叶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立即住了口。

“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无心的。”随即一脸抱歉的说。

言叶将信封硬塞给她,说:“没事,拿着吧,回去跟家人开开心心过节。”

莫英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拿着钱惴惴不安的离去。

莫英跟老钟走后,半山上的别墅里清静得跟陵墓一样。第一次这样冷清,言叶很是不习惯,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视不停地转换着。

他苦笑了一下,干脆关掉电视机,拿起浴袍准备洗澡睡觉。

郭夕站在火车站门口,守着一大堆各种各样的东西,等待去上厕所的宝祯。检票都已经开始了,还不见宝祯回来,她不禁为她着急起来。

半晌,宝祯才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一边弯腰提东西一边抱怨:“丫的,女厕所排队都快排到美国去了。”

“谁叫你有飞机不坐,要自己来遭这个罪!”

“小姑娘,坐飞机的钱钱够姐姐我来回坐两趟火车了,而且我还是躺着回去,便宜又实惠。”

“那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呢。”说完,郭夕就后悔了,大过节的,这话真不吉利。

“死阿夕,你咒我!”宝祯一脸怒气瞪得郭夕讪讪的。

郭夕自知理亏,只得催她说:“都检票好久了,你快点进去!”

宝祯刚好把一大包东西拿起,瞅了郭夕一眼说:“这么急着赶我走?”

郭夕立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那你别走了,我正愁没人陪我过年呢。”

“哎,要不是回家看老爸老妈,我还真的舍不得走呢。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上车补票?”宝祯说。

郭夕摇摇头:“你再不走,真的要留下来陪我了。”

宝祯才匆匆忙忙提着东西进站了,回头还不忘补一句:“守好我们的窝!回来我给你做四川火锅!”

郭夕苦笑着跟她挥手道别,直到背影隐没在拥挤的人群里,她才缓缓的转身。

一年又过去。她理了理围巾,缩了缩脖子,裹紧衣服,小小纤细的身影逐渐淹没在人群里。

我又去哪儿呢?她想。

离开火车站,她又回到了市中心,C城的这个冬季雨水极少,四处都是干冷干冷的。而且一到过年,市中心再也没有往日的生气,萧条空旷。C城的外来人特别多,一到过年,大家都回老家了,这里就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送走了宝祯,也只是午后,她到商场里漫无目的的闲逛,商场一楼的铂金店里,摆满了明明晃晃的首饰。

她本是闲逛,于是上前观看,透过玻璃橱窗,各种款式的饰品,目不暇接。售货小姐大概看她一个人,又或许是过年,并没有上前招呼的意思,不过郭夕到觉得这样落得个自在。她顺着一排的玻璃柜细细地看着,一对款式简洁大方的镶金钻戒吸引住了她的眼球。

如此精致的工艺和大方优雅的款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姐,帮我拿一下这个款式。”突然,一只涂着鲜红蔻丹指甲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这对戒指。

郭夕闻声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打扮时尚妖娆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但并未特别注意,准备离开时,却又是一惊,面前的人也是惊讶万分,细长的眉眼露出明显不自然。

郭夕只得露出淡淡一笑,算是给对方的招呼。

“阿俊,你看,这一款怎样?”容静将套着戒指的手伸到林俊面前,然后迎着林俊的视线也看到了郭夕。

“熟人?”她问林俊。

林俊极不自然地点点头说:“是的,是我的朋友,她叫郭夕。”

容静立即转身,左手挽着林俊的右臂,大方地伸出右手对着郭夕说:“你好,我是阿俊的女朋友容静。”

郭夕微笑了一下,也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对方的手,说:“你好。”

容静笑颜如花地说:“都过节天了,郭小姐怎么还是一个人逛街?”

郭夕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后立即莞尔一笑说:“我哪有容小姐这样的好福气,能有个这样帅气的男朋友陪着。”说完她看了一眼还一脸僵持的林俊。

容静显然对这句话非常满意,笑容更加灿烂,却不知道旁边的人动作早已经僵成了一个木偶。

郭夕仍然面带微笑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容静笑着跟她道了别,然后郭夕就从林俊身边擦过朝着商场大门走去。

走出了商场,郭夕觉得好笑,那个一口一个‘安安’的林俊,此刻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都觉得想笑。

她自嘲地笑笑,明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幕,然而自己却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了。

郭夕又想起张院长对她说的那句话:这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命运。

仿佛这句话成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名言,能拿来解释任何一件事了。

今天的这一幕是她的幸运,也是她的命运,多么有深意啊。

然而,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本来就有些抑郁的郭夕变得更加的抑郁。

出租车司机载着一个年轻女乘客向北边驶去,出了城开始上了环山公路,直到一栋白色欧式建筑的围栏前才停下。他看到倚在后座上睡得一塌糊涂的乘客,好心的轻轻的推了推她。

“小姐,到了,小姐,该下车了……”连续几下以后,乘客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从包里扯出两张钞票递给他,示意他不用找了,然后战战巍巍地下了车,摇摇晃晃地走到铁栅栏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是一系列连贯性动作,没有任何迟疑。

司机摇摇头,心想,这么个大户人家的好姑娘怎么就喝成这样了,并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将车子开走了。

言叶承认自己是被饿醒的,翻身爬起来,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下楼,准备去厨房翻箱倒柜。

首先是冰箱,里面有一堆吃的,蔬菜、水果、肉……应有尽有,但他还是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关了冰箱,又伸手翻壁柜,翻着翻着终于笑了,他看着手上的泡面,如获至宝一般赶紧开封,烧水,泡上。然后端到大厅,打开电视机,一边看一边吃,电视的屏幕角落里显示二十三点半,心想,难得这样睡一天。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这家伙居然一个人在家吃泡面,没错,这就是言氏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所以,别墅还是别买得太远,不然大半夜连个外卖都送不到。

吃得正香的时候,言叶听到门锁咔嚓一声,他吓了一跳,心想,难道是小偷?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想认真认清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好采取下一步行动。不料却看到裹着一身白色羽绒服的郭夕,她一进门便倚着墙面躬身换鞋,换完鞋抬头就看到坐在大厅沙发上的言叶。

“哈哈,言总居然在偷偷吃泡面,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个令人震惊的新闻,绝对会大卖的。”她难得地大笑着,话没说完,人就一歪,差点倒下去。

言叶赶紧上前去扶她,一走进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味,他说:“小夕,你喝酒了?”

“一点点,不过,我没醉,真的没醉……”说话的当头又差点歪下去了。

言叶赶紧上前,伸手准备将她稳住。结果,郭夕哗地一下伸出手,指着言叶说:“不要碰我,我扶墙。”

言叶看着她倚着强慢慢地瘫软下去,无奈,只得上前将她一把抱起,丢进沙发里,然后说了句:“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

“谁说的?”沙发上的人立即坐起来,“都给你说了,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你只是头很昏,手脚无力,胡言乱语。”

“哈哈,你真聪明,你说对了,就是这样。”她伸手指着言叶说,两颧泛着淡淡的红晕,一脸的坏笑。

“哈哈……”言叶终于也忍不住了,躬下身将她抱在怀里。

郭夕摇摇晃晃站起来,分开言叶的手,笑着说:“哥哥,你怎么能吃泡面呢,我去给你做饭。”说完就往厨房走,却因为重心不稳,啪的一下摔在地板上。

言叶赶紧将她拉起来,刚刚站稳的郭夕,皱着眉头说:“家里什么时候有个坑了?”

“……”

“好了,明天再给我做饭,现在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言叶一把将她把起,因为动作突然,郭夕尖叫了一声,双手搂住了言叶的脖子,言叶将她一直抱到卧室,放在床上。

郭夕还一直搂住他的脖子不放,他只得轻轻将她的手掰开,轻声说:“乖,小夕该睡觉了。”

郭夕还是不依不饶地缠上他,最后他只得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身体的重量,任凭郭夕缠着自己。但是这个动作不禁让他脸红。

直到郭夕呼吸慢慢变得深沉均匀了,他才将脖子从她双手的包围中抽出来。

他再为她盖好被子,却听见她喃喃地说:“哥哥,我想你了。”

言叶愣了愣,然后嘴角扬起一个向上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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