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下大乱

话说离项璨进宫那日已经过去了半月，项璨一回到家中，便与四位兄长商量着离开京城，说是天下即将大乱。本来汉渊帝想将项璨留在朝中为官，但是项璨执意不肯，最后汉渊帝没有办法，只能送些金银以表感谢，其实在内心深处，汉渊帝是希望项璨留下来辅佐自己的，但是他自己却知道，项璨去意已决，而项璨在离开皇宫前，却是向侍卫要来纸笔，写了什么交给了汉渊帝，说是将来有用。而这半月时间，天下也发生了一些大事，何幕领兵到南方后，开始招兵买马，兵力已达四十万之巨，但是却迟迟不见有剿匪的迹象，反而是在南方建起了一座城池，称自己将以此城为根本，留在南方剿贼，贼人一日不除，誓不回朝。天下之人皆是明白，何幕是佣兵自立，想将南方据为己有，而在何幕这番大动作的同时，豫州刺史潘董也开始蠢蠢欲动，虽然没有何幕这番肆意妄为，但不上早朝是常有的事，家中也时常是宾客满堂，潘董心思也是路人皆知，这番作为，不就是想将天下这潭浑水越搅越浑，只有乱世，自己的兵才能攻城掠地，毕竟自己手中可是掌握着二十万大军的。天下越来越乱，看似平静的外表，其实只等一根导火线来引爆战争，汉渊帝在这错综复杂的环境下，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一个月后，病倒了。汉渊帝的病倒，成了诸侯的喜讯，各路诸侯纷纷开始点兵进京，打着保卫皇城的旗号，其实是想率先占领京城。各路诸侯中，以何幕的兵力最强，其次是潘董，然后还有北方的慕齐、夏肃等等，共计十几路诸侯，在汉渊帝病倒的那一日，各自领兵向京城出发。天下百姓深知乱世将至，自从汉渊帝病倒后，均是大门紧闭，足不出户，就连繁华如京城的百姓也是如此，天下即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而平静的外表，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在汉渊帝病倒的第三日，北方的诸侯夏肃率先到达京城外，但是夏肃不敢领兵进入京城，便在城外建起了营地。而在第五日，潘董也到达了京城外，同样的，潘董不敢率先进城，学夏肃一样在城外建起了营地。何幕路程较远，在第七日才到达京城外，随后的几日，十几路诸侯全都到了京城外，但是无一敢率先进城，均是在城外建起了营地。病倒在床的汉渊帝，通过侍卫知道了京城外的事，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自己的三千御林军能做什么呢，城外的各路诸侯无一不是带着几万大军的。“皇上，城外已经聚集了十几路诸侯的兵马，怎么办？”御林军统领此刻正单膝跪在龙床之侧，向皇上询问，现在是非常时期，御林军统领全身都穿着铠甲，随时准备迎战的样子，要知道，平常见皇上可是不能这么穿戴的。“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了，那日项璨离去时写了什么东西给我，我压在书桌的砚台之下，你去给我取来。”汉渊帝突然想起来项璨离去时留下的字条，说是将来有用，自己以前一直没看，现在却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来了。片刻后，那御林军统领手中拿着一张叠好的字条回来了，待他走到龙榻之前时，便是单膝跪地，然后用双手将字条呈上。汉渊帝接过字条，然后缓缓打开，念了出来：“天下将乱，吾料定今日何幕将一去不还，他日若兵临城下，定是攻破京城之时，皇上若想保命，可如此如此……”御林军统领在下方听得冷汗直流，心中暗叹：“那项璨果真乃能人也，一月之前便料到有如此结果！”读完了项璨留下的字条，汉渊帝也颓然了许多，项璨指明了两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生路就是屈服于某一位强势的诸侯，那位诸侯可以控制自己得到权力，不过自己性命无忧，因为那位诸侯一旦杀了自己，天下诸侯为了能上位，必定群起攻之，所以那位诸侯有所顾忌，就能保证自己的性命。至于死路，就是跟诸侯硬拼，不过不是以卵击石，也是有方法的，就是昭告天下，自己将一枚刻着“龙”字的玉扳指藏于皇宫之中，各路诸侯谁能找到玉扳指便为皇位继承人，不过在项璨留下的字条里还写着，找最出色的工匠制出数以百计的玉扳指，藏于皇宫各处，当各路诸侯找到玉扳指后，定会认为别人的玉扳指是仿制的，到时候相互征讨，他们也不好过，不过这之前，皇上必须要先死，这样才能让诸侯打消疑虑，露出本来面目。明白了项璨说的两条路后，汉渊帝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片刻后，才说道：“安排下去，叫工匠制作一百枚带‘龙’字的玉扳指，将扳指藏于皇宫各处……然后……然后……给我端一碗毒酒过来……”“皇上！”听到汉渊帝的决定，御林军统领大声急道，他知道，皇上选择了死路。“快去！”汉渊帝大喝一声，随后又颓废地闭上了双眼，一丝清泪慢慢在眼角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