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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午夜斗法

不知何时,月亮出来了。月光照在地上,影子开始浮现。心里忐忑不安的孙明,朝着家里走去。嘴上还念叨着什么,两步一回头,似乎害怕后面突然追出来某些东西。又或者说是期盼蔡明老人忽然出现,给自己一个心安。

还是那条寂静的胡同,虽然从小到大已经走了无数次,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家门。但是今天,孙明感觉时间过的是格外漫长,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顺利。

抬头看了一眼,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圆润的挂在天空。忽然,孙明心头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

“今天是十五”。

孙明迅速从兜里拿出手机,手机日历的阴历日期,赫然就是十五号,而且还是“七月十五”。想起老一辈经常会说。“七月十五,鬼门开”。而且想想之前遇到的一幕,孙明身上的汗毛似乎全部树立起来。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小声嘀咕着:“莫非那个传说是真的,不会这么巧吧”。

想到这里,孙明不禁加快了步伐,想要立刻就回到家里。

“终于快要到家了”。虽然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而且肩膀上扛着的梯子也比较沉重,可心里的压力更累人。借着月光,隐约间已经看到了家门。孙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奇怪的声音。似哭似嚎,虽然不大,却有些刺耳。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孙明,手一滑,梯子直接脱手,砸在了水泥地上。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无人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声迅速传来。听着熟悉的狗叫声,孙明悬着的心不禁放了下来。

然而,就在孙明要开门之时,却停下了。

狗叫声依然存在,但嚎叫声却再次在耳边响起。家里就养着一只金毛犬的孙明,断定这绝对不是犬类的嚎叫,更像人的哀嚎多一点。就在此时,狗叫声停止了,过了数秒,却再次狂吠起来。声音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哀嚎,似乎是忽然遇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孙明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出一步。哪怕随手就可以推开门,回到家里。可是就这么回家又不甘心。心里有道声音,一直诱惑着,要让孙明寻着声音去看一看。渐渐的,狗叫声不是那么明显了,之后零星的几只,还在呜呜的轻嚎着。思考了许久的孙明,似乎下定了孙明重大决心,扭头朝着胡同深处跑去,毫不拖泥带水。

声音若有若无,如果不是仔细倾听,连脚步声都不如。孙明越走越远,渐渐已经偏离了胡同。忽然,孙明停下了脚步,不敢继续往前。

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孙明脑海里不禁回忆起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只有十来岁的孙明,由于身体瘦弱,经常受同学欺负。一个人在晚上顺着胡同,偷偷的跑来了这里。看着光秃秃的一片,只有无数突起的土堆。好奇之下的孙明,爬上爬下,玩的不亦乐乎。然而,不知道何时一股股绿幽幽的光芒飘起,被风一吹,又消失不见。从未见此场面的孙明,是连哭带爬的跑回了家里,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过来了。

虽然张大了之后,了解的多了。知道了这是传说中的“鬼火”,可也就是一种化学反应,根本没有好怕的。可是心底的阴影不是那么好消除的,从那以后,孙明每次路过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多做停留。

没错,这里就是一片坟场,传说的坟场。按理说,在人烟密集的县城里,不应该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了,但是你也架不住这是人家自己的地不是。据说,在抗战之前,孙明所住的胡同,包括周围的几条,方圆数里都是一片坟地。

后来,经过建设,坟地是越来越少。可是有些老板发了财,认为是祖坟保佑,不许任何人开发。也有些财大气粗,得意忘本,认为祖坟也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一直都是僵持不下,坟地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孙明心里打了退堂鼓,身子已经转了半边,却又止住了。一道熟悉的声传来,正是蔡明大叔,这声音孙明是绝对不会听错的。孙明心中一喜,果然没有来错地方,大叔就是在这里。心头不在犹豫,就要迈步走去。

没走几步,一个转弯,坟地映入眼前,一副诡异的画面映入孙明的眼前。

一老道背对着孙明,手拿一张黄色符纸,嘴中还念念有词。天空中的鬼火四处飘散,却长久不灭。忽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四处飘散的鬼火竟然开始聚集,渐渐变得有形,变成了一道影子,漂浮在空中。

“临”。蔡明老人轻轻的吐了一字,丢出了手中的符纸。小小的符纸迎风飘展,顺便变成了几寸长短。缠住了眼前的鬼影。

“燃”。一声脆响,符纸开始燃烧。空中的鬼影似乎开始挣扎,周围空气都变得有些阴森,诡异的阴风开始飘起。站在远处的孙明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似乎无数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冷的刺骨,让人心寒。

哀嚎声再次传来,这次孙明是听的真真切切,就是从前方的幽绿人影上传来。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渐渐的,哀嚎声变小了,符纸也燃烧完毕,变成了飞灰,可是眼前的鬼影似乎只是变淡了几分。

见此情形,蔡明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又是一张符纸飞了出去,缠住了身前的鬼影。

不过发出此道符纸的老人,似乎用光了全身力气,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见此情况,孙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顾四周的阴风阵阵,朝着老人冲了过去。

然而,孙明刚迈出几步,却传来了老人的呵斥声:“傻小子,快跑。这不是你可以插手的,快快退出坟场范围”。

老人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似乎真是元气大伤。

然而,蔡明的话还是晚了一步,孙明已经踏入了坟场的范围之内。就在孙明踏入坟场的一瞬间,四周的阴风更加猛烈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哀嚎声。孙明只感觉一阵诡异的阴风吹过,自己的身体就再也坚持不住,愣在了那里。

而正在被火符围绕的鬼影,竟然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冲向了孙明所在之地。眼看就要冲到孙明眼前,蔡明老人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左手发出一道光芒。光芒快如闪电,眨眼间追上了鬼影,轰在了鬼影身上。

鬼影被这一记电光打的四散,又变成了飘散的鬼火。可是只是片刻,却又开始聚集。似乎真是不死不灭。

死里逃生的孙明浑身发麻,却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行动。看着眼前瘫坐在地上的老人,一咬牙冲了过去。

将老人扶起身来,孙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冲着老人说了抱歉。

“哎,罢了。傻孩子,这跟你没关系。没想到今天这怪物这么厉害,是老道我失算了啊”。说完,看了孙明一眼,似乎还有话想说。可是鬼影已经再次聚集在了一起,冲着两人飞了过来。

看着冲过来了鬼影,孙明已经全身湿透,即便是有力气也用不上了。只能坐在地上,看着鬼影飞来。

然而老道脸上却露出了衣服十分肉疼的表情,颤悠悠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纸。嘴上还有些不忍:“祖师爷最后一点家底也让我败光了,罢了罢了,还是保命要紧”。

“天地有灵,聚灵化法,去…。”

符纸迎风飘起,只是轻轻的贴在了鬼影身上。孙明正在奇怪没有任何效果之时,却听见老道大喊一声:“闭上耳朵”。

说完之后,生怕孙明不知道闭眼,老人直接深出手掌捂住了孙明的耳朵。哪怕是堵住了耳朵,孙明依然被巨大的嚎叫声刺激的耳膜欲裂,脑子里嗡嗡直响。

鬼影嚎叫了片刻,渐渐没有了声音。孙明细看之下,发现不知何时,鬼影已经开始消散,变成了满天的鬼火。小小的符咒就那么漂浮空中,说不出的诡异。

老人颤巍巍的站起身,冲着眼前的符咒轻轻说了声:“收”。

只见符纸慢慢飞向了老人的手中,老人将符纸抹平,郑重的放回了怀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也不复之前的风范,连背部都变得有些驼背,又回归了孙明曾经见过的那个书摊老人。

老道回头看了孙明一眼,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坟场。

看着老道的背影,孙明有些失落。不禁生出几分懊恼之情。“似乎都因为自己。”“老人现在对自己肯定特别失望吧,看来自己没戏了。”

就在孙明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傻小子,别发呆了,还不快跟来。”

孙明猛然站起身,发现四周无人,老道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可是耳边的话语绝对是真实的,孙明不禁有些激动,难道老道改变主意了。想到这里,经历了巨大起伏的孙明也不禁有些激动,飞快的朝着老道的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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