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解剖台砌有半人高,由水泥和白色瓷砖砌成,中间放置需要解剖的人,两边砌了个矮边,防止物件从解剖台上掉下来,解剖台旁边有两台无影灯,无影灯没有开,周围也没有一个人。
清浅手脚都被胶布缠住,嘴巴也被胶布封住,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这个解剖台,她记得,在绿地的时候她见过这样的解剖台,她问王华茂,解剖鸡用不上这样大的解剖台,为什么还要砌这样大,王华茂说有时候病死的鸡比较多,需要同时解剖查看病情。
突然灯光打开,清浅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灯旁的王若阳。王若阳微微笑着,撕开清浅嘴上的胶布。
“你干什么?”清浅冷冷的问着,心里大约猜到了什么。
“这场游戏,你输了。”王若阳将手中的工具箱放到解剖台的架子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清浅浑身冰冷,回忆起当年他们打的那个赌。
“如果你输了,你就做一辈子木乃伊。”那个永远保持青春,却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东西,她打赌王若阳不会研究出抗衰老的药物,王若阳自信满满的说他可以做到。
“不要——不要——我是你姐姐,你忘了吗?”清浅嗓音沙哑,见王若阳从工具箱里取出解剖用的尖刀,吓的尖叫起来。
“姐姐?你的相貌,哪点像她?”王若阳并没有理会清浅的哀求,口中清点这解剖用的一应器具。
“不要,王若阳,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清浅简直要崩溃了,也许死并不可怕,但是等死的时刻,绝对会让死难受几百倍。
“哈哈——这些东西,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麻醉药,手术刀,手术剪,放心,我手法娴熟,你不会感觉到多疼。”王若阳说完对着清浅的咬肌注射了两只麻醉药,清浅微张着嘴巴,留下两行清泪。
“不要怕,安静的享受。”王若阳按下遥控器开关,天花板缓缓退向两边,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大镜子。有了这面镜子,清浅能仔细的看到整个解剖过程的全部。
“你折磨我那么久,如今也该偿还了,让你死,实在太便宜你了,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你死。”王若阳低低的笑着,仿佛终于得到了自己喜欢的玩具。
清浅可以清楚的看到,王若阳对着自己的肚皮打了很多针麻醉药,然后用手术刀在肚皮上划出了十字,他表情专注且很专业,不知情的人见到了会认为他是一名好医生。
“心脏健康,肠道也健康,肝色正常,脾脏有些肿大,肾脏也正常。”
清浅看着自己的肠子被他拉出体外,各种牵扯疼的清浅痛不欲生,她宁愿王若阳就这样一刀刺入自己的心脏。
“虽然肠道看上去没有明显病变,但是要解剖了才能看到真实情况——”
清浅看到王若阳一手托起她的小肠,一手举起手术剪……
“啊!”一声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人,清浅直着身子坐起,浑身战栗,四月的天气还不算热,但是她却浑身是汗。
“怎么了?”小风和小甘被惊醒,打开了灯,凑近清浅问道,见清浅满头大汗,小甘沾湿了毛巾递给清浅,想让她擦擦脸,这样舒服一点,可是清浅像是受了大惊吓,双臂环抱着膝盖,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怎么了这是?”小风接过湿毛巾,仔细的擦着清浅额上的汗珠,她的头发也湿了,不知道是做了怎样的恶梦,居然吓成这样——
“我们去洗澡吧,你浑身都湿了,不洗澡明天臭死了。”小甘调皮的笑着。
清浅算是清醒了一点,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明白那只不过是个可怕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
“走吧。”清浅拿起晾在外面的毛巾,和小甘挽着手走向浴室。
“连沐浴露都忘拿了!”小风走在后面,拿起清浅的沐浴露追了上去。
外面很安静,夜里人睡了,鸡也睡了,除了拖鞋发出的“踏——踏”声,便再无其它声音。
“你刚才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吓成那样?”小甘问道,她总是好奇身边发生的所以事情。
“我梦见自己被解剖了!”清浅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大概是白天解剖了鸡,心里有阴影,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我梦里正在拣鸡蛋,累死我了,白天拣,夜里也拣。”小风自我解嘲道。
“我可没做那样的梦,我家有鸡,杀鸡见多了,习惯了,你们乍见到可能不适应。”
三人边走边聊,很快便到了浴室,浴室有单独的隔间,小风和小甘只是陪清浅来洗澡,所以只是随便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清浅怎么洗这么久,该有半个小时了。”小风有些发困,坐在椅子上不断的打着呵欠。扭头看向身边的小甘,准备和她聊几句,却发现她已经睡着,嘴边还淌着晶莹的口水。
“清浅?清浅你洗好了吗?”小风拍打着浴室的门,大声喊道。但是里面却静的可怕,一点声音也没有。
“清浅,怎么不说话?”小风继续喊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
好冷——为什么突然这么冷?
小风踮起脚尖,将胳膊伸进浴室,想要从里面将锁打开,浴室并不是全封闭,门的上方还有一段没有封住,从外面可以打开门锁。
门锁被打开,小风拉开浴室的门,看向里间。
“啊!!!”
黑夜里,一声尖叫划破长空,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尖叫过后,绿地养殖公司又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之中,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没有被这尖叫声惊醒,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浴室中潺潺流出的血液见证着三个女孩在这里的遭遇,是人血还是——,听下回解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