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遥远的年华

翌日，风轻云淡，有如初春般和熙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法阵，穿过枝桠，越过窗棂，直照入这小小的房间之中，驱散了踌躇不舍的黑夜。凌月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不停的徘徊在星辰之路上，但又有些不同，那里出现的不只是圣辉，有火焰，也有雷霆，更有其他许许多多他不曾见过的东西，而他自己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体验，他看到了许多杂乱而又玄奥的纷乱画面，犹若未觉，就已从梦中醒来。他坐在床上，来来***思索着那个奇怪的梦境，虽然有些似曾相识，但还是以陌生居多。吱呀~嘉洛手中抱着一叠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推开门，见凌月坐在床上，不由得讶异：“你醒了？怎么不出来？”凌月一抬头，才发觉是嘉洛，他搓了搓脸，道：“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来找我干嘛？”嘉洛耸了耸肩，道：“大白天的，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嗯，对了，老爷子刚才告诉我，如果你醒了，就赶快到他那里去，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凌月点了点头，把放在桌上的秩序之书收起，道：“你带路。”嘉洛一笑，便当先走出了房间，凌月紧随其后，二人沿着后山崎岖的青石板路，向着前殿行去。途中，凌月见到许多身着白衣的男女四处穿行，颇感好奇，于是便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到这里来？”嘉洛头也没回就道：“今天是祭典，艾尔拉斯选拔信徒的日子，其实就是圣骑士序列和圣辉十字军招收外人，别管他们，按辈分来算的话，这些家伙，就算进了圣堂，也都要喊我们一声师叔。”凌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穿过一闪圆形拱门，嘉洛二人走进了一间狭小的，类似书房一般的房间，绕过一排排书架，嘉洛在倒数第二排架子后面找到了冥雷，老爷子正在查找着什么，见二人到来，冥雷站起身，对着凌月笑道：“你来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凌月挠了挠头，道：“今天不训练嘛？”冥雷摇了摇头，从书架中抽出一本淡黄色封皮的书籍，拍了拍其上一层薄薄的尘埃，道：“今天我要给你一件东西，拿着它。”说罢，他将那本书籍丢给了凌月。接过书籍，凌月打量了一番，却不得所获，只得将其收好，冥雷掸了掸袍袖，道：“回去再看吧，这玩意应该也只有你才能用，还有，你应该去过了星辰塔吧？钥匙拿到了吗？”凌月懵了，他道：“星辰塔？你怎么知道？钥匙又是什么东西？”冥雷哈哈一笑：“我自然知道，要不是莱恩把你丢到渊狱里去锻炼，你才不会从那里出来。”“嗯，别管钥匙是什么东西，反正，只要是你在星辰塔里面有得到什么东西，都交给教皇，他会知道怎么给你准备你所需要的东西的，好了，走吧。”看着张着大嘴的凌月，冥雷大手一挥，开始赶人了。“对了。”二人正要出门，冥雷突然道：“嘉洛，凌月，你们两个，从今天起给我加紧修炼，半年后我要看到你们的成绩，我可是把你们俩的名单填上了圣殿的申请表，要是让我失望了，你们就给我等着，好了，快滚。”出了书房，嘉洛和凌月对视一眼，凌月目瞪口呆，嘉洛也目瞪口呆，只是凌月完全没有搞清楚圣殿是个什么东西，嘉洛却是满脸惊讶与不可置信。“圣殿是个什么东西？”凌月吞了口口水。“什么？圣殿你不知道？”嘉洛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于是便道：“算了，等到了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要知道，那是个只要是修炼之人挤破头都想挤进去的好地方就行了。”说完，他又道：“等等，师傅刚才好像是要你拿着什么东西去找教皇？今天祭典，祈祷室里你一定找不到他老人家的，要找他的话，就去前殿十六翼天使雕像下的广场吧。”凌月看着嘉洛的身影远去，茫然的点点头，疑惑起来：“拿什么东西去找教皇？我有什么东西......”“对了！”凌月突然想起喀沃德斯交给他的那个小方块，于是在怀中掏了掏，发现方块还在，于是便松了口气，将其取出细细打量起来。小方块呈规则的六面体形状，上面刻画着六种不同的浮雕，一面是剑，一面是戒指，一面是类似头冠一样的东西，一面是项链，一面是一柄像是被拉长的竖盾，最后一面，则是一团不规则的花纹。见看不出什么门道，凌月又把它塞进了怀中，看看四下无人，便朝着前殿行去。……前殿，教皇身着白底的金色教袍，头戴荆棘冠，手持着那柄华贵的权杖，正坐在椅子上。而他的背后，则是那巨大的十六翼天使神像，神像之下，整齐的站着一群身着白袍的人，两侧则是一排举着十字剑和盾牌的圣辉十字军，以及手握骑枪的圣骑士们。见准备完成，教皇站起身，夹在手下的那本圣经翻开来，轻声念诵道：“主创造世间，主掌控一切！开拓主的光辉之人，必将赢得主的荣耀！”十六翼天使像陡然散发出一道澄澈的白色光线，直接穿入了教皇手中的圣经之中，而天地，仿佛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艾尔拉斯的礼赞忽明忽暗的闪烁着，阳光，也具有了无可抗拒的压力。“主创造世间，主掌控一切！收获主的荣耀之人，即应为主手中之剑！”白袍信徒们整齐的单膝跪地，齐声应道：“为了主神的荣耀！”天空中有如惊雷划过，千百道白色光晕从教皇手中的圣经之中迸射而出，凝聚在圣山之巅，越过艾尔拉斯的礼赞之后，分为整齐的一个大光柱，从上直下完全笼罩了信徒们。白光临身，其中就有人禁不住发出了声音，而发出声音的人，自然是被那白光抛了出来，满脸失落的被圣辉十字军或是圣骑士们扶了下去。大致过了一分钟，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信徒被淘汰，而这时，那道光柱才缓缓消散，剩下的人们都大汗淋漓，却坚持着没有倒下，他们的身上绕着一圈白色的光晕，那是通过选拔的证明。教皇手中的圣经合上，对着剩下的几十人笑道：“很好，你们都拥有了为主献身的决心，主赐给了你们荣耀，伟大的艾尔拉斯会指引你们前行的方向，为了天界！”“为了天界！”信徒们低吼着。教皇手中的权杖一顿：“好了，都下去吧。”半响，广场上就已经只剩下了两排站着的圣堂战士，教皇把手中的权杖别在腰间，轻轻看着天空中那轮灿烂的骄阳，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时，一道单薄的身影从广场后的走廊上缓缓行来，正是凌月到了。教皇一回头，见是凌月，便笑道：“小子，不去修炼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凌月瞪着眼睛，道：“老头！你刚才玩的是什么？还念的有模有样的。”教皇神色一僵：“你这臭小子，尊敬老人都不会吗，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还......算了，告诉你吧，那个是大预言术，只是你修炼不了而已。”“大预言术？很厉害吗？”凌月摸摸脑袋，把那个小方块取了出来，道：“有个奇奇怪怪的人要我把这个给你，说是拿什么东西。”教皇接过小方块，眉头一皱：“喀沃德斯？你在星辰塔见过它了？”也不等凌月说话，教皇从腰间取下权杖，在小方块上轻轻一点，那方块上的一面顿时变得血红起来，那是剑的浮雕。“要它？！”教皇脸色大变，看看方块，又看看凌月，神色复杂起来。“到底要拿给我什么东西。”看到教皇奇怪的反应，凌月嘟囔道。把那小方块塞回凌月的手中，教皇摇摇头，取出一块莹白色的玉片捏碎后，对凌月道：“你跟我来。”